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们早点回去吧!”大牛二牛是林晓强二叔的儿子,一双孪生兄弟;都长得一米八五,四肢发达魁梧有力,四五个人一般是近不了他的身,这二人除了脑子不好使样样都好使,但对于林晓强一家却是极为爱护的,犹其是林晓玉,他们可比亲妹妹还疼爱的。这两人论脑子不行,操蛋的性子却仅仅比以前的林晓强差那么一点!成大事不足;但做个保镖问题应该不大。
“……”
林晓强挂断了电话,忍不住叹息一声,这个家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呢?
刚刚他接电话的时候,苏晶儿一直在旁边倾听着,也不敢打扰他,这会见他终于挂了电话,赶紧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
林晓强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十分抱歉的说:“今晚……我们选的时机可能不对了!”林晓玉的电话彻底的让他没了。
苏晶儿脸色稍暗,却赞同的点点头。“我能理解!”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有心思伏在女人身上,那这男人就显得驴性太多人性不足了!可是眼见一场恩爱化于无形,落寞却也不免写在脸上。
林晓强见她如此女儿态,洒脱的一笑把她揽入怀中。“小样,难道还能跑了你不成?以后大把的机会。只是今晚不是时候而已!”
这话?通常是女人说的吧!可听在苏晶儿的耳里,却感觉那么舒服,一腔幽怨也换成了似水般的柔情。“你爸爸做手术的钱够不够?不够我这里有!”
“不用了!谢谢!”林晓强婉转的拒绝,她的慷慨来得太迟了,他已经沦为扒窃犯了;顺便客串了一把强奸犯!
“那我明天陪你回去吧!”
“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林晓强仍是摇头,两女相见,能不能和睦相处仍是未知之数,而老汉爹动作术之际,这样的事情只会让人更闹心。
“那我该为你做什么?”苏晶儿无奈的叹着气问。
“什么都不用为我做!穿上衣服……”林晓强见她皱起了眉头;愁容顿显;赶紧把回去两个字吞了下去。“只要陪着我,好好睡一夜就好!”
苏晶儿的脸立即春回大地;应了一声好;却只是抱着林晓强不动身子。
“……”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林晓强别了苏晶儿只身前往火车站;买了一张卧铺票直奔汕城!
火车开动了;轰隆隆的带着林晓强的归心似箭,然而他却还要十二个钟才能见到他日思夜想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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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日记: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孤单。
没有他的日子,一百一十七天。
天气阴,风很大,暴雨就快来了;吹的乌云压了下来,笼罩了整个村庄,心情也是如此;沉甸甸的。
今夕何年何月已经不再重要,因为日子永远是忙忙碌碌没有停歇的时候,可是没有他的日子,我却记得清清楚楚?很讽刺;也很悲哀;却一点也不幽默;我思念的人竟然是我的弟弟!而且这种思念里面除了亲情;还有一种羞于启耻的情份在内。
我曾经以为,他离开了;那就忘记吧!却没有想到,离开只会让我更加的想念……
在这个生我养我的小村庄,日子流水一样的度过,一切还是很艰辛,家仍是那么穷;生活仍是那么清贫;我挑起了这幅担子,让自己很忙碌;不断的找事情来做;让神经与思想都尽量麻木!不去想这阴差阳错的一切。
他一直没有和我联系,我也没有和他联系,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想念我,哪怕是短短的一天,或者一个小时,我只是知道,我每天都在想念他,哪怕是在地里忙得腿要抽筋的时候;或是累得瘫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的夜里!
林晓玉坐在大堂上;把所有的工作都做好后;打开了她一直都在写的心情日记;她想要找一个人倾诉,因为她很孤独,也很寂寞。虽然;她的朋友很多;闺中密友也有;可是这种事情却是任何人也不能说的;唯一能告诉的便是这本她一直珍藏的笔记本。
寂寞是一种感觉,一个人寂寞,想念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寂寞。
林晓玉写下这句话的时候,愣愣的发呆,看着纸质粗糙的笔记本!记忆犹如开闸泄洪的激流般滚滚而行……好一会;她才拿起笔缓缓的写起来!
他离开的第五天;我收到了一张汇款单;没有署名与地址;附言里只叫我买一条小牛!我知道;那是他寄来的!
一千块钱!汇款的日期是他离开后的第二天!那时候;他应该刚下火车吧!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挣来的;一千块钱对城里人;对咱村上富裕的人家来说;都不算太多;但对咱这贫困的一家;却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后来,他又寄来了钱,这一次,他竟然说已筹到了爹的手术费,我真的不知道他这钱是从哪弄来的!虽然我知道他不简单,但我还是不愿意相信他去抢了银行!
我书读得不多;但自认为脑子却不笨;从他一醒来我就知道这个不再是我以前的弟弟了!那一刻;我的心情好复杂好复杂!可是后来;我发觉现在的这个弟弟要比以前那个要好很多很多!以前的那个;无胜于有!我就自欺欺人的;心安理得的把现在的他当作是自己的弟弟;不再管他是谁?来自哪里!
可是我们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然而;这却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只能是弟弟!永远都是!就算我们能跳出世俗的道德伦理;也永远都改变不了我们是血缘至亲的关系!
不知为何;我又想起了那尴尬的一天!他脱下衣服撕成碎片递给我的时候;我真的感动得掉了泪!
呵呵;真是难为他了;这样的办法都想得出来。
林晓玉写到这里,烫烫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笑过之后;却又是数不尽的惆怅!笔头轻动;泄露太多无奈!
唉;可是这又怎么样呢?我们终究是姐弟;不论怎样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今天;他要回来了!下午应该就能到!
可是;我该怎么面对他呢?
我真的不知道!
这样的感情;真的让人好痛苦啊!
?
第二十九章堂兄堂弟
林晓强回到镇上的时候;在小车站里看到了姐姐瘦削的身影;孤单单的站在那里,显得那么弱小与徬徨。
心里有些酸,看到她那一刻;他真的好想把她拥入怀里;告诉她;你又瘦了!可是他不敢;镇上认识他林晓强的人太多了;光是唾沫腥子就能把他们淹死!所以他只能深情的唤了一声:“姐!”,仅仅只能这样了,不然又能怎样呢?
“咱回家吧!”林晓强淡淡的说,可是语气再平淡也掩饰不了内心的激动。
“好!大牛哥,二牛哥!咱们回去了!”林晓玉往身后叫了一声。
林晓强这才注意到林晓玉身后不远处站着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身高打扮都相差无几,长相却大不相同!但他们却是出生只相差半个小时的孪生兄弟!
说起这两兄弟,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很多,但有一件却与林晓强的老汉爹有关。而且就发生在一个月前。
林晓强的老爹林晓旺是残疾人,从小就患了麻痹症,一条下肢严重的发育畸形。所以他有幸能领到国家对残疾人每月四十五块的生活补助金,还发给他一个红红的小本本,每月可到镇上的农村信用社去领取。
四十五块钱很少,按现在的时价来说,也就是三斤猪肉的价钱,可是在一九九八年的农村,对于林晓旺这个贫困交织的家庭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原本每月一次的补偿金,有时来得早一些,有时来得迟一些,但相差最多就是七天。然而最近,一推迟就是三个月,林晓旺有些发蒙,问了农村信用社的工作人员半天,终于明白补助金没到,怎么没到呢?林晓强忍不住问,工作人员就烦了,这虽然不是谁用谁知道,可是总是谁没谁知道吧?你问我,我问谁去呀?
这本来也没多大的事,几十块钱,家境稍好的一赌气可能就不要了,但林晓旺不行,他家太穷了,还指望着用这几十块钱给二老及瘦削得不行的女儿加点营养呢?无奈之下,只好一捌一瘸的回来找村长,村长翻了翻了残疾人每月上报记录,说没错啊,除了死了的,活的都在上面!这事你还是去找镇政府吧,估计是那里出了问题。
林晓旺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辛辛苦苦的跑去镇政府,镇政府理也不理,一脚就把他踢到了县里,没办法,林晓旺只好硬着头皮往县里赶,县政府一听他的情况,便说这事不归我们管,你还是去问残联,林晓旺当时是又累又饿又窝火了,但为了可怜的四十五,仍一步三挪的到了县残联,残联的工作人员倒也厚道,不但给了他一顿免费的午餐,还热情的为他查了档案!最后林晓旺被告知,最近几月并没有他们村上交来的残疾人名单报表,问题不是出在镇政府,你回去问问吧!
欲哭无泪的林晓旺只能跑断大腿的又回到了镇政府,镇政府的信访人员说这事不归我们管,林晓旺快晕过去了,我这快成了三不管了,信访办的人也有些无奈,这个不归我们管,我们想管也管不了,我告诉你,你去扶贫扶残办,这次绝对不会错的。
林晓旺仅存最后一口气爬到退管办,这次没有一脚把他踢出去,工作人员眼皮都懒得抬起来,更不要说抬脚,上嘴唇一碰下嘴皮,轻巧的说道,去农村信用社打一下折子,看看这个月的钱到底到没有到帐,林晓旺有些感动,终于烧对香了,奋起神勇去了对面街道的银行,又等了好久,老头把存折打了出来,一看,三个月的补助金一毛钱也没到。这时地林晓旺没有失望,反倒有种喜出望外的感动,不是因为自己地失误给人家添麻烦呀,最后再去了扶贫扶残办,把存折一交。仍是那个姓陈的工作人员,下嘴皮一碰上嘴唇,你说的啥?怎么都是这样的麻烦事,真是咯嗦,你下周一再来吧!
林晓旺有些急了,我说的普通话,你怎么听不懂?
那陈领导一指墙上的钟,你没看到时间吗?已经下班了!还磨吱个啥子,让你下周一来就下周一来!
林晓旺那个郁闷,回了家气得饭都吃不下,只是坐在大堂边上抽旱烟,林晓玉便问,爹,你咋了?
林晓旺便唉声叹气的告诉了女儿这事。恰巧这时大牛二牛来了,这两人可是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主,顿时怒不可揭,齐声说:“伯,周一我和你一起去!看我收拾不死他!”
到了周一,四人这就浩浩荡荡的杀向镇扶贫办。
这回,林晓旺有人撑腰,底气十足,一进门便指着那陈姓工作人员说:“就是他,陈大官!”
当官不为民作主,该回家种红薯了。大牛二话不说,一下就冲上来揪住那姓陈的领口:“陈大官人是吧?你MB的是人吗?”
陈大官人?演古装剧呢?
这陈大官人此时正端着滚汤的茶杯,一连吹着叹着与另一女办事人员打情骂俏。刚听到有人叫他,还没回得及反应,冷不防衣领子被抓住,大吃一惊,手一抖,茶杯的水泼了出去,溅在对面女人的脸上,烫地她哇哇大叫。
大牛愣了一下,紧接着听着‘喀嚓’一声响,茶杯摔的粉碎,林晓旺见状,事情越弄越遭,不由急得直跺脚的叫,“完了,完了,这下那四十五块是彻底报销了!”
鸡飞狗跳女人叫,本来安静的扶贫办突然变成了信访办,惨叫声不绝于耳,黑压压的围满了人,大牛忘记了气愤添膺,松开了陈大官人,有些发愣的看着那被烫到的女人!心知这事给自己越搞越砸了,求救似的看了一下自己的兄弟,大牛认为,二牛一向比他聪明!念小学的时候,1+1=?他算不出来,但二牛瞬间就算出来了,11,连老师都惊骇的摔碎了老花镜!
二牛的脑子虽然比大牛好使,但只是好使那么一点点,实则是半斤和五两。二牛知道,今天只有两条路,要不打残陈大官人,要不解决林晓旺,今天如果不帮林晓旺要回补助金,那就等着以后回来的林晓强给兄弟两发伤残补助吧!
林晓强,在这方圆二十几里,那可是出了名的操蛋人物。
二者权重择其轻,二牛一个箭步窜了上去,‘啪’的一声,给了陈大官人一个耳光。
耳光的声音不算太过响亮,因为打得太结实了,但是却好像嘈杂声中的天籁之音,陈大官人的半边脸立即肿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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