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旭光说:“海亮局长,你也说一说吧。”冯海亮点头道:“好。虽然目前还没有任何相关证据,但我依然能够大胆的推断一句,海富民之所以跳楼自杀,肯定与黑窑沟煤矿、与孟三金有着脱不开的关系。不信,等秦大明回到云州以后,跟他那里问一问也就清楚了。我还敢说,他海富民肯定不是心甘情愿的自杀,说不定是被逼的。谁能逼他?谁敢逼他?他孟三金一个小破矿长,肯定没那个能耐。要说在孟三金背后没人,谁都不信。”
白旭光听得连连点头,他这个老公安的推断,已经与刘睿的推理相吻合了,看来,在孟三金这个矿长与李强伟这个煤矿老板之后,还隐藏着庞然大物。这尊庞然大物是海富民完全惹不起的存在,他被逼无奈只能选择自尽。要不然,他活着会比死了更痛苦。
冯海亮续道:“看来,孟三金与他背后那个人已经坐不住了,已经着急了,是那两个央视记者给他们带来了压力,还是咱们市里下派的调查组给他们带来了压力?必有其一。孟三金派人去杀秦大明与陈东华灭口,如今又逼死海富民,这就是他们坐不住最明显的体现。接下来,他们肯定还有大动作,未必会让谁去死,但一定会千方百计阻挠调查组的调查工作正式展开。”
白旭光赞道:“海亮局长说得好。若非狗急跳墙,孟三金绝对不敢公然杀害政府官员。当然了,他本来也没那个胆子杀害政府官员,必定是他身后的人给他出谋划策,或者是指使他去做。而整件事的源头,就是央视庄记者他们一直都在调查的黑窑沟煤矿当年那起矿难。想要找到孟三金与他背后的人,我们必须要将当年那起矿难查清查明,查个水落石出!”说着话锋一转,对贾麟道:“贾市长,你下去也有两天了,有没有调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贾麟苦笑道:“重要人证都找不到了,实在是无处下手啊。”于凤和优哉游哉的接口说:“既然无处下手,那还留在隰县干什么?还不如早点回来忙公务呢。”贾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白旭光说:“黑窑沟煤矿与隰县方面情况都比较特殊,贾市长初来乍到,找不到什么线索也有情可原。既然如此,那就把调查组撤回来吧。”贾麟说:“好,散会我就给调查组打电话,让他们赶回来。”
白旭光环视众人,道:“隰县发生了接二连三的官员死亡事件,此事一定会造成很恶劣的社会影响,不仅仅是对隰县,也是对我们云州。因此,在调查整个事件的同时,我们绝对不能忽视善后工作,要将事态控制在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现在,大家议一议,事件怎么个调查法,又该怎样善后?”
这次常委会结束之前,确定下来三件事:第一,由市纪委、检察院派出调查组赶赴隰县,与隰县当地纪检部门会同,联合调查海富民的死因;第二,还是由市纪委派出人手,与市公安局的警力组成一个调查组,等秦大明回到云州之后,对他展开全方位的调查,查明他与孟三金的关系与昨晚事发的经过;第三,由宣传部长郑燕燕负责,向省里与隰县宣传部门和网监部门打招呼,由省市县三级一起采取有力措施,避免官员死亡事件在社会上与互联网上造成太大的影响。
会议结束后,白旭光又把冯海亮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嘱咐他道:“上次,孟三金不是派人去绑架伤害央视来的庄记者嘛,后来那几个人被宾馆保安抓住,被纪飞纪局长带回了你们市局。请你回去以后,务必加大对他们的审讯力度,争取从他们嘴里掏出孟三金的下落。就算找不到孟三金,能从他们嘴里掏出一些黑窑沟煤矿的内幕也是好的。”冯海亮一拍脑门叫道:“哎呀,我怎么忘了这事。纪局长带队去隰县追查煤矿老板李强伟的下落去了,他抓回来的那三个小子就没人管了。多亏书记你提醒啊,我这就回去部署工作。”
晚上六点多,秦大明终于被安全带回了云州。市公安局肯定不会安排他的住宿的,他也不是犯人,也不能把他关起来,这件事让冯海亮大为头疼,就给市长孙金山打去了电话求教。
对于最近一段时间,冯海亮往白旭光那里跑得特别勤快的事情,孙金山心知肚明,虽然明知一切都是为了公事,但心里难免有些吃味,心说我老孙还没下台呢,你冯海亮既迫不及待地找下家了,不把我这个政府市长放在眼里了?再加上黑窑沟煤矿这件事太过重大,也极其敏感,能不插手还是尽量不要插手,不插手就不会有责任,于是接到他的电话后,道:“这件事从头到尾不都是白书记在负责吗?你跟他汇报这个情况好了。”说着就挂了。
冯海亮没有办法,只好又给白旭光打去电话,电话是刘睿接的。
冯海亮把情况说明之后,刘睿觉得白旭光面对这个问题也不会一下子给出完美的答案,就说:“秦大明肯定是非常关键的人证,不容有失,对他的住宿安排一定要谨慎仔细加小心。我觉得书记可能会考虑一下,你等我回电话吧。”
进入白旭光办公室后,刘睿把冯海亮汇报的情况跟他说了,最后说:“我擅作主张,说秦大明是重要人证,安危最是要紧不过,所以您需要先考虑考虑,等过会儿再给冯局长回话。”白旭光点头道:“好,你这个小细节处理得很不错。我确实需要考虑考虑。呐,小睿,你也一起考虑,看把秦大明安排在哪里住好。”刘睿说:“那我就抛砖引玉吧,首先,不能把他送回隰县,那里太危险了;其次,也不能安排在云州宾馆。事实证明,云州宾馆也不是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呃……必须要找一个特别安全,又特别隐秘,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的地方。在那里,咱们还要派人仔细询问他有关孟三金与黑窑沟煤矿的所有内幕情况,也就是说,他住的地方必须还有供调查组问讯的空间……”
给领导做秘书的大忌,就是自作聪明,把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那样不会让领导觉得你好,反而会招他嫉恨厌烦。刘睿深深明白这一点,所以尽管已经想到,最合适安排秦大明住宿的地方,就是市纪委双规领导干部的地方,却仍然没说明白,而只是说出了这个地点的几个要素,用引导的方式诱使白旭光也想到这里,再由他的嘴巴说出来,不就显得他这个市委书记很聪明了?
当然,刘睿一点不怀疑,就算自己当面说明这个想法,白旭光也不会因此嫉恨厌恶自己,他可不是那种人。但是呢,既然有这个让他表现的机会,自己为什么要抢过来卖弄呢?
白旭光还真是按着他的描述想到了这个地方,眼睛一亮,道:“按你所说的,我倒是想到一个地方,各方面条件符合你所说的要求。”刘睿疑惑的说:“哪里啊?我怎么一点头绪都没有?”白旭光说:“你问我具体是哪里,我也不清楚,我只能说一个大概,就是市纪委双规领导干部的所在。按我之前在省里的经验,这个地方不是在武警、军区的大院里,就是远郊区的疗养院或者酒店。我们可以联系一下大伟书记,跟他问一下。”刘睿说:“好,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肖大伟还没下班,正在办公室里忙碌,接到刘睿的电话后,笑道:“我就在等你这个电话。我们纪委针对秦大明组成的调查小组已经在办公室里面待命了,我这就叫他们过去。随后由他们负责今后几天秦大明的住宿问题,你放心,也请书记放心,绝对出不了任何问题。”
过了几分钟,就有三人小组过来报到。
白旭光跟三人简单聊了几句,为首的小组长也趁机汇报了一下初步的打算,那就是连夜展开调查问询,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掌握秦大明肚子里的一切。白旭光听了还算满意,就让他们去市公安局领走秦大明。
等他们走了之后,白旭光又让刘睿打电话给冯海亮,让他派出两名警力,专门负责秦大明的安全,随纪委调查组一起工作。冯海亮自然是答应下来。
等所有安排都告一段落的时候,也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白旭光伸了个懒腰,道:“今天还真是有点累了,我们就不要散步回去了,叫老周开车送我们一趟。”刘睿就忙给老周打去电话。
到贵宾楼里面后,白旭光道:“还差点忘记告诉你了,你孙老师的脚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就不用惦记给她买膏药了。”刘睿笑道:“那也是一样的,买上几贴备用也是好的嘛。”白旭光又随意问道:“你最近跟李省长有联系吗?他有没有对咱们云州做出什么评价?”刘睿摇头道:“一直没有,从来都是他联系我,我从来不敢联系他。”白旭光叹了口气,道:“云州处于多事之秋,我感觉正在面临重大考验啊。”
刘睿宽慰他道:“老板,您来到云州以后,所做出的努力众所周知,就算出了这么复杂的问题,也不是您搞出来的,而是前几年就已经发生了的,跟您没有任何关系。省委领导明察秋毫,不会把这件事算到您头上的。”白旭光摇摇头,道:“你说得对,却也不对。虽然确实不是我搞出来的,但不能说,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在市委书记的位子上,云州市境内发生的任何一件事都跟我有关系,我有无法推卸的责任啊。”
刘睿沉默片刻,道:“当务之急,还是要抓住孟三金。我感觉,秦大明的层次还是比较低的,所知道的内幕不会太多。海富民身为隰县安监局长,肯定要比他知道的多一些,可惜跳楼死了。”白旭光说:“这个就要看市公安局的效率了,你我着急也没用。”
话音刚落,刘睿手机就响了,摸出来一看,居然是庄海霞打来的,有些惊讶,当着白旭光的面也不好接。
白旭光一摆手道:“忙碌一天,你也早就累了吧,昨晚也没休息好,赶紧回去休息吧。”刘睿说:“那您……”白旭光淡淡笑道:“我也睡了。”
刘睿便提着公文包出了房间,在走廊里接了庄海霞的电话。
庄海霞大喇喇的说:“内什么……今儿个案子有什么最新进展么?”刘睿苦笑不已,自己有心不给她增加负担,这丫头倒是自己找上来了,好在海富民也一同死了,这样她对陈东华的死就不会太内疚了吧,便道:“楼里不方便说话,等我出去跟你说。你干吗呢?”庄海霞说:“我呀,我刚做完瑜伽,正休息呢。”刘睿奇道:“你还做瑜伽?”庄海霞道:“干吗呀你?大惊小怪的,我不能做瑜伽吗?”刘睿陪笑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惊讶。看来还是大城市的女孩子有品位啊。”庄海霞得意的笑了笑,却道:“切,玩个瑜伽就有品位了?你也太没见过世面了吧。”
两人闲聊着,刘睿就来到了贵宾楼外面,找个僻静的角落,跟她说了今天的最新情况:“陈东华被人勒死后抛到海里,多亏被渔民的大网给捞上来了,要不然就是尸骨无存……”庄海霞听到这话,心就沉了下去,全身心都不自在,好像世界末日到了似的,口唇动动,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忽然一阵心悸传来,全身泛起了鸡皮疙瘩,眼圈也红了,泪珠正在慢慢凝聚,听刘睿续道:“秦大明平安回到云州,已经被市纪委与公安局的人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接受调查去了。还有,隰县安监局长海富民,今天上午在单位顶楼跳楼自杀。”
庄海霞终于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呜咽的泣道:“我对不起他们俩,是我害了他们……”刘睿听她幽幽的哭,心里也不好受,道:“这件事跟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你哭什么?别哭了。”庄海霞只是翻来覆去的说:“我对不起他们,是我害死了他们……”刘睿说:“害死他们的是孟三金与他背后的人物,等什么时候将他们抓获,死者就能报仇了,你哭也没用。市公安局正在全力抓捕孟三金,你有哭的劲头儿,还不如祈祷市局尽快抓到孟三金呢。”
庄海霞淅淅沥沥的哭了一阵,见刘睿不说话了,也就不哭了,道:“我怎么办?”刘睿奇道:“你什么怎么办啊?”庄海霞说:“我害死了他们俩,我该怎么办?”刘睿心里暗骂了一句靠,道:“大小姐,你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呢?”庄海霞说:“我能为他俩做点什么?”刘睿知道她想赎罪,想了想,道:“以你的记者身份,把这件事公诸天下自然是最好的。不过,这很可能会给我们云州抹黑,站在我的角度上,我不希望你那么做。”庄海霞说:“好,那我就不做。”
刘睿心里纳罕不已,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这是她吗?道:“除此之外,你还能为他们做什么?”庄海霞说:“他们肯定都有孩子吧,要不,我资助他们的孩子上学?”刘睿说:“他俩跟孟三金搅和在一块,那肯定不是正直的官员,说是贪官一点不为过。贪官家里有的是钱,不需要你资助。”庄海霞说:“他们家里有钱是他们的,我资助是我的一份心意。你别拦着我,我就要这么干。”刘睿说:“你工资多少啊?你资助得过来吗?”庄海霞有些好笑,说:“你打听我工资干吗呀?我打听你的了吗?”
刘睿说:“那好吧,随便你。”庄海霞问:“既然提到工资了,我多嘴问你一句,你多少啊?”刘睿说:“刚提不久的正科,一个月两千五多点。是不是很少啊?你这个央视大记者可别笑话我。”庄海霞嗤道:“谁不知道你们公务员的工资与实际收入是两码事,工资是一套,灰色收入是另外一套,我才不敢笑话你呢。再说了,我一个月也才四千多一点,凭什么笑话你啊?”刘睿惊奇地说:“怎么才这么点?怎么可能呢?你确认你是在央视?”庄海霞说:“我刚进台里没几天呢。”
两人又闲聊几句,等庄海霞心境好了之后,刘睿就借故挂掉了电话。跟这位任性蛮横的大小姐聊了这么一会儿,心情还是很轻松的,想到她能为陈东华与海富民两人哭泣,足以证明这是一个淳真良善、有良心的女子,又想到她想资助两位死者的孩子读书,又能证明她人情味厚,给她总结了这么多的优点,很自然就改变了对她的印象,心里也不再厌烦她,反而有点同情她怜惜她。
长叹了口气,继续拨打电话,这次通话的对象是准老婆李青曼。
此时,在省城李青曼的家里,她正在待客。沙发上端坐一个年轻男子,个头比刘睿要稍微矮那么一些,但在男人里面也已经算是高个子了,年纪与刘睿差不太多,穿着得体,发型时尚,脸上带着一副银丝眼镜,显得文质彬彬,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猛一看是个很有味道的男人。
这男子优雅的喝了口茶水,爱慕的看着李青曼,道:“你说的情况,我并不介意。青曼,只要你一天没结婚,我就一天有追求你的权力。我不会放弃的。”李青曼跟他也不好撕破脸皮,冷淡地说:“你是不介意,可是我介意,我男朋友也介意,你不要再缠着我了好不好?”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就响了,摸出来一看,正是刘睿打来的,好像找到了主心骨,道:“你看,我男朋友又给我打来电话了,他每天晚上不管多忙都给我来电话,我跟他感情很好的。你真没有机会的。”那男子也不生气,微微一笑,站起身道:“既然你男朋友来电话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改天再聊。晚安。”说完对她点头示意,转身往门口走去。
李青曼心说,这家伙每次都表现得这么优雅大度,不知道是故意装出来的,还是他本来就是这种修养,唉,连恨他的机会都不给我留,真是拿他没办法,不敢多想,先接听了电话,故意趁那男子开门未出的时候,用嗲嗲的语气喊道:“老公,你下班啦……”
那男子听到她的嗲音,还是不生气,脸上笑意更浓了,直到走出门,把门关死,这才脸色阴沉下来,暗里冷笑,心道:“李青曼啊李青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新交的男朋友是云州市委办公厅的一个小秘书,伺候市委书记的,可那又如何?不过是人家脚下摇头晃尾的一条狗,给你这位省长千金提鞋子都不配,又怎配做你老公呢?至于跟我张子豪相比,不论家世门庭,还是个人学识素质,他都差得远呢。跟他竞争,我都觉得丢脸。慢慢来吧,不着急,李青曼,我要你眼睁睁看着,我怎么把你这位老公踩下去,嘿嘿,哈哈哈。”
屋里的李青曼正在跟刘睿闲聊,有心告诉他张子豪缠着自己的事情,又怕他多思多想,给他带来精神心理上面的负担与压力,就忍住了没说,只跟他说一些有趣的事情。
两人聊了一会儿,等刘睿打车上路后,就挂了电话。
此时,刘睿发现,手机里多了一条短信息,是石光明发来的,他问:“令妹的事已经打过招呼,何时带她出来见个面,安排下入职手续?”
刘睿就直接给他打去电话。石光明在电话里详细说道:“我跟新台长打过招呼了,对方愿意接收,等她到职后,再按她实际的工作能力与强项,给她安排一个好岗位。你什么时候带她出来,咱们一起见个面,也让她认识一下新领导,再说说入职程序。”刘睿喜道:“这事可是要谢谢老哥哥,真是够朋友,我马上就联系她,看看她什么时候有时间。”
两人说了几句客气话,也就没什么可聊的了,就把电话挂了。
刘睿不敢耽搁,又急匆匆给林雅丽打去电话,在电话里把情况跟她说了。林雅丽说:“这事你帮着拿主意就行了,我妹什么时候都有空。”刘睿考虑了一下,道:“这马上也就十一长假了,估计就算现在办好入职,也得等十月八号以后上班去了。我最近几天也忙,要不就往后拖拖吧,看看十一假期里面的后几天,我有没有时间。”林雅丽笑道:“你怎么说怎么是,我们姐俩全听你的。”
这话就透着亲热了,刘睿听了很欣慰,就在此时,彼端响起刘明的声音:“是我兄弟?”林雅丽道:“是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托他给我妹调动工作,他这是给安排好了。”刘明笑道:“是吗,我跟他说两句。”
听到刘明的声音,刘睿多少有些羞愧,连句“哥哥”都叫不出口。
刘明笑道:“老弟,这件事还要麻烦你,哥哥我真是惭愧啊。唉,没办法,在市里混得不像样,硬是没有门路,你可别笑话我。”刘睿说:“自己兄弟,说这种话干什么?嫂子的妹子,不就是我妹子,那是一家人。”刘明道:“嗯,改天让我小姨子或者你嫂子,看看谁请你一顿。”刘睿道:“这可是越来越见外,刚托我办了事就请我吃饭,不是把我当外人了?”
这时刘明那里又传来人语声,过了一会儿,刘明说:“老弟,我姐夫在家里做客,刘国志,市安监局那个,一起吃过饭的,你还记得吧?”刘睿对刘国志印象还算深刻,知道那是位发死人财的大哥,笑道:“记得,怎么不记得,郑晓楠不是说,他是发死人财的吗?呵呵。”刘明笑道:“记得就好,他听说你打来电话,想问你点事情,你跟他聊聊?”刘睿道:“好,你把电话给他吧。”心里却是纳闷,不知道刘国志有什么要跟自己聊的,忽的心念一动,他是市安监局的人,还是个中层领导,难不成,他要问的事情跟黑窑沟煤矿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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