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打了盆热水给她洗手。
姜如意胡乱擦了下问怎么样了,外头那个骗子什么来路。
黄丫刚要说,外头一个丫鬟进来报信说:“大姑娘带着那个先生往太太房里去了。”
姜如意把手里的绢子扔到一边,站起来往外走,黄丫追上去,李福气忙着回避也不敢拦。等姜如意人跨了半个门槛,还是咬着牙上去,把头低着看自己脚趾头说:“姜主子要不要请胡大夫过去?”
姜如意就是要去请胡军医,道:“行,你去请他,我先去太太那边。”
边走黄丫边给她系斗篷,三月底马上四月,桃花含着花苞要开花的季节,结果来了一场倒春寒,冻坏了不少花骨朵,冷风凉飕飕的比寒冬腊月还要刺骨头。
姜如意说:“叫人出去喊老爷了吗?”
黄丫说郎中刚到,她就让人出去报信了,估计这会儿老爷该在来的路上。
黄丫想了想没忍住:“要不要回个话给三爷?”
姜如意想着他一大摊子事儿,白天忙完营子里的事儿,夜里又要看四面八方各州县递过来的折子,看完了还要把关铺子生意的人叫过来问一遍话。
姜如意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每天还要把账单给看一遍。
他现在忙得已经整个人瘦了一圈,她心疼得不得了,她在减肥,他好像也在减肥一样。
可人家忙得正事儿,你一个老娘儿们能唠叨啥?
他回来都是下半夜,梆子敲了三声,比三更还要晚,他冰冰凉的一个人掀开被子进被窝,躺的离她远远的,等人让被子给唔得热乎了,才轻手轻脚地过来抱住她,亲亲她。
姜如意难过地想,两人好久都没那个了。
可她看着他越来越瘦的一张脸,比之前帅了,还成熟了,感觉经历了一个冬天,他整个人大了一圈,成熟了很多。
如果之前是个大男孩,现在的钱昱已经变成男人了,人稳了很多,很多情绪更加往里头收。
其实是她越来越看不透他心里想什么。
她摇摇头:“不用麻烦三爷。”
但是钱昱还是知道了,刚好营子里没什么事儿,不过是照常练兵,他检核了一遍,让把书信折子送到姜家,他就骑着马先回了城,张鄂不放心也慌手慌脚找了马,抽着马屁股追上去。
一路快马进了城,守在城门上的小兵刚想骂,哪个龟孙儿敢在城内跑马,张了半个最,后面的字原封不动吞回肚子里。
姜家这头,胡军医正在跟宋偲对峙,几个问题就把他给烤糊了,宋偲脸皮子厚,胡说八道两个人从师不一样,他学的那一套他不明白也是常理之中。
胡军医气得两片胡子都飞起来,眼珠子瞪圆指着宋偲:“你说有专治太太这症状的方子,不妨拿出来给我瞧瞧?”
宋偲那眼睛去看人群里头的大姐,大姐缩着脖子,让鹊娘挡在自己前头。
这时候姜如意也进来了,一群人脖子抬起来朝她看过去,宋偲就觉得自己上下嘴唇还在动,可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了,杏子还特意在家里头给他说她伺候姑娘洗澡,说她身上哪儿有颗痣,说她虽然是个瘸子,但是两条腿外头瞧着一点不像,摸上去也不是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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