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霍威严的声音打断他,“哪个苏小姐?”
“就是……就是……”司机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定义苏剪瞳的身份,语结了。
林淑秋拍着胸口,“还有哪个苏小姐,听说是叫苏剪瞳的,在老三老大老二身边都呆过……”
她这“呆过”意味不甚分明,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能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不过她话语里的抱怨沈霍是听清楚了,林淑秋又说:“本来怀瑜好好的正生日是今天过,也是那苏剪瞳提议提前三天的,要是今天过,怀瑜哪能弄丢了?”
沈霍冷哼一声,对这苏小姐已经抱了极大的成见,心内十分不喜,说:“继续说!”
“接到苏小姐,苏小姐说要去什么地方,小三爷说送她进去吃饭,然后我看着他们俩一起走到饭店门口,我就下车在车门口抽烟等着。后来大少爷打电话说亲自来接小三爷,谁知道进饭店,小三爷和苏小姐都没了人影。我就知道这些了,真的不关我事啊,老爷……”
沈天白挥手说:“你先出去吧。初晴,芙蓉,麻烦你们陪妈妈上楼休息。”
初晴和芙蓉知道这地方没自己什么事儿,陪着林淑秋一起上楼休息。
“两个人电话都关机,看来不是单单自己走丢这么普通。如果是有人绑架勒索,勒索电话也该早打过来了,但是等到现在都还没有陌生电话打来,这条也基本可以排除。”沈天白分析说,自己也疑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沈临溪有点急,“一个小丫头片子,一个小孩子,身体都不算好的。晚上六点就不见了,现在都……凌晨四点了,整整十个小时了,不管现在在哪里,都让人担心。”
南荣熙接口说:“我已经安排人严密关注出入本市的所有人员和车辆,暂时没有线索。”
“大哥,二哥,南荣,你们都注意一下身边的人有没有异常状况出现。爸,您先上楼休息!”
“我怎么睡得着!”沈霍坐在沙发里,毕竟也是六十好几的人了,苍老的脸上疲态倍现。他内心里,最担心的其实是发生那样的事情……他忧心了整整四十年的事情,他无法启齿告诉三个儿子,这会是那件事情的结束,又会是新的事件的开端吗?
他的目光从沈天白身上移到沈临溪身上,又移动沈暮言身上。这三儿子和自己最像,他曾经一度有心将那事说给他听,又怕引起轩然大波,始终是没有说的。
如果这次……这次逃不掉那件事情,最好的方法,也只能交给三儿子来解决了!
他想了想,闭目假寐。
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沈怀瑜和苏剪瞳的事情半点眉目都还没有,沈家大宅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林淑秋几次哭得晕倒过去,徐妈妈也来了,拘谨地端坐在沙发上,双目肿得看不出样子。她没有资格在这豪门里哭,沈怀瑜又算是间接在她手里走丢的,她的痛苦不必任何人少,可是她却不能哭出来,也没有任何人安慰她。
景杨在苏剪瞳家里稳住外婆,她心里焦虑,不断地等着手机响,以为可以听到消息,结果等了一天毫无消息。还不得不装出笑脸,陪着外婆一起看电话聊天。
沈霍在书房里,对着电话说:“王家,真的没有半点动静吗?”
他挂断电话,自言自语地说:“到底是他们藏得太深,还是毫不知情?”
沈暮言到了书房,沈霍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三,坐。”
“是。爸爸,你这边有什么眉目吗?”
“老了老了,一点情绪都逃不出你的眼睛了。怀瑜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要真的说,可能要提到几十年前的话题了,但是我真不敢确定是不是和那件事情有关。”
沈暮言见他说得郑重,凝神听着,沈霍郑重地说:“暮言,要是到明天还没有消息,你打开我这保险柜,将里面的资料取出来,怎么处理,就看你的了。爸老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了。但是该我承担的罪责,我不会逃避半分。做了就是做了,所有的惩罚冲我来就是!”
沈霍的脸上出现了那种极度自信又极度霸道的神情,他说:“你是好孩子,我知道交给你你能承担得起。”
沈暮言见事关重大,心里跳得极快,父亲要告知自己的秘密,跟自己已经知道一点眉目的那个秘密,是同一个吗?这件事情揭开,对所有人的影响,到底会怎么样?
他心思沉重,等待父亲的诉说。沈霍指着保险柜,拉开暗门,上面有留个孔,他说:“打开保险柜的钥匙,不是钥匙,就在你们三人身上,三枚双生双合环扣式羊脂白玉玉坠,分成六分,就是钥匙。”
沈暮言心跳加速,走进那保险柜。他脚步沉重,看到父亲突然之间苍老的容颜,他心里生出十分压抑的想法。他伸手摸了摸那保险柜——可是他的那半枚,在苏剪瞳身上——他收住了脚步!心被凝滞住!
书房门被剧烈敲响,两个人都被惊醒,沈暮言比父亲更快收敛情绪,“进!”
他的贴身助理和近侍何知闻快步走进来,没有隐瞒,快速说道:“戒毒所的钱丽不见了,时间和小三爷不见的时间很吻合!原本没有谁留意,今天我让下面的人全部盘查的时候,才发现。这会儿人刚刚找到,我想小三爷失踪和钱丽有关!”
沈暮言闻言豁然站起身来,“爸,我先去去就回!”
沈霍见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的背影远去,摇头看着那保险柜,心内希望沈怀瑜的事情和王家无关,希望这个保险柜,永远都不要打开!他伸手扣住那扇暗门,重重关了回去!将要掏出的自己那枚玉坠,也收了回去。
儿子的三枚玉坠只能打开第一道门,第二道,需要他的这枚单扣式玉坠。
沈天白、沈临溪和南荣熙跟着沈暮言一起,匆匆来到关注钱丽的地方。
何知闻一路将情况汇报得很清楚,钱丽昨天突然从戒毒所消失不见,他今天派人盘查的时候,发现了她不见了,马上派人找她的行踪。她行色匆匆出现在街头,被何知闻的人逮个正着,何知闻只是诈了一下她沈怀瑜的事情,她马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但是打死也不说这件事情是不是和她有关!
沈暮言进门的时候,钱丽缩在墙角,蜷缩在一起,抱着一头乱发。沈暮言弯下腰,看着她惊慌的脸,轻声说:“钱丽,沈怀瑜和苏剪瞳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谁会知道呢?”钱丽缩了缩身体。
“也许,上次我让《古道惊风》剧组的全体人员尿检,你觉得是苏剪瞳针对你,所以你产生了报复的想法?”
钱丽果然上当,马上反驳说:“不是她还有谁?只有她看到了,我吸食的时候只有她看到了,然后马上全剧组尿检……不是她还有谁?不,不,不是,我已经没有吸毒了,再也没有吸食海洛因了,只是毒瘾上来很难受你知道吗?你懂吗?我吸的只是一种代替品!我没有吸毒了,为什么你们还针对我,还要解除我参演电视剧的合约,还要让我签雪藏协议,还要送我去戒毒所?”
沈暮言冷声问:“所以,是你带走了沈怀瑜和苏剪瞳是吗?”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过带走小三爷,是他自己要和苏剪瞳一起。我只要带走苏剪瞳,小三爷是自己跟来的!”
“所以,沈怀瑜和苏剪瞳在哪里?”
钱丽哭得满脸的鼻涕眼泪,“小三爷我给他吃了镇静剂,将他放在酒店了。苏剪瞳,苏剪瞳……我不知道,求你别问了,我真的不知道!”
沈暮言身后的沈天白、沈临溪、南荣熙马上驱车赶往她所说的酒店。一会儿电话打过来,沈怀瑜没有大碍,已经做了检查,确实只是服了大剂量的镇静剂,安心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不过沈怀瑜那边,没有丝毫有用的线索,他的描述和钱丽说的差不多,完全不清楚苏剪瞳去哪里了。
可是不管沈暮言再怎么问,钱丽丝毫不肯透露苏剪瞳的下落。
何知闻低声说:“看样子,她只是想报复苏小姐,不敢把小三爷怎么样,但是铁了心的不肯说苏小姐的下落。”
“哼,苏剪瞳根本不知道你吸毒的事情。你将吸毒用的锡箔纸扔得到处都是,导演组的人提起,我才想起只有你有前科!马上安排了人查尿检,果然是你!”
钱丽脸上全是后悔和震惊,不过这个时候也只有硬到底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是苏剪瞳引起的,我要让她付出代价。凭什么她能混得红红火火风生水起,我就要放弃前途在阴暗的角落里度过余生?凭什么凭什么?我年轻的时候比她差吗?比她丑吗?”
她脸上狰狞起来,沈暮言站起身来,负手而立,道:“你要知道,一旦吸食毒品,整个人生都毁了。我给了你两次机会,可是你一次都没有把握住!”
“我第一次吸,是年轻不懂事,可是我也帮你指出了毒品的来源,让你打击了好大一批人。第二次吸,娱乐圈压力真的好大,像你这种含着金勺子出生的富家少爷怎么能明白?我为了一个配角的戏份,等待了三年,我从导演到场记,从掌权的到打杂的,睡了一路,却没有睡到一个重要角色的戏份?你们这些人怎么能明白我们的压力?”
沈暮言冷冷地说:“你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做什么样的事情。根本不值得同情。何知闻,你来问她!”
开车回沈家大宅,家庭医生给沈怀瑜开了一些安神的药物,说:“让小三爷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所有人都挤在沈怀瑜的房间里,见到沈暮言,大家都自动让出一条路给他。沈怀瑜看到沈暮言,虚弱地问:“三叔,小妞她怎么样了?”
“正在找。你先好好休息。明天你就能见到她了。”
出了房门,沈暮言又要出去。林淑秋说:“怀瑜已经找到了,还出去做什么?”
沈暮言没有作声,沈临溪说:“瞳瞳还不见呢。怎么能安心。”
三兄弟齐齐出了大宅,林淑秋气得眼眶又红了,“我这三个儿子,这三个儿子没一个贴心的。要不是有那个女人,怀瑜怎么会出事?现在还都巴心巴肺去贴那个女人了!”
初晴和芙蓉都没有说什么,竭尽全力扮演好自己本分的角色。
沈霍没有再说什么,电话打给沈暮言,“老三,既然怀瑜的事情和我所说那件事情无关,你就当没听过我说那件事情!”
“是。”虽然应承了,沈暮言的心里,却像一块石头重重压了下来。密不透风的将他压得难受。
“什么办法都用尽了,钱丽始终都不说。她最近戒毒颇有成效,用毒瘾的方法,也不奏效!”何知闻汇报说。
何知闻是特种兵出生,沈暮言知道他的手段。他说用遍了所有方法,那就没有更多余的方法可以用了。沈暮言踏到她身边,脑子里浮现出苏剪瞳清丽的脸,她拿掉了他的孩子,他的本意是——他再也不会管她了!可是,他怎么能不管!
将拳头捏得咯吱咯吱作响,他铁青着脸!
躺在地上的钱丽奄奄一息,身上脸上手上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血肉模糊。可见何知闻用的方法之残忍恐怖。
沈临溪忽然从沈暮言身后冲出来,不顾钱丽浑身又脏又臭,大声摇着她问:“钱丽!钱丽!你跟我说,苏剪瞳她还活着吗?你说!”
钱丽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里全是怨毒,又带着一些欣喜,“二哥,马上,她就……不会活着了,漫天烟花……会送她去……该去的地方!轰轰烈烈的送走她,好多烟花,好漂亮……时间快到了,八点……全城都是烟花……爆炸起来,很好看吧!”
沈暮言心思一动,捏住她,“你说哪里?她身上绑了炸药是不是?你说的是什么地方?”
“全城啊!到处都是……到处都是……”钱丽神智迷糊起来,“八点,到处都是……”
不管沈暮言和沈临溪再怎么摇,她昏死过去,再也说不出话来。
沈暮言抬腕看表,已经六点了,距离她说的八点,只有两个小时时间了!
“将她弄醒!”
何知闻的冷水泼到钱丽身上,她幽幽醒转来,神智迷糊,始终就只是那些无意义的单词,“烟花……全城……”
沈暮言极度焦躁起来,今天是七月十五,传统的阴历阴月鬼节,本市的市民都有燃放烟花爆竹辟邪的习惯,全城都燃放,烟花会将苏剪瞳带去她该去的地方……苏剪瞳在哪里?她到底在什么地方?全城这么大的范围,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南荣熙、何知闻、四大家族其他人都在帮忙派人找,可是人再多,这样漫无目的全城找,也毫无头绪。
何知闻再次筛选了钱丽平常去的地方,安排人检查她平常接触的人的范围和她买过的东西,这些事情,其实从他昨天抓到钱丽的时候已经安排人在做了,此刻再做,也不过是让沈暮言好受一点!
沈暮言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沈临溪情绪激动,沈天白外表平静也挡不住一直在看手表,时针一分一分的移动,每走一格,都像重重地击打在人心上,铁棍一样打得人喘不过气来!
钱丽几次被弄醒又几次晕倒,任何方法都用尽了,都再也没有吐出有意义的字眼!
景杨打电话过来,南荣熙接到电话,走出房间,景杨低声问:“有瞳瞳的消息了吗?”
“还没。”南荣熙说不出更多的字眼来。
景杨闻言心下一沉。南荣熙又说:“钱丽很有可能在瞳瞳身上绑了炸药,她说八点整就会引爆!但是各种方法都用尽了,也没能从她口里得知具体的地点!”
景杨看着墙上的闹钟,上面指着六点五十分。外婆正在缝一套小孩子穿的衣服,一边说:“杨杨啊,我和瞳瞳要离开了,这几件小孩衣服是我做了送莱莱的,莱莱的满岁生日我和瞳瞳可参加不成了。你跟莱莱说,我们可都念着她呢。”
景杨眼眶一红,哽咽着说:“是,外婆,我会跟莱莱说的。”
“这瞳瞳怎么还没回来呢?女孩子家的总是在外过夜可不好!过两天就是瞳瞳的生日了,等咱们一起过完生日再走!我去热热饭菜,要是瞳瞳回来还能吃上一口热乎饭菜!”外婆放下衣服,又走进厨房。
南荣熙在电话里听到景杨和外婆的对话,心中也是一酸。他说:“景儿,一会儿有消息我给你打回来。”
合上电话,走进房间。沈暮言突然对何知闻说:“将时钟调到八点!”小说,最新最快更新热门小说,享受无弹窗阅读就在:..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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