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连峰静一下心想一想,不能不承认律师的话是有道理的,是明智的,但明明没有做的事却不得不说自己做过,这份憋屈真的是让人难以承受!
“好吧,那就按您说的来!”过了好一会儿,张连峰才吐了一口气说。
“那你们申请再审的诉状就得重新写,另外,你还得去做一下你哥的思想工作,我去和他谈过,他坚决不同意这样辩诉!”
“好,这些事我做吧。”张连峰叹一口气说,当即和夏晓莲说一声,找一个僻静的办公室重新写好了诉状,又去了监狱好说歹说说服了他哥张连水,让他重新在诉状上签了字,把诉状一式几份分别交给了律师和法院。
“是的,连峰说得对,现在分辨是非,击鼓喊冤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恢复人身自由,何海斌,郦丹林,今天我所受的痛苦,等我出去了,一定会加倍地奉还给你们!”离开弟弟张连峰后,张连水的内心咆哮着!
他已经和先前出去的一个狱友定好了一个大致的复仇计划,等俩人都出去了,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就动手。
当然,这些事他并没有告诉他弟弟张连峰,他给他的所有钱他也没有动用,还有狱中劳动挣得的一点可怜的工资也全攒了起来,大约共有一万多元,他把这些钱当作他出去后发展的最初的一点本钱,只有有了一定的实力,才能报得了自己的仇。
张连峰办完了改诉状及劝服张连水的工作后已经是下午下班时间了,侯才军给他打来了电话,约他在一个小茶馆见面。
“还有什么事?”张连峰不耐烦地说。他哥张连水的事已经让他郁闷得不得了。
“拿钱来!”侯才军说了三个字就挂了电话。
张连峰愣了一下,这三个家伙能这么痛快地给他钱?别不是有什么猫腻吧,他稍微想一下还是去了那个茶馆,见了钱树三人后木着脸等他们说话,看这三个家伙还要玩什么花招,现在对他来说也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然也希望这件事能和平地赶快了掉,不然一口气憋在心里总是不舒畅。
“真没想到,你这人这么难缠!”侯才军开口道,“我发现,你这人做事一点儿也不给自己留后路!”
“不留后路我就不和你们这些渣子谈了,钱拿来了吗?”张连峰面无表情地说。
“撖胜强的鼻梁骨折了,你出了两万肯定是不够的……”
“停!”张连峰伸出一只手摆一下打断了钱树的话,“我和撖胜强的事是我和撖胜强的事,和你们的事是和你们的事,别扯那个!”
“张老师,你是算总帐吗,能不这么倔好吗?撖胜强那里你最起码还得出五万吧,那么大的手术,还得整容,少说也得花个七八万,你出了两万就想了事吗?这样,我们这儿给你出五万现金,撖胜强那边就不用你再出钱了,怎么样?”王宝开口了,说完向钱树努一下嘴巴。
钱树把装着五万现金的一只塑料袋扔到茶几上。
“撖胜强的事你们能作主吗?”张连峰略一沉吟说,那样的伤势花个七八万也没有多估多少,他就松口了。
钱树把一张条子递给他,张连峰接过一看,字迹确实是撖胜强的:张连峰给我的鼻梁骨折的医疗费已清。撖胜强。字迹特别大,七叉八丫的,可见撖胜强写这几个字时有多么愤怒。
张连峰笑一下装起纸条道:“好吧,那我们也两清。”
“那你给我们打一张条子吧。”王宝道,随手递过一个本子来,“表示双方已达成谅解,以后永不再追究此事!”
张连峰问清了侯才军和王宝的名字写道:在平阳路派出所钱树、王宝、侯才军三人不再对本人寻衅滋事的前提下,本人表示谅解三人对本人在平阳路派出所的不法侵害,以后不再追究此事。张连峰。
王宝接过本子看了一下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又没说,候才军和钱树也凑上去看了,见王宝没说什么,他俩也没说什么。
张连峰打量了三人的神色一会儿,正要提起装钱的塑料袋走人,王宝又摆摆手说:“等等,张老师,按说你和撖胜强的事与我们无关,不过听我一言,撖胜强如果真的在网上传播了你的谣言的话,那他确实对不起你。不过他姐是一个县委书记,想要挽回你的损失也不是一件多难的事,就是提你一个副科,也不是什么难事,我觉得你暂时还是不要太过急躁,静等几天,我听说梁川县近几天马上就要提一批副科干部的!”
张连峰心里猛跳了一下,其实他和钱树这三人谈判的另外一个重大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们把他的话带给撖胜男和撖胜强,看他们是一个什么反应,没想到那边的反应这么快就反馈回来了!而且这么快就屈服了!
撖胜男不应该这么容易就屈服的,张连峰总感到这里面除了他的要胁,何美珠和李真的因素外,可能还有其它的什么因素,或者最起码也是还有其它的原因,凭心而论,他这次对撖胜男的威胁确实也很凌厉,屈维忠的事还没有平息,如果他真的再组织上百人在网上一齐发贴的话,撖胜男确实不好招架,但不知怎么地,他总觉得撖胜男不应该这么容易就屈服,她不应该是一个这么容易就屈服的人。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也不是表现茫然表情的时候。
“我可以认为这是撖胜男的意思吗?”张连峰坐下来一脸木然地问。
“是她的意思。”王宝想一想点头道。
“那好,我就再等几天,不过我还想让你们传个话过去,屈维忠是我敬佩的一个人,希望她能给屈维忠一家一个很好的补偿!”张连峰说,没有屈维忠就没有他拿捏撖胜男的把柄,从这个角度上说,他自然也应该替屈维忠争取一下的。
“好的,我们会带话过去的。”王宝站起来向张连峰伸出手,“你这个人倒还真是有两下子,说句实话,几乎每个警察都有对当事人动手的毛病,这也是一种长期养成的职业毛病吧,经过你这个事,我们会反省自己的。”
不管对方说得是不是真心话,但现在和他们的事情也基本上解决了,也没必要再老拧着了,这个王宝看起来就是这三个人中比较有头脑的,张连峰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对其它两个人则看都没看一眼,提着塑料袋就走了。
离开小茶馆,张连峰打电话联系上了何美珠,硬还了她的两万元,何美珠听他说把撖胜强的事解决了,就开着车带他去看他买下的那片地。
“呵呵,这片地赚不到三百万就不要出手!”何美珠和张连峰望着那片近十亩大的一块地说。
张连峰一口水噎在喉咙里,“姐,别开玩笑了,只要能赚个几十万,我就把它卖了,到年底还贷的压力大啊!”
“没志气!”何美珠笑道,“我不是给你说过吗?年底还贷我给你想办法!”
“那,我欠姐的也太多了!”张连峰笑道。
“哼,就是要你多欠点!”何美珠半真半假地笑道,“再给你说一件事啊,雷建明的那块煤场也要被银行强制执行回来了,这煤场一回来银行加点价就要出手,我给你说,煤炭行情可是节节见涨啊,想不想拿一股啊?想拿的话就快弄钱去!”
“我手头还有三十万贷款。”张连峰笑道。
“那就算了,这钱你是要买车的!”何美珠不容分辨地说,“和我来往的人,不能连辆车也没有!”
“买车这事就算了吧,我现在的经济实力还达不到这一点,贷款买车,听起来太……”张连峰干笑道。
“切,你以为买车就是一种享受啊,它也是一个人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是一个人的面子,在社会上办起事来也方便!说白了,坐车也是一种生产力,你还别不信!当下有许多年轻人不买房也得买车,你还别看不起这些人,他们出去办事就是顺溜!听姐说,买!”何美珠白他一眼,“怎么你这个年轻人连我这个半老婆子的思想开放度也赶不上呢,真是的!”
“那好,听姐的,姐真是我的大福星!”张连峰说,他现在觉得何美珠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只是他从没有这么想过。
有时候同样一个问题,换一个角度想一下,可能就会得到完全不同的结论。
“切,嘴上甜,也许你过不了多久就会厌烦我!”何美珠拍拍他的脸颊说。
张连峰知道何美珠这话的意思是要和他长久地来往下去,想到这个问题他的心理是很有些复杂的,何美珠之于他,像一个极其丰满性感的欲-妇,又像是一个要控制和提携他的贵妇人,有时又像是一个很关心他的大姐,说不清,他也搞不清和何美珠在一起的这种感觉。
但是和她来往一辈子,他真的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不是说何美珠这人不好,而是他将来想过一种纯洁的生活,不想牵扯那么多女人。
将来如果他和刘思嘉在一起(不敢这么想,但还是忍不住这么想),真的不敢想再和别的女人有来往……
但是此时,于情于理于现实,他必须得应和何美珠的话。
“只要珠姐看得起我,不厌烦我,我愿意和珠姐好一辈子!”张连峰硬着头皮用十二分诚恳的语气说。
“说话算话哦!”何美珠说着亲昵爽心地拍了一把张连峰的大腿,手指头揉了一揉张连峰的胯间,那里立即就硬硬的,咭咭地笑道:“小猫猫起来得好快啊,真是召之能战!”一边伸过手来拉开张连峰裤链掏进去,抓住了他厚实的怒胀揉捏着。
张连峰被搞了一个大红脸,笑道:“有你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在一边,你当我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啊!”说着把手伸进何美珠的胸衣里,一把抓住白胖胖的大-奶揉搓起来,顿时下面更硬了。
“急猴子!”何美珠呵呵笑道,“来,你过来开车,开到那边的柳林里!姐看你的车技怎样了?”何美珠一边说一边下了车。
俩人换了座位,张连峰稳稳当当地把车开进柳林里。
“哟,宝贝儿,行啊,看来你学得还挺快的!”何美珠揪揪张连峰的耳朵说,她现在看这张连峰是哪里也喜欢,恨不得一口把他给吃了。
“那是,都学了好一段时间了,连这点技术也没有还行?”张连峰小得意地说,一边就要拔掉车钥匙。
“别拔钥匙,就让车着着!”何美珠说。
呵,这是要玩车-震啊,张连峰笑笑,也就让那车着着,下了车到后面去把车座放倒,三八两下把衣服脱掉了,胯间挥舞着那根长矛向仍坐着前座的一脸迷醉地看着他的何美珠示威着,何美珠就也来到后座,握了他那根长矛嘻戏揉弄起来,又啪啪地拍了两下,看它上下左右震颤着,忍不住就把它吞进嘴里了,张连峰忍不住那一阵过电一般地酥麻,挺一挺,让它真抵她的喉咙,噎得何美珠直翻白眼……
当他的长矛深深地一次次真抵她的花心,搞得她梗着脖子闭着眼睛发出一声声长长的呻吟时,他什么都不愿想,只是尽情地把玩着她那双沉甸甸地,尽情地感受着她那肥厚多汁的桃源洞口。
此时此刻,他快乐着,什么也不想,只是尽情地去感受。
人生很多时候,什么也不用去想的,想得多了就是累赘,想得多了就是自找烦恼,那就什么也不用去想,尽情地享受这销-魂夺魄的一刻吧。
同一时刻,河湾市香格里拉大酒店,李真、撖胜男、梁川县县委副书记白国华、梁川县交通局局长樊虎坐在一间包厢里。
撖胜男还是决定放下身段,除了有早一点和李真这位省委书记家的千金通融好关系的想法外,最主要的原因却是张连峰那边把她逼得狠,只给她限了几天的时间。虽然这个区区的小蚂蚁一般的小人物实在是入不了她的法眼,但在这个升市委常委的关键时期,她还真不敢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万一这小蚂蚁真的铤而走险,让几十号人同时在网上发她的贴子,那她还真受不了,而要把他弄起来,甚至做点更过分的,他的后面又有李真和何美珠这样的后台,她还真不敢这么收拾他,所以,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得咬得牙齿嘎嘣嘣响地退步。
也罢,大丈夫能屈能伸,她撖胜男虽然不是大丈夫,但她的心性却一点也不比大丈夫差,而且一般的所谓的“大丈夫”也远远没有她的那种坚韧的心性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否则,她又怎么可能从一个小职员起步,一路披荆斩棘,过关斩将,成为掌一县之大权的女县委书记呢?
而且,一个县委书记,也远远不是她心中的最终目标。
眼下,她已经被当作河湾市市委常委、河湾市市委组织部部长的候选人上报了省委,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可不想再出任何岔子!
“恭喜您啊,撖书记,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该叫您撖部长了!”李真笑吟吟道。
“谢谢李书记的吉言!”撖胜男笑道,“如果这件事能成,梁川县三十多万人民可是盼着李书记来造福啊!来,我这里提前为梁川县的三十多万人民敬李书记一杯!”撖胜男说着举起杯,“来,你们两个也赞助一杯!”
白国华和樊虎也举起杯:“随时欢迎李书记来指导我们的工作!”
“不敢不敢,撖书记也就是一句祝福的话,我这才来团委不长时间,那么大的好事哪能轮得上我!你们都把酒放下,我来敬你们一杯,以后去梁川县调研青年工作,也短不了你们的支持!”李真端过酒盘在上面放了四只酒杯斟着酒说。
“嗨,李书记这是干什么呢?先喝了我们的酒再说!”撖胜男按住李真要往起端酒盘子的手说,一边掉过脸看着白国华说:“对了,白书记,李书记说到青年调研工作,上次李书记还派市团委的两名干部来我们县调研过的,就是调研的一中那个张连峰的事。提起这个张连峰呐,真还是一个人才!不出这事呢我们也不了解他,出了这事我们派下去的调研组的人回来说,梁川县一中的老师和学生都对他的印象挺好,认为是一个很负责任很踏实的干部!我的意思是,过两天我们不是开会要讨论一批科级干部的任免问题吗,我也给李清华部长说了,把这个张连峰同志提拔成桥头镇副镇长,虽然社会上由于不了解这个同志,对这个同志还有一些负面的看法,但我们干部任用是讲实绩的,张连峰同志在一中的工作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我们就是要敢于任用这种有争议但有实绩的干部!”
白国华听了撖胜男的话脸上一滞,这怎么就突然提到了张连峰这么一个小教师?而且,前一段时间不是还要把这个人发配到村子里去当村干部吗?怎么眨眼间就又要把他提为一个副科干部?不过五十多岁的白国华人老成精了,知道这里面必然有他所不知道的重大变故,当下也懒得多想,急忙满脸笑着附和道:“那是那是,用干部最主要讲的是品德和实绩,这个张连峰既然一中的师生都认可他,而且工作成绩也突出,不能因为外面有些争议就不敢用他,我赞成撖书记的这个提议!”
一时之间,这酒场倒像变成了讨论干部任用的常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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