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晓晓呢,哼了一声,转身,看向手术室。
手术室中。
连翘忍着害怕,撇着头,不敢看自己的手。
虽然打了局部麻,但她的汗仍旧是刷刷往下流,很快,她额头湿了一片。
秦琛小心翼翼替她擦了,这才发觉她的头发早就汗湿了。
这要放在原来,他又要吼‘你们是怎么缝针的’?
但,现在他不敢吼,他怕一吼,医生的手一抖的话,吃亏的还会是她。
“秦琛。”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开口,却不知声音都有些颤抖。
“嗯?”
“云珊她是不是病了?”
在专家会诊的时候,安丞已将事情原委悉数告之,秦琛也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也知道伤连翘的是云珊。
依连翘的身手,这江州地界能伤她的人不多,更何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云珊。
肯定是出其不意再或者连翘发觉了云珊的不对劲才会手下留情。
果然,她知道云珊病了。
秦琛紧紧的箍着连翘的腰,轻“嗯”了一声。
“很严重,对不对?”
“嗯。”
“是因为五年前的事,是不是?”
看着她眼中掠过的歉疚的目光,秦琛说:“不关你的事。”
“秦琛。”
连翘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说:如果说,五年前你是多疑、猜忌的话,五年后的你就将你的多疑、猜忌干脆给坐实了。
他还说:偶尔发病。
他又说:你这个当妈的该和业儿好好的培养、培养感情了。
他更是说:连翘,擦亮眼睛,这次我要的是你的心。
佛说:如果静下心,就能听到花开的声音。
在云珊的刀刺向她的时候,她的心真的很静很静,静得似乎听到了花开的声音。这些声音都在告诉她一个又一个残忍的事实。
在知道云珊的不对劲肯定是来自于五年前的那场灾难后,她的弦已经崩紧。
她想问‘那云业是不是’
可是,她却问不出口。她怕,怕秦琛‘嗯’的一声,她的弦会崩断。
本来,如果那孩子不是秦琛的,她应该高兴才是。
可如果,那孩子是云珊受辱时留下的,那
她连翘虽然无辜,但她云珊又何其无辜?!
那秦琛呢,是不是更加的无辜?
他将云珊母子留在身边,不管它人人云亦云,不做解释,是不是为了她连翘?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能清楚的感觉得到,他确信她无罪。
他确信不代表着世人确信啊。
若世人得知云业是怎么来的,只会将脏水悉数泼在她连翘的头上,受万人唾弃。
她胸口莫名的钝痛起来。
她颤抖着身子,颤抖的看着秦琛,颤抖的眨着眼睛。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漆黑的眸中一派清明。
看着她颤抖的樱唇,秦琛低头浅浅一啄,说:“别怕,一切有我。”
别急,一切有我。
别怕,一切有我。
别动,一切有我。
,一切有我。
曾经,这‘一切有我’四个字伴随着她恣意成长,也养成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如今再听到这熟悉的四个字,她有种犹如重生的感觉。
秦琛突如其来的一吻,吓得给连翘缝针的医生一个哆嗦,针偏了。
连翘没觉得痛,但秦琛却发现了医生的哆嗦,眼中立马若乌云布满,“换一个。”
马上,又有医生接手。
一旁的院长、护士大气都不敢出。更有小护士们脸涨得通红:亲啊,亲啦,居然看到活的亲吻了,好有爱!
两个小时后,秦琛抱着连翘出手术室。
痛,累,麻药的影响,连翘最后几针都睡着了。
“总裁。”
“连翘。”
“连总。”
付一笑、安丞、袁晓晓、苏蓉、周静茹都围了上去,秦琛却是‘嘘’了一声,“别吵。”
一众人这才发觉连翘睡着了,整个脑袋都是湿的,像洗了个头似的。
可想而知是痛的。
秦琛抱着连翘经过云瑚身边的时候,云瑚急忙说:“姐夫哦,总裁,我姐在”
不待她的话说完,秦琛截话说:“安丞,秦氏人力资源总监该换个人了。”
“是,总裁。”
云瑚花枝一颤,怔忡道:“姐总裁,我”
秦琛,抱着连翘往电梯方向而去。
付一笑、安丞等人急忙跟上。
云瑚的眼睛动了动,靠在墙上看着一众远去的人发呆。
远远的,传来秦琛冷冽的声音:“安丞,安排影像室来给大小姐拍个片子,我不放心。”
“是,总裁。”
呵呵
云瑚嘴角挂起一抹笑,那久蓄在眼中的泪终究是落了下来。
不过伤手而已,听闻还是外伤,居然还要拍片?
紧接着,手术室内走出十数名医生。
她陪着她姐来医院的次数多,当然对这些医生略有耳闻,不是外科的专家就是内科的专家,更甚者连神经科的专家也请来了,还有院长
“云泥之别啊。姐,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云泥之别。”
“你我虽然姓云,却不是云。人家虽然是长在泥里的连翘花,但人家却不是泥。”
唇几近咬破,云瑚很是泄气的垂着头,迈着艰难的步子,往走廊尽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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