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又伸手进暗格,并没有发现钥匙。她犹豫几下,还是将木盒放回去了,不清楚木盒里究竟是整块地图,还是只是碎片,就这样贸然拿走风险太大了。
取出绣帕将指尖尘埃细细擦去,长平靠着窗又坐了一会儿,床上隆起的锦被掀开一角,长平走了过去掖好被角,语气轻轻柔柔,“陛下醒了,睡得可好?”
“小九来了。”陛下坐起身子,浑浊的双眸一如往昔,满含宠溺,“苏家的小子又气你了不是?”
长平握着茶杯的手一顿,不由得抬眸直视他,分不清父皇究竟是清醒还是糊涂。干脆顺着他的话试探问道:“可不是,父皇……儿臣不想待在苏府了。”
陛下安抚说:“小九乖,等先拿到东西,父皇就让你回来。”
“父皇你又忘了。”长平捂着嘴惊讶,凑近挽住他的胳膊,如儿时撒娇,语气娇娇软软,“儿臣早就拿到了,您不是都藏好了。”
“是吗?”
陛下半眯眼眸,回想着这件至关重要的宝物,他好像确实得到地图了,但又放哪里了?
“是啊。”长平又道:“父皇说,这东西宝贝着,须得分开藏好?”
陛下拍着自己额际,说:“对对对,多亏小九提醒了。既然如此,那小九就回来吧,不回苏家了。”
长平笑着靠在陛下肩头,幽幽道:“好呢,就知道父皇疼儿臣。”
勉强的笑意渐渐消失,羽睫略垂投下一片阴影,掩盖住长平眼底暗沉。
果然让她猜对了,父皇自以为忘了那些恶,忘了他曾经的狠厉与狠绝,也忘了他曾亲手‘杀’死过长平,自顾自地活在自己的编织的好结局里。
这年京中的头回喜事便是辰府与刘府的婚事,长平待在自己的小院内仿佛都能听见外边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她对这桩喜事不在意,只是听着外边喧闹,莫名松了一口气。自陛下病重,京中压抑太久,好不容易有桩喜事,无论如何都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至于他人怎么想,已不是长平所考虑的。
她盯着眼前的木盒子已经很久了,这木盒和陛下床下暗格里的一模一样,是洛王依照她说的模样,专门让人做的赝品,就连上边的锁也是如出一辙。
只是她还有点不太明白,底下的凹痕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断利撩起厚帘,一股寒气猛地让长平打了个颤,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搓了搓发红的手,虽说已是初春,但寒意还未褪去,冷风依旧刮的人生疼。
“姑娘非要这盒子作甚?看着怪丑的,拿来放您的首饰也太简陋了。”断利有些不满,尤其是在知道这是洛王送来的木盒后,总感觉堂堂洛王的眼光已经和府里劈柴的一个水准了。
长平赞同道:“确实丑。”
断利按揉着僵硬的手指,看着两个丑到一块去的木盒,跃跃欲试,“还是让我拿去扔了吧。”
毕竟时刻谨记苏世子的话,看着点夫人,洛王府的东西绝不能拿。
长平哭笑不得,“这么嫌弃?给晋哥儿的小玩意而已,你要是扔了,他闹起来的时候我可让人去找你的。”
“哦,我去看看红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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