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怒气冲天
主持人的一排话讲完后,是老师致词,接着又是同学们自由上台发言。心情郁闷容易醉,聚餐时间到了后一半时,张连峰只觉眼前星星直冒,胃里翻江倒海,急忙走到外面找一个僻静处吐了半天,快把肠子吐出来时才直起了腰。
朦胧意识里,他知道自己还得强撑着把这场戏演下去。回到大厅里时,见有好几拨人在各个桌子上来回窜着敬酒,撖胜强拉着冯彩虹也在敬酒。
张连峰坐回自己的座位,拿不定主意是不是也敬大家一圈儿酒,那就免不了也给那两口子敬,可他心里多么不甘心啊,而且,他也实在不想接受他们的敬酒。他躲到了角落里一个人走了的空位上。
可是最终没躲过,撖胜强还是拉着冯彩虹向他新到的这一桌走过来了,同桌的其他人都已经喝过了他俩敬的酒,只有张连峰一个人站起来,眼睛看着某一处虚空去接了酒,在唇上沾一沾要把杯子放回撖胜强端着的盘子里。
“老同,不要这么小气吗,喝了吧,你没喝上我们的喜酒,今天这酒就顶我们给你敬的喜酒吧。”撖胜强推着张连峰拿着酒杯的手说,冯彩虹则直在下面踩撖胜强的脚,可撖胜强理都不理继续说:“再就是,我和冯彩虹也成家三年了,女儿佳贝也两岁了,长得又像彩虹又像我,可惹人亲啦,你还没见过吧?唉,你也该成个家了,是不是?我也知道你家里穷,不行我给你借点?”
张连峰握着酒杯的手直颤抖,但他把头低得低低的,咬着牙在心里警告自己:今天一定要忍住,就是被架在火上烤,也一定要忍住!不能在这么多老师同学面前丢脸!
感觉冯彩虹的目光时不时地游离过来落在他的身上,然后又迅速地游离而去。她的身体也在他的身旁散发出混合着酒味的可憎的体香——那曾经是那样熟悉的可憎的体香!
她站在撖胜强的身旁,和他挨得紧紧的,也不知是给大家作戏看还是本身亲密得不得了,脸上带着有些僵硬的笑容——也就是说,这种场合下应该有的标准的笑容。
他冲着桌子笑一笑,还好,由于酒精对神经的麻痹作用,他感觉自己的面部肌肉还不是太僵硬,这个笑应该显得比较自然吧?同时他尽量控制着自己全身的神经,不让手臂再颤抖,抽回手不言一声地把那酒喝了,低着头伸出手臂又往撖胜强端着的盘子里送。
可撖胜强还是一把挡住了他的杯子,“喝净点吗,老同,别三心二意的,就当给我和彩虹祝福了!”
一般来说,胜者不再和败者斗,但撖胜强一直认为冯彩虹心里还装着张连峰,平时俩人也经常为这吵嘴,冯彩虹说没有,撖胜强就说有,吵着吵着冯彩虹烦了,就说:“有有有有,你说怎么办吧!”然后撖胜强就说咱离婚,冯彩虹就说离婚就离婚!这么吵嚷一顿过两天也就没事了,再过几天再来一次。所以,撖胜强今天带了酒,就故意地想挑衅一下张连峰给冯彩虹看。
张连峰的手碰触到了撖胜强那只往回挡他的手,顿时,一阵阵血往他头上涌,真想一把把他按倒痛扁一顿啊!不过还是忍住了,真那样做了,在这些老师同学们看来还说他张连峰在和撖胜强争风吃醋,为了那么一个没有节操的女人,不值!
在大家鸦雀无声地注视下,在冯彩虹羞愤得快要哭了的目光中,张连峰无声地拿回酒杯又喝了一下,直到点滴不剩。
“哈哈哈!”撖胜强仰着脖子大笑起来。
可是笑声还没落,只听一个人像炸雷响似的骂起来:“你妈那个逼,撖胜强,你他妈的也太欺负人了吧!你他妈的不就是凭着你姐撖胜男抢人家的老婆吗?要论个人素质,你他妈十个也比不上张连峰一个!不说文攻武略,就张连峰那根鸡-巴也顶你十个长!”
是何刚,看着这场面,他的鼻子都快气歪了!再加上喝了酒,忍不住就骂起来!他那时在班上不高兴了就说脏话,现在喝了酒,连老师在场也不管了!反正他在市里发展,又不会求到梁川县县委的门上。
撖胜强本来是要在冯彩虹面前折辱一下张连峰的,这下被何刚骂了,反倒丢了脸面,转过身就作势要向何刚扑,张连峰突然一伸手揪住他的后衣领,向后猛地一拉,桌上的杯盘哗啦啦落了一地,再看张连峰已把他按倒在地,一耳光就抽在了他的脸上,此时,他怒目圆睁,和刚才的焉豹子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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