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因得果,都是天意。”
章起武叹了口气,幽幽的说了这么一句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话就把丁三堵回来了。
章起武既然吃了秤砣铁了心的不肯相告,丁三也拿他没辙,原计划如柯南般洞悉一切的问答并没有发生,于是她窝囊的回了屋望着安详的公孙先生,心中有些气闷。
“阿——意——西,什么仁医简直比凶手还麻木不仁。”丁三一想到章起武那副超脱五行之外的死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
白玉堂瞧她愠怒的憨样觉得有趣,虽然很想一直就这么看下去但还是摸了摸鼻子,安慰了一下,“他之所以无动于衷一定是因为他知道凶手是谁,也知道凶手杀这些人的动机。”
“可是他不说有什么办法。”丁三扁了扁嘴,白玉堂安慰人还是很有水平的,他挑了丁三很注重的案情关键点。
展昭正襟危坐稳如泰山,依然离丁三老远,只不过趁白玉堂不留意的时候,偷偷的朝丁三瞄了一眼,瞬间脸又烧起来了,他暗骂自己不争气,赶紧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视线。也难怪,丁三胸口的一片雪白晃得他眼睛现在都有点儿花,那画面的冲击力太大,纯情的展小猫这会儿真心无法释怀。
呷了一口苦涩的茶,丁三咂摸咂摸嘴儿,细细的寻思着:三位死者,都是大夫,吕正和沈大成是彼此有关联的,可是吴清源呢?他又和另外两名死者有什么关系?看吕正和沈大成的样子,并不像是认识吴清源的样子。说起这个吴清源......
丁三搔了搔头,问展昭,“展大哥,你清楚吴清源是怎样的人么?”
没回应,展昭面无表情。
“展大哥?”丁三以为展昭没听见,又叫了一声。
依然没回应,展昭自若的喝茶,仿佛从来没听到过什么一般。
“展......”丁三又想叫,却被白玉堂乐呵呵的打断了,“你别叫了,你就算叫破了喉咙他也不会回应的。”
丁三也觉得展昭不对劲,可白玉堂这臭流氓的句型让她更不明白了,她捱到白玉堂身边,偷偷的指了指展昭,对白玉堂做口型——他怎么了?
白玉堂嘴角翘起了几分,心情大好的向丁三解释,“小心眼儿呗。”说完,瞥了一眼展昭,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愠怒后,白玉堂笑的更欢实了,“甭理他,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依着章起武那个意思,这些人之所以被杀是有原因的,若是寻仇,吴清源似乎与章起武的小伙伴们不认识,而且年岁也差不少啊。”丁三眉头微蹙觉得这个吴清源死的有些莫名其妙的,“三个人,虽说都是烧死的,情况却有点儿不同。”
白玉堂疑惑的看着丁三,他没觉着三人哪儿死的不同,不就是烧焦后再留个三指血印的logo么?
丁三摸了摸下巴,“吴清源不只是自己被烧了,他的帐篷家什也被烧掉了,更重要的是还被人偷了水壶。”
白玉堂鄙视的白了她一眼,很质疑这句话的含金量,他总觉得丁三在惦记人家的水壶,“吕正是上茅厕的时候被杀的,沈大成是出逃时被杀的,他们除了自己之外也没什么可以烧的东西了。”
“不能够,沈大成还有个包袱呢,怎么没一起烧了?凶手烧了吴清源的帐篷还是刻意为之的。”丁三双手捧着脸,苦大仇深的嘟着嘴。
丁三刚喝了茶,小嘴儿水润润的,白玉堂自从知道她是雌的以后就特别见不得这些画面,他突然理解了展昭,因为他现在也觉得口有点儿干。
白玉堂捏着茶碗儿假模假式的咽了口茶水,装作很自然的问道:“除了这点,还哪儿有区别么?”
是啊,还哪儿有呢,血手印,白磷,焦黑的尸体......尸体!丁三突然想到了什么,猛一拍桌子吓了白玉堂一跳,“对了,人被烧得炭化时,肌肉遇高热而凝固收缩,炭化尸体四肢关节呈屈曲状,身长缩短,吕正和沈大成的尸体就符合这个特征。但吴清源的尸体却是僵直的。”
“你是说,他是死后焚尸?”白玉堂脑瓜好使着呢,丁三说完他就明白了。
“说起来,公孙先生也是被害人,可凶手为什么对公孙先生手下留情了呢?”丁三想不通,她把小玲和公孙先生见鬼的事情对白玉堂说了一遍。
“那鬼是凶手?”白玉堂挑了挑眉毛。
“可能吧。”丁三想到先生来药王谷的目的,总感觉这事儿跟先生的旧友有关。
“展......白五爷,你还记得先生的故友叫什么名字么?”丁三原本想问展昭的,一看展昭长白山似的脸便放弃了。
白玉堂也记不太清了,扭头问展昭,“喂,死猫,叫什么名?”
“姜远道。”展大人还是很靠谱的,知道怄气也分时候。
姜远道,这又是哪路神仙......丁三想的有点儿头疼,垂头丧气的趴在了桌子上。
“放松些,想不出来先别想。”白玉堂话锋一转,用折扇指了指丁三身上自己的外袍,“你准备一直这样么?”
“我就带一身换洗的衣服,这身烧了,那身滚了泥小玲拿去洗了,一时半会儿也干不了。”丁三对白玉堂耸了耸肩。
“我没说这事儿,我是说你准备一直女扮男装么?”白玉堂用折扇抵着头有些无语,这丫头刚才巴巴的分析案情挺灵巧的,怎么这会儿又开始缺心眼儿了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总觉得换成女装没安全感。”可不是么,穿男装都能让人卖到伶人馆,换女装说不定哪天无意惹了谁再给卖到家禽窝,那就真心不好玩儿了。
整个过程展昭只是静静的听着,不发表任何看法,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绷得跟二郎神似的。
其实展大人的心里是颇不宁静的,胸口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愤堵着。白玉堂一点儿不意外的样子说明他早就知道了,这让习惯于掌控大局的展小猫有种被人捷足先登的不适感。
当他意识到自己不愿从丁三胸口那可疑的沟上移开视线后,多年的贞操瞬间崩碎了一地。虽然他曾经想过无数次,丁三若是女子该有多好,他甚至有了破罐子破摔大不了从此断袖分桃的觉悟,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而且也绝没想到丁三居然一直这么低调的骗他,这让他有一种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般的受伤感,所以他才会这样一直别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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