塞费罗摘下一片当地的草叶,舔了舔叶片背阴的一面。“你试试这个,代言人。它的味道很有意思。不用担心,对身体没什么危害,它的任何成分都无法进入人体的新陈代谢过程。”
“你最好还是提醒提醒他,叶片边缘锋利得像剃刀,小心划破嘴唇和舌头。”
“我正想说呢。”
安德笑着摘下一片草叶尝了尝。酸酸的,像肉桂,又有点像柑橘,还有点像口腔里的臭气。这种滋味像许多种东西混合在一起,没有一种好闻的。但气味十分浓烈,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人的地方。“这玩意儿能让人上瘾的。”
“我丈夫是要拿它打个比方,代言人,小心了。”
塞费罗不好意思地笑了。“圣安吉罗不是这样教导过我们吗?耶稣教诲世人的方法就是比喻,用人们知道的东西形容他们不知道的东西。”
“草的味道确实很怪。”安德说,“但这跟娜温妮阿有什么关系?”
“这种比喻有点牵强。但我觉得,娜温妮阿在生活中品尝到了一种非常让人不愉快的东西,但那种东西的味道实在太重,它征服了她,让她割舍不下它的滋味。”
“你说的那种东西,是什么?”
“我给你说点玄而又玄的神学理论吧。我说的东西就是从负罪感中产生的骄傲。这是一种虚荣,一种自大。某一件过错,罪责本不在她,但她却担起了这个罪名。她觉得万事万物都以她为中心,其他人的痛苦也是对她的罪孽的惩罚。”
“她为了皮波的死责备自己。”阿拉多娜道。
“她不是个没头脑的傻瓜。”安德说,“她知道杀害皮波的是猪仔,她也知道皮波是一个人去的,与她无关。怎么会觉得是她的过错?”
“这种念头刚产生的时候,我也是用这个理由来反驳自己。后来我又看了皮波死的那晚的记录和资料。一切都很正常,只有一个暗示:是利波的一句话。他要娜温妮阿把皮波去找猪仔前和她一块儿研究的内容给他看,而她说不。就这些,这时别人打断了他们的话,他们此后再也没有提起这个话题——至少没在时刻有仪器记录的外星人类学家工作站里谈起这个话题。
“代言人,这句话让我们不禁猜想:皮波死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阿纳多娜道,“皮波为什么急匆匆跑出去?难道这两人为什么事吵起来了?他生气了?如果某个你爱的人死了,你跟他最后的接触是很不愉快、怒气冲冲的,事后你就很可能会谴责自己,如果我没说这些话就好了,如果我没说那些话就好了,等等。”
“我们也曾试图重现当晚的经过,所以想查核电脑记录。那份记录很完备,自动记下一切工作笔记,每个登录电脑的人干了什么,等等。但凡是属于她的资料全都加密封存了。不仅是她手边正在处理的工作,而是一切资料,连她的联机时间记录我们都无法查看。完全不知道她想瞒着我们的是什么资料,进不去呀。一般情况下,市长的权限可以超越电脑使用者的加密级别,可这一次,连市长都没办法。”
阿纳多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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