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昱笑笑,艰难地扯着嘴角,姜如意眼泪刷刷地往下掉,钱昱手摸着她手上新长出来的茧子,还有红红绿绿的伤口,冻伤、割伤、淤青。
襄襄不说,他也知道昨儿个她又被谁差遣了,被谁罚了,多干活了什么活儿了,今儿个又扣了她的伙食了。
不仅他瘦了一圈,襄襄也瘦了一圈。
两个憔悴的人相依在一起,钱昱抱歉地笑笑:“我一直后悔没早点办了咱俩的亲事。”这事儿本来是提上议程的,只是他太挑剔了,犯事儿都得自己亲自过目,包括聘礼、嫁妆、装饰挂的各种物件,行礼时穿的衣服戴的首饰都得经由他过目,打了勾核对过,才交给铺子去现做。
他想把这桩事儿办得漂漂亮亮,没想到一路拖到现在。
姜如意打住钱昱接着往下说的话,唐僧念经似的说爷肯定会没事的,到时候爷带着我一起出去。
钱昱没力气地微微一笑,点点头:“好。”
最让姜如意抓狂的是不知道钱昱为什么会发烧,到底是哪个地方感染了,没有药,没有大夫,能撑下去的只有精神力。
连他自己都开始筹划他走了之后,该怎么安顿她以后的日子的时候,姜如意反而没之前那么怕了。
多一天就是白赚一天,还不如潇洒一点,每天当做最后一天去过。
一颗心落了定,她反而觉得日子好过了起来。
何诗娟才不会轻易要她的命,她肯定会留着她慢慢折磨,何诗娟心气高就以为全天下的人和她一样,最看重的是名分和尊严。
这些在她姜如意眼里,p都不算!
尊严是个啥?要是尊严能换吃的换成消炎药,姜如意愿意全给换了。
所以,当何诗娟让姜如意去倒夜香打扫茅厕的时候,姜如意面色不改地提着扫把就进去了,她一瘸一拐的样子,让何诗娟和她请过来一起瞧热闹的姐妹们咯咯笑个不停。
何诗娟以此为乐,甚至有一回姜如意主动到她面前求赏,她一高兴还真的赏给了她一瓶云南白药和一瓶金疮药。毕竟她挨了一顿打,得用药把身子养回来,不然还怎么接着挨打?
夜里大家都睡下了,姜如意美滋滋地捧着药下去,云南白药内服,金疮药外服,她把药放在手心搓热了再给钱昱的腿上敷上,钱昱在黑暗中抱住她,她轻轻地哼一声。
钱昱把灯点起来,让她撩开衣服,借着煤油灯看见她腰上肩膀上的淤青和红肿,他的脸瞬间沉下来。
姜如意笑道:“我没事的,一点儿皮外伤,没病没没灾的齐全一个人儿。”姜如意是真不疼,每天要干的活儿太多,全程弯着腰,到了晚上都直不起来。大大小小的伤痛堆叠在一起,反而没什么感觉。
钱昱把药倒在手心搓了一会儿,慢慢敷在她身上,她慌乱地避开,站在床边钱昱抓不到的地方,她着急地眼圈都红了:“爷,我真不疼,你用吧。”这药太难得了,是救命的药,用在自己身上都心疼。
有一回姜如意下来看见钱昱在灯下穿针引线,她差点当场炸裂,钱昱一副这有什么的表情,把补好的褂子递给她瞧瞧,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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