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6 看不上有妇之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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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牵着女孩子的手,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大,四五岁的样子,男孩子眉眼间都写着高贵优雅,女孩子平淡安然,一起朝沈暮言和傅芙蓉走过来。

安然和夏天手牵手走在前面,芙蓉一眼就看到了夏天,她很喜欢小孩子,尤其是小女孩,往常南荣熙没少带夏天出现在大家面前。她拉了拉沈暮言,“暮言,是夏天哎。”

她快步走上前去,看到夏天和安然,夏天粉嘟嘟的脸上挂着和景杨一样的平静的笑意,甜甜地叫了一声,“傅阿姨好!沈叔叔好!”

“你们俩怎么在这里啊,爸爸妈妈呢?”芙蓉认定安然是夏天的同学,伸手去揉夏天的脑袋的时候,同时去揉安然的。

安然在外人面前就是严肃脸,何况男人的头除了母亲和心爱的女人是碰不得的,他避开了。芙蓉被小朋友嫌弃,还是第一次,只得站起来对沈暮言说:“这俩小孩,南荣熙和景杨都不在呢,我们要不要看着点?”

如果说平时苏剪瞳觉得安然和沈暮言长得像是母亲的错觉在作祟的话,安然站在沈暮言面前,那活脱脱的翻版特质就体现得很明显了,同样的栗色软发,同样的俊眉朗目,同样的沉默的时候就面无表情,同样的西服——哦,不,安然穿的是幼儿园的制服,不过那制服穿在他身上,就是量身定制版的小西服,和沈暮言身上意大利手工定制的衣服没有太大差别。

然后——同样的看着对方时,黑亮的瞳仁微微一缩,旋即舒展开,微微拧眉的表情和动作,挺括硬朗的目光,都一模一样。

安然打量着沈暮言,他身上有一种他想要亲近的感觉,那感觉,很奇怪很奇怪,他抬头时,发现沈暮言也在以相同的表情和神态回望着他。

芙蓉笑着说:“夏天,还有不知道这位叫什么的小朋友,阿姨带你们去买奶茶好吗?”

沈暮言放下身段,蹲在安然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内心里,安然虽然有说不清的喜欢他,不过他不喜欢他话里太过霸道无理的意味,他同样霸道地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样霸道严肃的神情,出现在一个四岁孩子的脸上,未免显得太过郑重了,沈暮言轻咳了一声,伸出手去,“沈暮言。你呢?”

“安然。”被当做大人一样尊重了,安然脸上有小小的愉悦流露出来,和他握了握手。一笑之时,唇边的酒窝就露了出来,“刚才你很傲慢,现在很绅士。先生,咱们交个朋友吧?”

“好啊。”沈暮言朗声应道,松开了他的小手。

低头看安然的手,他手指修长,一点点大的年纪,指腹上却有按压小提琴留下的薄茧……他的一切,都让沈暮言充满兴味。

“用的18的琴?”沈暮言忽然问。

“今年换的14。老师说我手长脚长,可以换大一号的琴了。”

“在拉和弦了?”

“已经开始拉练习曲了。”安然很自然的回答。

沈暮言由衷地说:“非常不错。”这么大的孩子,普通的孩子一般都还在入门弹棉花制造噪音阶段。拉空弦、拉和弦是循序渐进的,沈暮言大胆猜测他已经过了拉空弦的阶段,没有想到他已经在拉练习曲了。

安然略略带着自矜的神色说:“谢谢。以后我若开演奏会,定然请你。”沈暮言一眼就看出他在练小提琴,安然还是有点意外的。被他诚恳一夸,自尊心升了起来。

“你若请,我定然到场。”沈暮言认真地说。

“嗯。”安然重重点头。

傅芙蓉和夏天都没有太听懂他们之间的对话。

芙蓉这个时候才发现安然的长相,“呀,暮言,这个孩子长得真像……”

“谢谢你阿姨,我和天天只是过来逛逛,不需要喝奶茶,我也可以照顾好天天,再见。沈暮言,再见。”

他拉着夏天的手,昂首挺胸地推开玻璃门走出了商场。

“真的不用帮南荣熙看着他的孩子啊?”芙蓉问。

沈暮言摇头。那个小孩子,身上有一种力量感和独立感,让沈暮言很放心地觉得,他是不需要外人照看的。同时,他可以很好地照看身边的小同伴。

沈暮言充满兴味地看着安然和夏天离开的方向,这个小孩,身上哪里有一种让他说不出的熟悉感,那霸道和那严肃,都像是在哪里见过的一般……他不由眯了眯眼眸。

“暮言,难道你没有觉得这两个孩子很可爱吗?”芙蓉也带着笑意,憧憬地说,“我也好想有这么一对孩子。”

“我让南荣熙把夏天送来给你带几天?正好他就可以和景杨过二人世界了。”

芙蓉的意思被他曲解了,有点不自在的笑了笑,“别人家的孩子再好也是别人的,也是要还回去的。要是自己有,那该多好。”

沈暮言拍了拍她的手,温和地说:“会有的。”

芙蓉不敢逼他太紧,这样优秀的男人,她的认知里是需要给他最大限度的自由的,而不是逼着他为你改变什么,反倒适得其反。总有一天,他在外够了就会想起有个温暖的家在等着他,总有一天会的……

安然和夏天出门走了一圈,景杨和苏剪瞳正提着两大盒甜甜圈和一堆蔬菜食物走出来。

“瞳瞳,景杨。”安然带着夏天快步上前去。

“我买了好多种口味的甜甜圈哦,都快拿不到了,幸好南荣熙开着车,我们一会儿就可以去他那边,吃到杨姐姐亲手做的菜了。”苏剪瞳高兴地跟安然说。

“太好了。”安然说。遇见沈暮言的事情,他没有说,交朋友、和谁交朋友,都是他的自由,他有权利不向妈咪汇报,何况妈咪也没有要求。沈暮言这个人,在他心内投射出了不少奇怪的念头,他便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里。

夏天拿了甜甜圈,就什么都忘了,眼睛笑得眯起来,对着景杨说:“妈咪,好好吃哦。”

苏剪瞳送外婆回新苏桥街这几天,外婆的精神状态好多了。她走路都虎虎有声的样子,苏剪瞳知道带她回来是对的,在德国,她身边完全没有说话的人,那样呆着,人不变化才怪呢。

送完外婆,苏剪瞳专门绕到后院子去看那所新建的小学。这所学校的前身是法国教堂的那所打工子弟学校,现在修得漂亮多了,操场上健身器材很完备。她停下车,随便看了看,学校里正在上课,她就没有逗留。忽然,她看到了学校的名字——苏桥街泽志小学。

泽志,邱泽志,她忽然想起自己的父亲来,自从在机场那一别,没有想到竟然是永远。她再也没有见到过父亲,也没有听他说过什么。他的温和,他的严肃,在记忆里那么遥远,那么遥远,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她一直渴望父亲的一个拥抱,这么简单的要求竟成了奢望。

她打给了景杨,景杨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写剧本,听她说起,说道:“我那天正要跟你说学校的事情,结果被打岔就忘记了——邱泽志去世以后,他的家人将他的遗体葬在了郊区,他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孩子,所以遵从他的愿望,葬在了祖国。那所学校,是他的家人捐建的,以他的名字命名,和以前一样,依然是收家庭条件不太好的孩子,吃住都由学校提供。”

“哦。我知道了。杨姐姐你知道邱泽志的墓地在哪里吗?”

苏剪瞳和邱泽志这段曲折的关系,恐怕除了沈暮言一个人全部了解以外,其他人都不太清楚。景杨有点奇怪,还是告诉了她。

苏剪瞳咬住唇,拿不准是马上去墓地看看,还是等一等。她对这个所谓的父亲的感受很复杂,对他片面的形象又无法定义。她想了很久,邱泽志在她脑子里都没有一个立体的形象,只剩下一个符号,一个象征。

她默默地开着车往回走,心里火辣辣的难受。进了城区,她停车买了一大杯冰饮,坐在甜品店里出神。

“苏小姐,这么巧?”

苏剪瞳抬头,看见是方未然,他瘦得过分,精神状态却十分好的样子,“方先生,你好。”

“这么客气啊,方想都叫我叔叔,你倒叫我方先生。”

“叔叔,你好。”被他点破,苏剪瞳就老实不客气地叫起来,“你也是来买饮料吗?”

方未然大笑道:“我这胃不好,不敢跟你们小年轻比,只能喝点热牛奶。我听说苏小姐和沈源已经解约了?”

“我都叫你叔叔了,你还叫我苏小姐,下次我这‘叔叔’也不敢叫了。”苏剪瞳见他和善,跟着笑起来。

方未然的笑声更加爽朗了,他人瘦中气却十足,“是是是,这是我这个做叔叔的不是,我道歉,道歉。”

苏剪瞳抿唇笑起来,“我和沈源当初签的是雪藏协议,因为学业关系,我在德国待了四年。现在差不多这些协议都要结束了。”

“结束了就是自由之身了吧?有没有考虑过再签约别家?现在是票房黄金年代,以你这样的资质,很快就能轻松登上高位。大荧幕是每个演员向往的终极之道,在HK,我不会给你《古道惊风》那样的剧本,李珏那样的搭档。孟飞、荣释礼、卢赞、李奇或者沈临溪、苏哲,瞳瞳,你相信我的眼光,你值得更好的。”

“这我还真没有想过。不过你刚才说的那一连串的大神的名字,真的让我心动。”苏剪瞳笑了,“但是我现在和方想在一起,我并不能只顾自己的感受,叔叔,希望你能理解。”

“我听出你的意思了,齐淑惠不喜欢方想和方家的人接触,我明白你的意思。”

“谢谢你能理解。”

方未然的性子倒不拘泥,很快洒脱地说:“不管怎样,我们总是有机会合作的。”

“承蒙叔叔看重,我真的很受宠若惊。不过我并不是科班出身,演技和唱功,都算不上好,应付普通的电视和唱片,也许还可以。但要说到你精心制作的作品,我未免有点太过青涩了。叔叔,你一定能够找到更合适的演员和歌手。”

方未然边听她说,边连连摇头,“瞳瞳,错了,你错了。要找最有演技的人,这个世界上就根本不该在演艺圈找,该去政界找。那些说哭就哭说笑就笑的政客,玩弄民众于股掌之间的政治家,才是最有演技的。那些歌功颂德的人,才是最有唱功的。”

苏剪瞳被他说得连声笑起来。方未然接着说:“你的声音严格地说并不完美,你的演技也算不得顶端——甚至于,我老实点说,我见过的比你漂亮的女孩子,没有上千,也有好几百了——但是你身上有一种东西,不是完美的,甚至有点破碎,吸引着人动容。现在这个社会是个人人都缺爱的社会,完美到极致的天籁之音、漂亮到无瑕疵的美女已经过时了,人们更愿意接受一种可以让他们能代入自我、能引起共鸣的人和歌曲。能满足内心投射的声音和特质,你具备了——多年前的陈勋伊也具备了,他才出道的时候,对长相自卑,天天带着鸭舌帽,现在经过精心打理,真心说他也算不得好看,但是谁能抹杀他在歌坛的天王地位?——你有这种特质,沈暮言早就看到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亲自签约过艺人了,却签了你。”

“你才不知道沈暮言为什么要签我。”苏剪瞳小声说。方未然没有听到,她就没再继续,点了点头,“我会考虑的。”

“给你我的名片。”方未然递过来,苏剪瞳赶紧起身接过来。

回到家,安然正在琴房练琴。他很帅气地拿着小提琴,闭着双眸,神态自若。

一曲练罢,他张眼看着苏剪瞳,“瞳瞳,我回国有一阵子没老师了,新的进展比较吃力,你帮我问的老师问好了吗?”

“正在问呢。我原本想让你找沈天白老师的,他是我的恩师,对我影响和帮助都很大,而且也是专业小提琴出身的。不过我想他事情肯定多,怎么会收你这么大年纪的孩子呢?所以我又问了其他人。”

“结果呢?”

苏剪瞳想了想,“结果我身边学钢琴的多,学小提琴的少,还真没合适的。”

安然委屈道:“那你就不管我了啊?”

“没这样说啊。明天我要去参加一个活动,到时候见到沈老师,我让他帮忙推荐合适的人选,到时候问题就解决了。”苏剪瞳信心满满地说。

“这还差不多。”安然跑到苏剪瞳面前,“低下头来。”

苏剪瞳弯腰下去,安然“啪”一声亲在她脸上,“先谢谢你,苏大美女。”

“肉麻!”苏剪瞳反亲过去,亲了他一脸的口水。

在第二天的活动上,苏剪瞳很快就找到了沈天白。上一次沈暮言的订婚礼上,人多又杂,加上出了突发事故,苏剪瞳都没有来得及和沈天白对上话。这一次,远远地在人群中她就看到了沈天白,欣喜地喊了一声:“沈老师!”

沈天白挥着马鞭,对她摇了摇。沈临溪拉她坐下,“大哥这会儿忙呢,待会儿再去找他。”

“嗯,好。不知道待会儿沈怀瑜表现会如何啊,好期待。”

“一定能顺利过关的。”

“话说你们都学过骑马啊?”

沈临溪笑着解释说:“我们从小必学的三门基础知识就是骑马、打猎和礼仪。平常那些小朋友学的科目反倒不是我们要学的。只是我们家从大哥开始,就表现出了超高的音乐天赋,我们又增加了音乐课而已。我自己都以为自己够游手好闲了,上次去英国皇室住了几天,才发现那些公子哥儿,比我们还闲,什么事情都不做。”

“啊?那他们以什么为生啊?”苏剪瞳就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惊讶地问。

“举国养着他们啊。别说他们了,像我们这样的家庭,肯下狠心做事的,光是四大家族内,就找不到几个人。叶朗、叶青和、傅开,他们的工作就是每天夜宴、游玩,几乎不需要做任何事,家族巨大的背景、交由专人打理的生意,完全不用他们操心。还譬如芙蓉,她每天的工作就是打扮自己,参加各种活动——这就是所谓的真正的世家里的贵公子和名媛。”

苏剪瞳听得咂舌,不过转念一想,方想也说过,他的工作就是到处陪人吃饭喝茶,倒挺符合这种说法的。平常的时候,他睡到自然醒,醒来也不过是写写字听听音乐。

沈临溪笑着说:“我这种贵公子,在剧组吃盒饭滚睡袋,纯粹是粉丝们抬爱封的。真正的贵公子就是本身就不做任何事情的。和大哥、老三相比呢,我又要算是闲人了。”

“那沈老师、沈暮言他们天天忙忙碌碌在做些什么啊?”

“大哥不仅在音乐事业方面颇有建树,在国外他有很多投资,比起商业头脑来,他丝毫不差。老三嘛,野心勃勃的一个人,不停的扩张产业,资本家的那一套。”沈临溪看着场外,“快看,沈怀瑜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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