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中天生的躁动。
在一个漆黑的夜晚,该隐将林渊抱起进入地下室,将林渊小心翼翼地放入一个大浴缸中,里面装满了冰水。林渊被放入的那一刻,只觉冷得心悸,浑身都在抖,无法控制,肌体在向他尖叫着抗议,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然后额头上落下比冰水更冷的手。
该隐湛蓝的眸深情而隐忍,俯下身用同样冰冷的唇吻了吻他的额头,嗓音带着淡淡的沙哑,轻声说道:“我的孩子,惧怕是人类的本能,但有时本能会阻止我们通往另一个世界。”
“该隐……我……冷……”林渊颤抖着说,上下牙齿控制不住地打架,只觉得浑身每个毛孔都冒着寒气。
“看着我,孩子。”该隐的声音低沉而磁雅,两颗尖利的獠牙在地下室的烛光中分外惨白,湛蓝的眼中,血色的光辉一闪而过。冰凉、苍白而瘦削的手从额头缓缓下滑,然后遮住了林渊的眼睛。
黑暗就这么缱绻地袭来,无感渐渐丧失,整个身体沉入水中。该隐的话从水面上传过来,经过耳廓,传到神经,之后才是心脏。
记住我,孩子。无论之后的过程多么痛苦,你都必须记住我。
然后自这痛苦中重生。
沉睡便这般袭来,梦中他缓慢沉入海底,似乎随时都会溺死在这无边无际的海里,但是每逢绝望时分,一双血光微醺的红眸便乍现脑海,让他冲出海面,大口呼吸。
三天后,林渊才真正醒来。介于生与死之间的极度痛苦,全身都在水下,冰块冻结着皮肤和神经,眼睛只能朦胧地看到该隐在水面上,在等着他的新生。维持他作为人类生命继续存活下去的,只有一根用于呼吸的软管。而后手臂被那个拥有数万年寿命的男人捞出水面,獠牙在停止颤抖的肌肤上划出迤逦而宽阔的口子,鲜血就这么徐徐流出,被苍白到底的男人吻入喉舌,咽入身体。
水红的舌舔吻过伤口,攫取鲜血,血红的眸犹如沉浸在血光里,惑人而心醉,獠牙撩拨着伤口,无力地想要自行愈合的伤口很快又被牙齿撩拨开,血复渗出,吞咽至喉咙,而后顺着全身的血管,流至心脏。
林渊在水下颤抖着双唇,被划出伤口的那只手臂也因为极度的寒冷而无法控制,只是轻微地抖,手指不时蹭到该隐蜷曲的黑发。极度的黑映着极度的苍白,危险而惑人。
该隐朝他微微笑了笑,而后将头埋入水中,“砰”地一声水波被分开,黑发也蔓延在水流之中。他将头压得更低,而后在水下,给了林渊一个冰冷的吻。双唇分开林渊的双唇,水红的舌坦然自若地探入林渊的口中,冰凉的水流顺着嘴角涌了进去,但是不及该隐的舌冷。几乎被冻僵的舌头被细腻地舔吻、交缠,而后是喉咙深处。林渊总觉得意识游走在消失的边缘,但是每一次该隐都会把他拉回来,无论使用哪种形式。
该隐离开水底,继续吮吸那道艳丽的伤口,林渊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正源源不断地流入该隐身体之中,不……血液总会有流干的时候,这是口中流入了铁锈味儿的液体。喉咙保持着吞咽的动作,半晌之后,才发觉自己喝的是该隐的血。
他的体内有了该隐的血,该隐的体内是他的血。
这样的状态整整持续了半个夜晚,而后伤口被愈合,整个人被捞出水面亲了亲,又放了回去,只记得当时该隐的眼神,很美。该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地下室中,无边的孤寂蔓延了过来。
他不要我了吗?
他不是说我是他的孩子吗?
为何要离开?
身体越发虚弱,但是即便如此,也没有想要就此死亡,还想要醒来,还想要和该隐一起进入一个新的世界,还想要成为他的子民,他的所有物,他的标记,他的孩子。
该隐的鲜血在身体中流窜,一股强烈的热度随着鲜血蔓延,本身处于冰水之中,只觉这段时间分外艰难。热度越来越高,蔓延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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