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精彩的一晚
周嘉泽对于父亲没有隐瞒,他知道这种事情也瞒不过去,老头盼着孙子盼了这么些年,他现在唯一的隐瞒就是病情的严重。周嘉泽看到父亲闭上眼睛,那种迎头而来的尖刀子刷刷的砍向自己。
那场车祸要了两个生命,母亲也在知道消息的同时病倒,随后撒手人寰。原本和和美美的一家子就这样,散了。
“爸爸,时间不早了,你去睡吧。”
周正耀看着小儿子的面庞,心底积怨已久的那口气重重吐出,“我知道一个老中医,这几天都在打听,到时候你去看看。西医始终不能和中医相比。”这并不是周正耀的爱国心作祟,在国外华人商会上他认识的一个朋友,多年不愈的其难杂症居然也让那个中医给治好了。普普通通的草药,力量实在不可估量。西医始终无法治疗的病症,中医虽然缓慢却能治标治本,永绝后患。他和老朋友打听了,此名中医对于男科方面颇有研究。
周嘉泽低下头,看着木地板上的纹理,又要开始治疗吗?永远都是希望开始,失望结束。
周正耀拍着儿子的肩头,“好了,明日的舞会你带着鸽子一起,请柬我已经替你发出去了。剩下的事情,不用我再多说吧。”
“爸爸,我和她并不合适。”
“是啊!”周正耀叹气,儿子现在这样他怎么能让鸽子嫁过来,“不过是个舞会摆了。”说完他默默走出儿子的书房,原本想象中的姻缘被这突如其来的黄色药品全部推翻。
终究,钱歌还是去了那场舞会,只为了父亲那一句,‘你们的关系,我持保留意见’。
礼服是吴心雅选的,深红色的绸缎面料,长及脚踝,清爽而下,只在左肩处打出了褶皱的穗子,其他再没有任何修饰。钱歌穿上后,那平淡无奇的衣服居然有了大气、高贵的气质。有些人靠衣服衬托才美丽,所以有了三分长相七分打扮之说,而有些人却能让毫不起眼的衣服闪光耀眼,散发出衣衫的灵魂。
车门被打开,周嘉泽从车内走出,自然而然的将右胳膊弯曲,瞥一眼旁边的女子。一路上,她始终看着窗外,沉默以对。
钱歌视而不见,从他身边走过。她答应父亲过来,已经是最大的极限。
“站住!”周嘉泽出声,上前拉住钱歌,强硬的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臂弯,“既然来了,就该配合!”
“如果不是因为爸爸,我不会过来!”
“我也是!”他按住在他臂弯处的那只手,迈入酒店。
这是一个商业性舞会,西装革履华衣盛服下都在寻觅着新的商机,男人的臂弯处同样带着一个漂亮的女士,只是有些是为了冲场面,有些却是军师。但是,钱歌例外,她不属于其中的任何一种。钱歌冷着一张脸,左手不甘不愿的挂在男人的胳膊上,右手端着浅黄色冒着气泡的香槟。
哪一个经理主管身边的陪衬不是甜中带笑,笑中带魅,钱歌这样子的还真是全场独一份,配上周嘉泽那种不苟言笑的脸更是绝配。
“花瓶就要做好自己的本分,板着一张脸给谁看?”周嘉泽不动神色说的说着话,语气轻的只有两人能够听到。
钱歌毫不在意周嘉泽冷言冷语,晃着手中的香槟,芊芊玉手好像没了力气一般,黄色的酒液就这么的洒向男人。
“啊呀,不好意思呀。”话虽如此,可语气里全然没有任何歉意。
周嘉泽难得的好脾气,看了一眼钱歌放开臂弯,离开大厅。
酒店那高高挂起的水晶灯,火亮亮的带着灼人的目光,钱歌懒洋洋伸手挡了挡,袅娜的向一排食物走去。看着华丽的食物早就放的冰凉,失了温度就没了口感。钱歌拿着盘子挑了几款蛋糕,正在看哪里有座位可坐,不想有人过来搭讪。
“第一次陪周总出席这样的酒会?”来人一身正装,端着酒杯站到钱歌身旁。
钱歌看了一眼,随口轻嗯一声。
“周总向来不苟言笑,冷冷的。”他自顾自的说着,并没有因为钱歌没有太多应和而退开,“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每次周总都是带着吴秘书,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士出现在周总身边。是周总的新秘书吗?”
“抱歉,我有些低血糖,需要补充些能量,失陪。”钱歌不再搭理旁边的人,端着慕斯离开。就在钱歌在沙发上坐下的时候,刚才那个男人也在一旁坐下。
“这家酒店的绿茶慕斯不错,你可以尝尝的。”
“先生,我只想吃东西不想聊天。如果你想和周嘉泽洽谈生意,那么请去找他。他去卫生间了,我想应该很快回来。我既不是他的秘书,也无法在生意上帮你说上话。别再浪费时间了。”
哈哈哈,男人爽朗的笑起来。“这么爽直的个性,真让人喜欢啊。”他的手指敲着沙发,“周总给你多少?我不会比他少,只会比他多!”
场面上混的,钱歌在做手模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种人以为自己有几个钱就了不起。不错,有钱是了不起,可总还是有人在有些时候不会为了钱,折腰。钱歌看着对方,年纪大概四五十左右,样子普通,是那种仍在人堆里都不会发现的。这种人如果犯了什么杀人放火之事,倒是容易潜逃,因为长的实在没什么特点。人不可貌相,果然没说错,这穿了一身西服全然看不出龌龊的内心。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开心嘛。”
“你找错人了。”钱歌觉得她真的该自我反省了,全场上那么多的女人,这个男人偏偏瞎了狗眼的向自己问价,到底她长的是有多风尘!
“我们也不要再兜圈子了,我想小姐也是个爽快人。”说着他竖起一根手指,“这个数。”
呵呵,钱歌不屑的笑着,“一千万?”
男人一愣,“你不要自恃过高,很多明星都不敢开这个价钱的。”
“那就没得谈喽!”钱歌笑了笑,很是妖媚的舔着嘴角的奶油。
男人听到她这么一说,心中更是肯定了对面女子只要有价还是可以带出去的,“有自信是好事,我喜欢有自信的人。”说着他竖起两根手指,晃了晃。
这个时候钱歌起了游戏的心情,难得无聊的舞会有个有趣的人出现,她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周总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开的价可比你要高。”
男人一听心中一笑,传言都说周嘉泽的女人很多,各个对他死心塌地,原来还不是钱买到的。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只要肯出价,除了生命和健康还有什么是买不到的?他伸手过去,就摸向了钱歌搭在沙发上的那只小手。
钱歌一闪,顺便就抄起桌上没吃几口的慕斯,对着男人那张恶心的脸拍过去,“老娘的手,也是摸的?!”
周嘉泽刚从卫生间里出来,就看到大厅那边的哄哄声,顺着目光看过去,就发现那个女子正气势汹汹的从沙发前离开,旁边还有一个气急败坏正抹着脸上奶油的男人。
他皱着眉头走过去,正好迎着要离开的钱歌。
“你怎么到哪里都不能安份?”
钱歌失声一笑,“可不是吗,做了你的小三,一辈子都被别人当贱货!”
周嘉泽一愣,心中一疼,声音里带着悔恨,“钱歌,你不是……”
“够了!”钱歌提起裙摆,离开会场。
出租车上,钱歌的脑子不停的涌现着那些话,好多被冰封已久的事情突然冰释。办公楼里的传言,晚餐桌上出现的那个女学生,还有谢一一对小三的种种评价,网上对于她这种身份人的痛斥与咒骂。刚才舞会上那个男人看着她的目光,周嘉泽每每见到自己的不屑和瞧不起。
她怎么把自己弄到这种地步,窗外,夜晚五颜六色的光影不停的在眼前漂移。她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可悲、可恨。
司机将车子停在大院前,看到这个目光凌乱的华服女子,“小姐,到了。”
本想说出口的那声谢谢被她遏制,‘小姐’这个词在某些特定场合有着特定的意义。她推门离开。
“钱歌!”周嘉泽的车子一直尾随在出租车后,看到她下车他赶紧追过去,“不要这样说自己,你不是!”
“不是什么?”
周嘉泽痛心的看着她,这个女子一直那么自信、焕发,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现在这般,他自私的圈住她令她变质。“你不是小三,别这么说自己。”
哈哈哈,“是啊,原来我连小三都排不上,那你说,我是小四、小五,还是小六呢?嗯?”
“你明明知道我没结婚!”
钱歌痛恨这个男人,他从不曾解释,现在做什么?“是吗?即便如此,又怎样呢?你周嘉泽的身边什么时候只有一个女人了?”
“钱歌!”周嘉泽握紧女子的双肩,“我们忘了过去,重新开始好不好?没有别人,只有我和你。”这句话脱口而出,在出口的刹那就连他自己都被惊住!余音绕耳,周嘉泽在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说出了那句话。
呵呵,哈哈哈哈,钱歌笑出声,从没有如此的笑过,笑的心底泛酸,笑的眼中溢水,她多想听到这句话,有多想呢?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想了。想的她已忘记自己曾经是多么的渴望,她渴望他说这一句话,‘没有别人,只有我和你!’我和你,可她们之间一直夹着无数的女人,来来往往,走走停停。
周嘉泽看着面前的女子,看着她笑,看着她哭。他放下手,轻轻抱住她,久违的的这个感觉。
“你TM谁?给老子放手!”话音落,拳头起。周嘉泽在还没有感觉那身体的温度时,已经离开,脸颊被狠狠的击中,鼻子一麻。
大院前的路灯很亮,清楚的照出那一身英姿飒爽,向维政目光炯炯的看着。
第45章悄然的危机
周嘉泽一个踉跄,他摸着嘴角,舌头舔着口腔右边的牙齿,吐出一口血沫,拍了拍自己的西服,说,“你吓到她了。”
向维政上前揽住钱歌,不动声色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周嘉泽翘起嘴角,不长笑的面孔突然出现笑容,僵硬的诡异,“你有没有告诉他,我们并么有正式分手?”周嘉泽目光盯着女子肩头,凌厉的想要斩去那只手。
钱歌面色苍白,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嘉泽。
“有什么事,我们谈。为难女人,算什么男人?”向维政的手再次用力,紧紧的揽住她。
“我们一起三年了,你说走就走,一声交代都没有。”周嘉泽并不理会向维政,继续对着钱歌说,“好好考虑一下,我想钱叔叔也是乐意我们在一起的。”
“不用考虑!”钱歌出声打断。
那一拳的余味仍然让周嘉泽的鼻子有些涩麻,他活动着下颚,“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不,我没什么要和你说的。”
呵呵,“那我也不为难,我们有的是时间。”周嘉泽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后回头,看着向维政,说,“奉劝你一句,别陷得太深。她,并不喜欢一眼望到头的男人,那样对她来说,太乏味。”
周嘉泽的车子卷起一阵风从大院门前开过,留下一个军装男人和一个晚礼服女人。钱歌看着向维政,脑子里一直组织着语言,她要从何说起,又要怎么去解释今晚的事情?
“看来舞会并没什么意思?”向维政出声,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我和他,早就结束了。”
“我知道的。”向维政摸着钱歌的头发,“抹了什么,硬硬的。”
钱歌拉下向维政的手,“你别多想,也别去在意他的话。”
嗯,向维政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好像所有的心思都被钱歌的头发诱惑了,他动手拆着盘起的头发,“弄成这样,不难受吗?”
“向维政,我再和你说话!”
嘘——,向维政的食指点在钱歌的唇间,“叫这么大声做什么,我又没老,小心把你爸惹来。谁给你弄的头发,搞的像钢丝。”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拆着头发上的卡子,“钱歌,你说的每一句话我记在了心里。你说,相爱的两人之间要相互信任。我相信你的,你不相信我吗?”
他的目光看向钱歌,一眼的温柔,碎了钱歌所有的心房,噼里啪啦的声音挡也挡不住。钱歌缓缓抱住男人,任凭他的大手笨拙的拆着盘发,其实他真的很笨,几次黑色的小卡子都勾住了自己的头发,扯着头皮。可是怎么办,他就是这么笨,笨的让人越陷越深。
“你不问我吗?不好奇吗?不想了解我的过去吗?”钱歌的脸颊埋在男人的胸前,闷闷的说着话。
唉,向维政无奈的叹口气,这么笨的小女人除了自己,谁有还敢收留?哪有女子坦白过去的情史呢?
“你的过去是我,现在是我,将来还是我!我会好奇,好奇每一天出现的你;好奇我们的将来。我不用了解过去,因为你的过去里,只有我。”
呵呵呵呵,钱歌忍不住的笑起来,她仰头,“在哪摘抄的小句子呀,酸死人了!”
这样的距离和高度正适合接吻,向维政低头,“我肌肤里的句子。”说完低头吻住。液体交换的间隙里,看不见的某些东西在慢慢变质,仿若夜间的昙花在你不经意间的时候悄悄抬头,慢慢张开,随后盛开,惊讶之时已经是芬香扑鼻,香气四溢。
向维政在转头之时看到大院前站岗的哨兵,他可不能让人看现场版的,随后拦腰抱起钱歌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你要干嘛?”钱歌抓着男人的胸膛,仰头去亲吻他的唇,如此主动令向维政血液膨胀。
两人坐进车内,向维政抓着一个劲向他跟前凑的女子说,“我体能不错,心脏也经得住刺激,可车震不都老早就过时了吗。”
“我喜欢怀旧!”钱歌以猛虎之姿、饿狼扑食之态吻住向维政,事实总和想象有偏差,门牙磕在了向维政才唇上。嘶——,向维政倒抽一口气。
“怎么样了,我看看。”钱歌趴在男人身上,凑近了去检查。
向维政抱住女子,闭着眼睛说,“咱还是快点结婚吧,你再这样,非把我折腾死不可。”
“我这不是想,在你走之前留点念想吗。”说着钱歌特响亮的亲了亲男人的唇。
“别,你还是别给我留念想了。”向维政平复着涌起的情潮,如果不是刚才这小女人一下子磕在他的唇上,失态可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走向。
钱歌低笑,捧着向维政的脸仔细斟酌,“哎,你这眉毛长的好看,又黑又密,还特有型,你不会是自个偷偷修眉吧。”
向维政一巴掌拍在女人的小屁股上,“尽瞎说。我明天就不过来了。等部队里的事结束,我就回来看你。”说完他睁开眼睛,目光亮闪,“我想到一个特好的办法,到时候你爸一定同意我俩在一起。”
“什么?”
“我们把证先给领了!”
“想得美!”钱歌一下下点着向维政的额头,“哦,你就想到这个馊主意啊。”
向维政皱眉,“话说我从前和钱教授一向很有共同语言,经常是他说一句我能接下一句。可那天在你家喝茶,他说的话好多我愣是不明白什么意思。真愁人,现在都出现沟通障碍了。”
钱歌哈哈大笑,这就好比对牛弹琴,那日父亲说了那么多别有深意却不挑明的话,原以为向维政都听明白了,却不想这个男人居然就是那只笨牛。
“你爸爸担心我不在你身边,不能随时随地的照顾你。以后我们结婚了,你随军,我们在外面买套房子,晚上下班如果没事,一般我都会回去。现在的生活节奏快,即便是普通上班族,这夫妻两个也都是早出晚归。你爸怎么不想想,现在哪个下班了没个应酬?他女儿捡到个宝贝,他还要拦着。”向维政的脸贴在钱歌胸前,不怀好意的蹭了蹭。
“我怎么从前不知道呀,你不是不要脸,这完全是没长脸呀!”钱歌推了推向维政,最终还是由他去了。
向维政的车厢什么味道都没有,全都是他的味道,钱歌抱着他享受着片刻安宁。
“钱歌。”
“嗯。”
向维政隔了好久,半天才说,“钱教授也认识他?”
钱歌一愣,转眼反应过来,“你不是说不需要解释吗?”
向维政的身体一顿,闷在那里不做声。
“我也是这次回来才知道,他的父亲和我爸爸是老战友,关系很好的那种。你也应该知道,他们那个时候部队里面出来的,这种感情任凭时间转移也是无法磨灭的。两家老人是有些想法。”说着钱歌敲着向维政的脑门,“你别担心,我给你公平竞争的机会。”
向维政也不恼,他喜欢钱歌在他怀里为祸作乱的那点小心思,称王称霸的那种气势,“就这两月忙完,你到部队来看我,怎样?”他说着坏坏一笑,“我是一个人住。”
甜蜜匆匆,时间流逝。向维政第二天果然没和钱歌告别,开着车直接回了部队,他在遇到那个小女人后就再也没了坚持,他实在不敢在走前去看她,就怕她保住自己,令他就丧失离开的勇气。
他不能随时随地是守在钱歌身边,在知道危险靠近的时候却不得不离开,这种信任和信赖其实他自己也明白,心一直悬在空中。
周嘉泽在当天晚上离开后,隔了两天,正逢周末就拜访了钱教授,手里还提着钱正喜欢的安吉白茶。钱歌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男人已经坐在了沙发前。
“鸽子,你过来,好好和嘉泽学一学。他这泡茶的手艺,很是精湛啊。”钱正招手让钱歌过去。
“周叔叔,您来了。”钱歌走过去,和周正耀打声招呼随后在父亲身边坐下。
周嘉泽倒入少许开水于茶杯中,双手捧杯,转旋后将水倒于孟。随后用茶匙取安吉白茶少许置放在茶荷中,然后向每个杯中投入些许白茶。提举冲水壶将水沿杯壁冲入杯中,水量约为杯子的四分之一,左手托杯底,右手扶杯,将茶杯顺时针方向轻轻转动,使茶叶进一步吸收水分,令香气充分发挥。
只这几步下来就看的钱正频频点都,对着一旁的周正耀说,“你虽也喝茶,可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弄点,品茗的功夫还不如你家儿子。”
周正耀笑了笑,“他为此曾经专门学过,年纪不大,喜欢的事物到是老派。”
“怎么能是老派,中国的茶文化博大精深。《茶经》里更是透着让人深思的话语,喝茶也是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行作风,都说字如其人,其实喝茶毅然。”钱正对于周嘉泽的欣赏显而易见,钱歌只是端坐在那里,不动声色。
两老人相视一笑不在说话,专注的看着周嘉泽的动作。
周嘉泽冲泡时采用回旋注水法,可以欣赏到茶叶在杯中上下旋转,加水量控制在约占杯子的三分之二。这一系列动作后,他才说到,“冲泡后静放2分钟再去品饮,茶味鲜爽,回味甘甜,口齿留香。”
钱正点头,将话题引到钱歌身上,“和鸽子说过那么多次,她只会依葫芦画瓢,始终找不到这茶艺的灵魂所在。”
“总有擅长和不擅长的,钱歌的菜做好吃,特别是那倒红烧狮子头,我吃过很多酒店大厨做的,始终比不过她的手艺。”周嘉泽笑眯眯的看着钱歌,眼中带着目光让两位老人心中的想法更加坚定。
话落,周嘉泽用茶盘将刚沏好的安吉白茶送到各人面前。
茶后,钱正自然留客用餐,此间,钱歌脸上的笑始终只停留在表面,正眼都不愿去看周嘉泽,可那个男人却一反常带的温和可亲。整个脸上的笑容就没听过。饭后两位老人也没多聊,钱正送客人离开,进屋后就对着在屋内的钱歌说,
“钱歌,你出来!”
钱歌抱着枕头赖在床上,“爸爸,人家工作一天很累,刚才还做了那么菜!”
“出来!”钱正的声音透着严肃,钱歌听出了异样,踢踏着拖鞋从房内走出。
“爸爸,你不是要和我说周嘉泽吧。我和他,真的不可能。”钱歌甩了拖鞋,窝在沙发上。
“你爸爸虽然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可是周嘉泽来过我们几次我还是知道的!他只在我们家吃过三次饭,可你从来没做过狮子头!不是我记性好,而是你从回家后,就再也没做过这道菜!可他,为什么说吃过?”钱正的手指敲着茶几。
“他曾经在B市,你也在。你今年从B市回来,他也从B市回来。我的女儿,我还是了解的,如果是一般关系,你不会轻易的给别人做菜!你们从前应该是认识,而且关系不一般,我说的对不对?”钱正的声音很轻,也很平静,可就是这平淡无奇的声音令钱歌脸色煞白。
第46章无力的谎言
“爸爸。”钱歌的牙齿咬着手指,紧张、焦略、害怕,所有的附面情绪都在这个一瞬间全部涌现。
“鸽子。”钱正叹口气,“你过来。”钱歌走了过去,在父亲的旁边沙发上坐下。钱正拉过女儿,搂过她的肩膀。他这辈子最成功的事情不是其他,不是轻武器专家的头衔,不是人人敬畏的教授称呼,而是有了这样一个女人,流淌着自己和妻子血液的女儿。人的一辈子说长很长,说短很短,明明还是咿呀带哭的婴儿转眼却已到了嫁人的年龄。
“爸爸并不是说一定要你嫁给嘉泽。爸爸是你的爸爸,不是他的。如果你不喜欢,爸爸是不会强求的。鸽子,你对爸爸说,你和嘉泽是不是早在B市就认识了?”
钱歌咬着唇,“是,在B市的时候,我见过他。”钱正没有出声,他在等待,等着和女儿告诉他。
“我,我去朋友家做客。然后,然后他也在。后来我去厨房帮忙,就做了一道狮子头,应该是那个时候给周先生留下的印象吧。爸爸,我和他不熟的。”钱歌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编出这么一段谎话,她知道如果自己否认认识周嘉泽那么父亲一定不会相信,可她怎么也不可能去承认,曾经她和这个男人渡过很多个夜晚。曾经她在独枕难眠的时候,多么期盼这个男人的怀抱。
而如今,她却想要抹去所有的过往。
“鸽子。”钱正心里清楚,周嘉泽和女儿之间想必不会这么简单。一顿饭,一顿饭或许就是一段情的开始。
“你的幸福,始终是要自己把握,爸爸只是不想你以后后悔。爱情就像火锅,吃的时候热乎,可每天都吃,长了也不会有滋有味。白饭却不同,看似无味,细嚼之下口齿留香,因为它和唾液能产生麦芽糖。这才是合拍。
我不是说维政不好,他很好,从第一次来我们家我就知道了。爸爸这些年教书育人,看过的学生不计其数。我喜欢一个学生,最最关键的是这个人的人品,即便他成绩再好再优秀,如果人品不行,也不会得到我的亲睐。
鸽子,爸爸不能陪你一辈子。如果哪一天你生病了,可是你的丈夫却不在你的身边,再你最需要的时候他却不能陪着你,你怎么办?”说完钱正起身离开,留下钱歌一人坐在沙发上,抱腿蜷缩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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