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林场附近买下了一栋年久失修的老房子,以伍尔什小子孪生兄弟的两块名表和威尔夫这几年的全部积蓄一次性清讫。这破房子年久失修,地基不稳,窗枢腐朽,房顶常年漏水,以至于一进门就能嗅到一股烂木头的臭味。这栋房子距离他们最近的邻居足有四英里。
接手房子以后,威尔夫忽然觉得无所适从,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是任人使唤的小工。他们先将阴冷的房屋简单打扫一番,又从附近镇里买了床垫和床具。
当天夜里,伍尔什小子坐在床垫上,猫着身子,藉由接触不良的电灯光在纸上写着什么。威尔夫用粗大的右手抚动他弯曲的脊骨,催促他快睡。伍尔什小子扭过身,在他额头轻啄一下,“晚安,我的雄狮。”
这个新的爱称令威尔夫有些不好意思。这几天他实在是太累了,不过半晌,他就伴着沙沙的声响睡着了。
第二天,威尔夫再睁开眼,就见伍尔什小子依偎在他胸口,眼睛紧阖,呼吸均匀,那初生的刺发扎得他胸口发痒。威尔夫以砂纸一般的掌心兜住那小子的脖颈,以方便自己起身,手掌从那处皮肤蹭过之后,留下一抹淡红。那种被粗野占有圣洁的错觉常常让威尔夫有一种异样愉悦。
当他换好衣服打算去查看附近那口枯井时,忽然看到压在伍尔什小子身下的几张皱皱巴巴的纸片,他小心的抽出来,发现上这是房屋改建和修葺的图纸。威尔夫为之一振,觉得身体里被某种叫做斗志的气体填充盈满。
如养父所说,阿米什男人都是务农和体力活的能手,他想必也有这类天赋。
一年之后,威尔夫终于将这栋房子整葺一新,还横向扩建了十五码。除了壁炉,伍尔什小子想到一个绝佳的取暖办法,将一层的地下捣毁凿空后重新填充,修成距地表一英尺高的有特殊机关开口的密闭空间,秋季从附近农场主那里以低价购买麸皮,全数塞进地下空间内。等到天气渐冷,就往内部扔一只火把。麦麸缓慢燃烧,给予一楼铺了瓷砖的地板合适的热度,等到余烬温度全部散尽,就已经是第二年的春天了。威尔夫就此事常常夸奖伍尔什小子是个不可貌相的天才。
为了储存这些麦壳,威尔夫花了长达两个半月的时间缓慢建了一个三角顶的大谷仓。等到春季,他们那些麦麸灰从空间里全部捣出足足要花三天时间,这灰烬似乎还有些营养,于是被威尔夫撒到后院已经松过的土上。威尔夫还向相距很远远的德裔移民邻居讨教酿造啤酒的办法,但最后的成品发酸还略带苦味。伍尔什小子假装喜欢它特殊的口味,趁振奋的威尔夫开着车龄成长为二十五岁的小卡车去镇里买新的酒桶时,将整桶酸啤酒倒进新辟出来的小花园里。等到盛夏,所有的花全都开得歪歪扭扭,好似醉酒一般。
由于他们二人折腾土地的欲望一直强烈,围篱的长度一变再变,上面挂着的简易木牌也渐渐由一块靠硕大方形水泥块来维持重心的铁皮板替代。上面写着——私人领地,生人勿进。
威尔夫早早就凭借高大健壮的身体找到了在林场附近做伐木工的活儿,一起工作的季工是两个二十出头粉刺没有消净的年轻人。这两个年轻人早早辍学,独自过活,脑中想着的都是男女同居以后那些在被窝里面做的事,这片地方是生养女人的荒漠,没几个女人,有也是粗糙干瘪的,他们想着去南边,去红灯区逛一逛。
威尔夫在他们眼里实在寡言无趣。
威尔夫刚来这儿的工作的时候,有个模样好看的金发男人常常过来给他送午饭。威尔夫每次都是立刻停下手里的活儿,把伐木电锯扔到一边。接着,他靠着卡车的装卸斗,手捧饭盒,狼吞虎咽。那个个子稍矮的男人则站在一旁一边看他吃饭一边和他闲聊。
那两个好事的年轻人问威尔夫那个金毛小子是谁,威尔夫说是表弟。两个年轻人用祖父辈教的法语方言说:“鬼才信!”
后来那两个年轻人就称呼伍尔什小子为“威尔夫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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