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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笔。

就像画家、作家、作曲家一样，每个科学家都有个自己的风格；比方托尼，铁甲、金红、高调张扬，这是托尼史塔克。比方莱克斯，枭雄、政商、奸巧手段，这是莱克斯卢瑟。比方提到班纳就想到射线，比方提到霍华德就想到武器商，比方韦恩企业近年在医疗上的成就，比方奥斯本的生技、比方。

比方佐拉，他就是个把自己的脑袋转到巨大主机上、并且成功了的某个疯子，还对洗脑特别有一套。

小氪真是亲儿子。亲生的。随手就帮她跟克拉克刷来几个大魔王，复数。嘉德丽雅头疼无比，决心回家要把小氪禁足，不管这孩子如何打滚如何哭。她生气了，真的。

第三天夜晚，嘉德丽雅依旧睡在牢笼中。她开始失眠，想念所有人、想念克拉克。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都与死亡离得不远。不管是过去的十二岁、现在的十九岁，或者未来的二十二岁，或许只会更近，不会远离。

因为她是韦恩企业的总裁，因为她能制造出解药也能做出毒物。

黑暗中，嘉德丽雅闭上双眼。

她想念她的家人、她的朋友。

她想要克拉克在身边。

到了第四天，嘉德丽雅更加冷静。

“你放弃了吧。”一位科研员笑着调侃，一句苦中作乐、忧伤且绝望的调侃。

“放弃什么？”嘉德丽雅反问，潦草吞掉今天的早餐。这里有固定的送餐员，每天将铁盘铁碗放在小窗口上。早餐一概是白吐司跟一杯难喝的咖啡，午餐会有没味道的合成肉、跟一坨土豆泥，晚餐只有中午剩下的土豆泥。而她吃的已经比其他人要好上一些。

至少她有咖啡。跟肉。

“放弃离开。”对方耸肩，两手一摊。“我们在地下十层，上头是银行，不会有人能找到我们。”

“难怪。”嘉德丽雅淡淡答。这说明了为什么克拉克还没找到她。

银行的地基材料会比较特殊，尤其假如这间银行选择将金库埋在地下。中间有各种金属、有各种保安系统干扰，克拉克可能不会立刻发现。

就算发现了，也不可能用超人的方式冲进来。上面是银行。

生活在不见天日的地底令人身体不适。空气中老有一股子怪味，湿气弥漫不散。有些科研员已经深受风湿等疾病所苦，嘉德丽雅看着觉得心很疼痛。

她以为自己对她人的痛苦是无感的；她只在乎她在乎也在乎她的人，她讨厌人群，她对路人没有兴趣。

直到现在，嘉德丽雅才意识到，不，并不。她在乎这些，就算这里的人只跟她相处了三、四天，其中还有些是正邪难辨的疯子。但她会觉得难受。这样的感觉就跟她思念亲人好友一样严重。

嘉德丽雅会把自己的部分食物分给其他成员，轮着分。她不需要吃那么多，尽管这些餐量根本不多。她知道她能离开这里。她有希望。

科研组的小伙伴们都挺喜欢嘉德丽雅。

他们看着嘉德丽雅的眼神尽是惋惜。

“她是个好女孩。”他们这么说，在嘉德丽雅努力升级他们的设备、用仅有的材料，分析变异蜘蛛血清时。语气彷佛嘉德丽雅注定死在这个鬼地方。

嘉德丽雅一点都不怕。

地下十层。多严苛的条件。

显然这里是没可能找到人类以外的其他哺乳类动物。

嘉德丽雅自知她没有太多筹码，要自行逃出机率太低，除非有大混乱。往上跑得跑十层楼，这里的士兵每个都经过体能上的些微改造，洗脑后的士兵如同机械，少了羞耻愧疚忏悔，他们下手更快更狠。

除非她有办法找到机会上楼。

嘉德丽雅暗自策划的逃跑路线。

她要自救。

第五天，早餐也是两片吐司跟难喝的咖啡。嘉德丽雅坐在床上、盯着手里的咖啡发呆，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大对。

她试着喝一口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