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阵脱逃的国民党居然当了班长,自己跟着二连浴血奋战却平白又挨一顿揍,刘坚强想不通,正午温暖的阳光照在他倒霉的苦脸上,却温暖不了他执拗的内心。使他更想不通的是,这么扯淡的九班,咋还能有人上赶着加入,一个魁梧大个儿带着机枪,一个团部当通信员的马良,他们的脑袋都让门给挤了么?
这些问题让刘坚强的脑袋里一团浆糊理不清,有点失神。他心无旁笃地推开炊事班的大门,萎靡不振地走进院子,浑然不觉此刻大院里的诡异寂静,和无数看向他的诧异眼神。直到他停到了两张桌子之间时,才发现了不寻常。
一边坐满了这些天和自己住在一起的二连战士,另一边空荡荡的四个人正是自己那个扯淡的九班。可是,他们大眼瞪小眼的不吃饭,都盯着自己干什么?这么冷冰冰的?
这些刺眼的目光使刘坚强有点发晕,慌忙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全身上下,好像,没有蹭到过猫屎狗尿吧。赶紧再提提裤子扯扯腰带,拢拢裤子前面的鸡架门,好像,关得挺严实。你们这是啥毛病?
小红缨看见刘坚强就气不打一处来,哭哭啼啼的一根死木头,除了晒太阳啥都干不了的废物,明明是九班的却整天混在二连屁股后头。如果是平时,眼不见心不烦,懒得理他,可现在九班跟二连杠上了,就绝对不能眼看着他这个窝囊废吃里扒外,当众丢九班的脸。“流鼻涕,你赶紧给我过来!”
刘坚强的出现,那就是现成的给九班上眼药,二连里立刻也有人出声招呼:“刘坚强,坐这吃饭。”说完了还给闪出个空位。
本来最近就是和二连挤在一起住的,小丫头那冷鼻子冷脸刘坚强看着就烦,你个毛都没长齐全的屁孩子,轮得到你对我吆五喝六么?转身就想往二连那边坐。
小红缨一看刘坚强这不争气的样,腾地又站起来:“流鼻涕,你长没长心?你忘了九连吗?今天你要是敢过去,那你就一辈子都别回来!”
九连,是啊,我是九连的人,是九连让我活到了今天,这咋能忘。可惜刘坚强就不是个会看风向的人,也没搞清楚院子里的诡异状况,否则也不会这么倒霉了,理直气壮地回答:“我是九连的人,这跟吃饭有啥关系?”
小红缨是个好胜的脾气,眼看着连激将法都对流鼻涕没作用,这个二货木头还要去二连坐,当即气急败坏地踢了身边正在没心没肺喝汤的罗富贵一脚:“骡子,你现在就把这个废物给我拽回来!拽不回来以后你也不用进这个院子了!”
噗——咳咳,罗富贵差点让嘴里的米汤给呛死,别的事他可以不在乎,关键是小丫头的臭脾气和她与炊事班的关系,决定了她能做到让罗富贵吃不饱,吃不好,这可不是吹。民以食为天,这是罗富贵的人生原则,一句话就被小丫头点中了穴道。姥姥的,就为了面子上的这点破事,鸡毛鸭血的值得么?非要连我也拉下水,唉!罗富贵是满肚子不乐意,嘴上却说:“丫头,没得说,以后我也是炊事班的娘家人了,你瞧好吧就。”
罗富贵这头熊呼哧就站起来了,身高体宽挤得整条桌子都跟着晃荡,连碗带筷子被震得哗啦啦地响,不了解他的人看了他这大身板都得心里发怵。跨过板凳两大步就到了即将在二连落座的刘坚强身后,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揪住了刘坚强的后脖领,扯住他就往九班这边拖。
刘坚强我行我素没把小丫头那话放在心上,屁股刚要沾上板凳,突然觉得脖子一紧,然后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自己的身体轻飘飘就离开了位置,本能地开始挣扎,却根本无法对抗那股力量,语无伦次地喊着:“我不,帮,帮我啊。”
旁边的一个二连战士下意识反应,一把就拽住了刘坚强的一条腿,试图拉住他,却不料那头熊的力气实在太大,结果连自己也被拖倒在地上,因为拽着刘坚强的腿没撒手,结果在地上也跟着往那边出溜。另一边的战士一看也急了,跟上来一把拽住了刘坚强的另一条腿,死命地想拉住他,却仍然没能阻止那头熊的前进,摆的是个后拽的姿势,鞋底却不生根地跟着往对面滑。第三个战士噌地蹦出来,一把抱住第二个战士的腰,咬牙切齿地用上全部力量帮忙,使被拖动的速度慢下来了,却还在向九班方向靠拢。于是第四个战士紧跟着加入进来,场面终于变成了静止状态。
刘坚强仰望着湛蓝的天空,被明媚的阳光照耀得睁不开眼,却又无法避开,因为他的脖子基本无法扭动,被绷紧的衣领勒住呼吸困难,说不出话来,两个方向相反的巨大力量使他的身体已经腾空悬起,全身的关节都在吱吱嘎嘎地怪响,让他痛不欲生。他知道此刻他只有一件事可做,于是,他哭了,泪水禁不住涌出眼角,从两耳鬓串串跌落,虽然哭得很难看,却哭得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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