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淡定了下来,冲李云聪使了个眼色,让李云聪赶紧出题。
李云聪笑道:“这第一项很简单,就是鉴宝,待会儿我会取出店内几件瓷器,其中只有一件事真的,你若是选了出来,那便是你赢了第一项!”
“第二项呢?”
“第二项是临摹功夫,我们同时临摹一副古人的书法,谁临摹得更好,谁就获胜。”
看到张天元皱眉,胡七一嘿嘿冷笑道:“不敢了吗?”
“不是不敢,只是这里头懂书法的,怕只有胡老先生你和李老先生了,您这个见证人,不会……”
“哼,你怕老夫会帮亲不帮理?不可能!柳家的小妮子也知道老夫的性格,你问她便知道了。”胡七一有些生气地说道。
柳梦寻冲张天元点了点头道:“胡二爷确实是在古玩上面从来不掺杂私情的,甚至在曾经的一次聚宝会上,他还帮了我们,让他兄长胡大爷出了个不大不小的丑。”
听到这里,张天元抱了抱拳道:“晚辈多有得罪,见谅,那么请李先生说第三项吧。”
李云聪接着道:“这第三项,比得就是知识的渊博了,由胡二哥从拿出自己从外面得来的一件真迹,再由我们二人写出其来历以及所牵扯到的故事,谁写得多,写得好,那就赢了。”
“嗯,好好好,三项各不相同,但却充分体现了一个收藏家的三样能力,真正的收藏家,不仅要有一双慧眼,更要知识渊博就,懂得去学习先人的艺术!”张天元赞叹道:“就这三项吧,现在就开始?”
李云聪点了点头,然后冲外面拍了拍手,便有伙计将几件瓷器拿了进来,放到了桌子上,而这屋子里原本略显昏暗的灯光,此时也被调亮了,夜明珠的光彩暗淡了下去,不过别的东西却可以看得更加清楚了。
所谓货不过手,这也算是古玩行里的规矩,尤其是瓷器,一来容易碎,如果在在过手过程中碎了,那责任可得买家来承担的,二来有些小玩意儿一旦过了手,被调了包,那就不好说了,所以这鉴定,一般都会放到明面上,桌子或者地板上,一来可以避免摔碎,二来也免去了调包的担心。
“请小兄弟掌掌眼吧!”李云聪此时已经改了对张天元的称呼,之前称呼年轻人,这会儿改为小兄弟,大概是想先拉拢一下感情吧,别等张天元输了之后赖账。
输?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输,如果输给一个二十五岁的毛孩子,他还怎么在行内混啊?
张天元微微点了点头道:“不知道老先生的放大镜可否借晚辈一用?”
其实张天元哪里需要什么放大镜啊,这些个瓷器,他直接用寻字诀就知道哪个是真得了,那些事仿品了,不过有些样子还是要装的,不然别人肯定会把你当成怪物来看的。
“哎呦,还会用放大镜啊,不错不错。”胡七一这番话,摆明了那就是讽刺了,是说张天元不懂装懂。
“这老东西也忒讨厌了,既然是见证人,就不能闭上嘴巴吗?影响别人鉴定。”徐刚可不管这老货是胡六一还是什么胡七一,反正啊,他什么话那都敢说。
胡七一嘿嘿一阵冷笑,不打算与这年轻人计较,他也看得出来,自己越是说花,徐刚就会越兴奋,自己这张嘴怕是骂不过徐刚的,所以也不吃那个亏,还是等着鉴定结束之后,再好好地讽刺挖苦一番,那才叫爽啊。
张天元拿到放大镜之后就开始观察了,一旁的李云聪心中暗笑:“就是这种一知半解的人,才最容易上当受骗,自以为对瓷器很懂行了,其实啊,就只会照搬书上的那些方法而已,根本没什么经验和阅历,结果反而越容易看差了,因为很多高仿品做得可能比真得还真得,你越是按照书上教的方法去鉴定,就越容易栽跟头,而有经验的就不一样了。”
古董铺子里卖高仿品其实很正常,因为一些土豪官家就喜欢用这些高仿品去装逼,他们不懂这些,觉得高仿好像比真得还漂亮,还做得好,所以高仿品有时候卖的比真品还好,甚至价格更高的都有。
李云聪拿出来的这些高仿品,那都是高仿之中的精品,用料极其讲求,且活儿也做得是相当出众,绝对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虽不及那著名的仿造大师瞒天王的作品,但也相去不远了。
更何况他拿出来的这些瓷器里面,还真有一件是瞒天王的作品,说起来有些丢人,他当初面对这件东西也打眼了,亏了好几百万,今日拿出来,就是要给张天元刨个坑,他还真就不相信张天元能看得出来。
张天元此时仔细观看的一件瓷器,学名叫“克拉克瓷”。
公元1602年,荷兰东印度公司在海上捕获一艘葡萄牙商船——“克拉克号”,船上装有大量来自我国的青花瓷器,因不明瓷器产地,欧洲人把这种瓷器命名为“克拉克瓷”。
这种瓷器张天元还真的未曾见过,国内收藏的人也比较少,所以第一个就选中了它来鉴别了,即便已经知道这应该是仿品,但人总是有好奇心的,加上这个是高仿,一些克拉克瓷应该有的特点,它全部都有,也算是个学习的机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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