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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宇被老婆叫醒后,本来要发牢骚呢,看了看手机屏幕,一看是刘睿打过来的,立时把牢骚憋回嗓子眼里去,哈哈笑道:“原来是小睿老弟,我白天还跟我表兄打电话来着,我说我想小睿老弟了,特别想,什么时候他不忙了叫他一起找个地方玩玩,大家聚一聚。谁知道你这就打电话来了,你是不是听到我打电话了?哈哈。”刘睿心说这老朱倒会说话,哄人话张嘴就来,笑道:“聚聚好说,改天我请大家伙找个地方玩玩,叫上嫂子。不过今晚确实有点急事,耽误你休息了。”朱明宇道:“咱们自己兄弟,不要客气,说吧,啥事。”
刘睿就把邹鹏店里刚发生的命案跟他简单说了说。
朱明宇听说辖区内发生了命案,尽管跟自己的治安大队没有太大干系,还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沉声道:“我马上赶过去,你们先不要报警,等我到了再说。”
朱明宇家就在市北区,平时又公车私用,所以赶来的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已经到达了凶案现场。
他站在房间门外看着死去的男子看了有一会儿,回头对邹鹏说:“你这麻将桌摆了多久了?”邹鹏面对他这个区公安分局的治安大队长,还是很有压力的,含糊说道:“有几年了。”朱明宇又问:“赚了些钱?”邹鹏叫苦道:“哪儿呀,根本没赚几个。平时都是三天不开张,偶然开张,也都是块儿八毛的小打小闹。有钱人谁上我这儿玩啊?我从摆桌子开始到现在,拢共赚了有三万块?”
朱明宇便淡淡的说:“从明天开始就关了吧。”邹鹏微微一怔,很快点头道:“朱大哥,我现在只盼着自己没事,只要别把我抓进去,关门是小事。而且啊,我以后也真不敢开了,好嘛,直接玩命,我胆小,玩不起这个。”朱明宇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他很快又对刘睿说:“我打电话给徐福来,他是我们分局刑大的大队长,跟我是哥们。看看他怎么说。”刘睿听到这,微微松了口气,附和道:“好。”朱明宇笑着看了邹鹏一眼,道:“你这位老同学可能要出点血。”
刘睿与邹鹏对视一眼,邹鹏道:“没问题,朱大哥,我全听您吩咐。”朱明宇道:“你去拿两条好烟。”邹鹏小心翼翼的问道:“云烟软包的怎么样?”朱明宇不置可否,却说:“我为什么让你准备两条好烟?烟上档次了,你有面子,人家也有面子,好办事。要是用次烟,落不下人情不说,还会得罪人,还不如不送。”邹鹏尴尬地说:“玉溪和谐行不行?四十元一包,一条就要四百块。”朱明宇说:“你店里情况特殊,又死了人,就出出血,花钱消灾吧。软中华,两条。”
邹鹏闻言惊呆了。
刘睿虽然近期没怎么抽烟,对于名牌香烟的价格还是了解的,知道软中华目前市价是六十元,一条十包就是六百元,两条就是一千二,这点钱虽然不多,但对于没有正常收入的邹鹏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觉得朱明宇有点宰他的意思,暗想:“你老朱跟刑警大队真有交情的话,一根烟都用不着,也能帮着邹鹏把事摆平;没有交情的话,你就算送人家两千一条的高档名烟,也办不成事。为什么非要邹鹏买这么贵的烟呢?”心中不无疑惑,难道是他看着邹鹏开麻将馆,觉得他很赚钱,这才让他大出血?心里是这么想的,却不敢问出来,既然已经请了他过来当中间人,那就只能全权委托给他,他怎么说,自己二人就怎么办,多想没有任何益处。
想到此处,他对邹鹏道:“有没有钱,没有的话,我先给你出了。”邹鹏讪笑道:“我还真没有那么多。”
刘睿就摸出钱包,从里面数出十二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
邹鹏道:“附近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烟酒店,你们稍等,我这就去买。”说完转身走了。
朱明宇掏出手机,给徐福来打去了电话,三言两语,已经把事情交代清楚,又听了一会儿,等电话挂掉后,对刘睿说:“小睿老弟,你可以回去睡了。你那位老同学,还得留下来,过会儿要做详细的笔录。”刘睿问道:“那哥哥你呢?”朱明宇说:“我还得等一会儿,等刑大的兄弟过来,跟他们交代两句,免得他们吓唬这位老弟。”
刘睿明白他的意思,不仅是要交代两句,还要趁机把让邹鹏买的那两条软中华打发给刑警大队处警的干警们,当然,本质上说,送烟也是为了邹鹏好,免得他被刑警大队的人趁机勒索欺压,谁叫他开的麻将馆本身就是违法的呢。
邹鹏很快拎着一个黑色袋子回来,递给了朱明宇。朱明宇打开袋子看了看,点头道:“过会儿人来了,我让你说话你再说话,不让你说话就什么都别说。”邹鹏点头道:“我全听朱大哥的。”
朱明宇就对刘睿说:“老弟,那你就回吧,这事儿有我呢,放心吧,这位老弟出不了什么事。”刘睿是真想留下来陪着邹鹏,可又不好当面拂了朱明宇的好意,想了想,道:“好,那我就先回去。”
邹鹏见朱明宇留下来帮忙,有了主心骨,也就不是非要拽住刘睿不可了,就也让他回去休息。
两人把刘睿送到楼下门外,刘睿回到奥迪A4里面,发动引擎就要驶回姚雪妃家里。就在此时,从车头方向忽然逆向驶来三四辆轿车,这几辆车不约而同停在了超市门口,很快从车里下来十几个打扮各样、年纪不同的男子,几乎人人手持明晃晃的刀刃,气势汹汹的杀进超市门里。
刘睿看得惊讶莫名,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伸手在大腿上拧了一把,有疼的感觉,又眨眨眼,视线中,最后一个人走进超市里,门外就再也没留一个人,那几辆车的车门都大敞大开着,车灯也都亮着,现场气氛非常的诡异可怖。
“这些都是什么人?这明火执仗的是要干什么?”
刘睿脑袋里思考着这两个问题,久久找不到答案,晚上醉酒的后遗症在此时出现了:脑子里浑浆浆的,如同一锅粥,根本开动不了脑筋,一动脑子脑仁就疼,暗地里苦恼不已,不过,就自己眼睛所见,这些人似乎都是黑社会人士的标准打扮,难道他们都是黑社会分子?又一个问题来了,超市已经关门,只有邹鹏所开的麻将馆还在营业,难道这些人所来是跟他有什么关系?再联想到刚才那起凶杀案,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大着胆子从车里下来,走到超市门口往里望了望,一层超市没人,那些人应该是奔到二楼去了,也不知道他们是要为死去的那个男子报仇还是怎么的?又会不会伤害邹鹏与朱明宇呢?一想到这个问题,忽然有些担忧,自己把朱明宇叫过来,是让他帮邹鹏平事儿来的,可别再因此导致他被人伤害,那自己可就太对不起他跟他老婆了。转念又一想,多想无益,干脆,进去瞧瞧吧。
他迈步走进超市,一边侧耳倾听楼上的动静,一边往楼梯那里走去,爬了多半层楼梯,忽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似乎是邹鹏发出来的,吓得心头一跳,急忙大步往楼上跑去,堪堪来到二层,见刚才那些手持兵刃的家伙堵在死人的那个房间门口,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也不知道他们在那里干什么,根本看不到邹鹏与朱明宇的身影,刚要走过去看,忽然听到朱明宇的暴喝声:“草,关他什么事,你们他妈有种找杀人那家伙去。”
一个冰冷蛮横的声音叫道:“朱明宇,我他妈给你脸子你是治安大队长,我他妈不给你脸子你狗屁不是,你信不信?你他妈就少给我瞎比比,不关你的事。惹恼了老子连你一块收拾!”说完大声嚎道:“我他妈再问你一句,你认识不认识那个孙子?”邹鹏大声惊呼道:“我不认识,我真他妈不认识,我上哪认识他去啊?我一直睡觉来着,我真的一直在睡觉来……”那人骂道:“我,你他妈开麻将馆的你不认识?你他妈不认识谁认识?跟老子嘴硬,妈的比,好,让你知道知道我黑皮的厉害!”
话音刚落,邹鹏又是一声惨叫,刘睿吓得心头打了个突儿,不知道他在遭受怎样的折磨。
忽听朱明宇悲愤的声音说道:“黑皮,就这你还在市北混呢?你要给兄弟报仇,有本事找干掉你小弟的人去,你他妈折腾人家店老板干屁?”那黑皮骂道:“你少他妈给我胡嘞嘞!你这他妈不是废话嘛,我不找老板问清楚那孙子在哪,我怎么报仇?”朱明宇怒道:“可他都说了不认识那个家伙,又怎么告诉你?你脑子有问题吧?”那黑皮冷笑道:“他真不知道吗?嘿,鬼才信!我看他是有心给那孙子遮掩。今天啊,我非得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老子的刀硬。臭,再他妈不说话又是一刀!”
邹鹏哭腔说道:“你今天就是砍死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是真不知道……”黑皮的声音再次响起:“嘿,那我他妈就成全你……”
刘睿听他语带凶狠暴戾之意,猜到他可能又要伤害邹鹏,灵机一动,退到楼梯下面,冲上面高声叫道:“警察来啦,警察来啦,好多警察啊!”一边喊着一边往楼下跑,希望能够曲线救国,把邹鹏救出来。
黑皮等人听说警察来了,都是惊惶不已,有的要跑,有的要下去看,还有的想把手里的刀具藏起来。
朱明宇冷哼道:“黑皮,来的是刑警大队的,是要为你兄弟主持公道的。你聪明的,就赶紧走人。”
黑皮理都不理他,恶狠狠的瞪着邹鹏说:“我他妈再问你最后一遍,到底认识不认识杀死我兄弟那个孙子?”邹鹏又痛又怕,已经涕泪横流,道:“黑皮大哥,你说我傻吗?我要是知道谁杀了你兄弟,肯定早就告诉你啦,我干吗要为他打掩护,他又没给我一分钱的好处。”黑皮狞笑道:“你这话我记住了。日后我要是打听出来,你认识那个孙子,嘿嘿,我就回来把你两只爪子剁下来,让你后半辈子用脚打麻将。”
刘睿喊叫着“警察来了”,一直跑到外面,躲到车后面阴暗的角落里,露出眼睛看着超市门口的动静。没一会儿的工夫,那十来个人就从里面走了出来,东张西望的,纷纷叫嚷:“狗子在哪啊?”“是啊,他妈的哪有狗子?”“是谁瞎喊的?”“操他妈的,差点把老子吓死!”
正在众人叫骂不休的时候,远处警笛声响起,路的远端很快出现两辆警车,闪烁着警灯疾驶而来。超市门口这些人都吓了一跳,赶忙钻到车里,作鸟兽散。等警车来到超市门口的时候,这些人早都驾车去远了。
刘睿担心邹鹏受到了伤害,很想立时回到楼里看他,又怕被刚来的这些刑警误会,就忍住了没动,直等到这些警察都走进门里,这才从角落里站出来,快步跟了进去。
回到二楼,刘睿喊道:“朱哥,朱哥,邹鹏,邹鹏!”
刚来的那批刑警,有几个正在屋里勘查命案现场,剩下的人都围在门口,听到他的叫声,同时回头望过来。
朱明宇从人群里走出来,脸色奇怪的叫道:“老弟,你怎么还没走?”刘睿走上前,道:“刚才那些人是怎么回事?那个黑皮又是谁?还有,邹鹏呢,他被砍伤了?”朱明宇叹了口气,愤愤地说:“你这个老同学让他们打伤了,我已经打了急救电话,他正在屋里躺着呢。”刘睿惊道:“在哪呢?”
朱明宇把刘睿带到邹鹏休息那个房间。等进了屋门一看,刘睿眼圈红了,邹鹏口鼻血迹斑斑的仰面躺在床上,大腿上也是血红一片,似乎也受了伤,忙冲过去问道:“你怎么样?是黑皮下的手?”邹鹏睁开眼睛,看到是他,脸色痛苦之极,眼睛里面水汪汪的还都是泪水,含糊不清的说:“别提了,别提了……”
朱明宇跟进来解释道:“黑皮是市北区郑老瘸子手下的大将,今天死的这个是他小弟。他这是接到消息过来给小弟报仇来了,可是干掉他小弟的人已经走了。他逮不到人,就问邹鹏老弟那个人的情况。邹鹏老弟说不知道,他就先用砍刀拍他的嘴,又在他腿上砍了一刀!”刘睿道:“朱哥,什么郑老瘸子,又什么黑皮,你别告诉我这些人都是黑社会分子?”朱明宇叹道:“老弟,你本身就是市北区的人,会不知道郑老瘸子跟黑皮?”
刘睿摇摇头。朱明宇说:“郑老瘸子可是个狠人,八十年代末期是咱们云州市最狠的人物,因为打架的时候被打瘸过一条腿,就有了个外号叫郑老瘸子,还有个外号叫九爷。这人下手黑,敢打敢杀,也讲义气,所以当时收拢了不少的小弟。后来赶上严打,被抓进去了。在里面蹲了十几年,出来后就改邪归正,干起了酒楼生意。当然,他表面上是改邪归正了,实际上,干的还是当年那票勾当。现在,他手下数百小弟,开着十几家的酒楼宾馆娱乐中心,有钱有势,算得上咱们市北区最有势力的人物,连我们公安分局都拿他没办法。”
刘睿问道:“为什么没办法?”朱明宇说:“这个人蹲过大狱之后就有了经验,再也不出头喊打喊杀,有什么事都叫手下去摆平。这样就算出了事,也牵连不到他。咱们分局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当然就拿他没办法了。”刘睿说:“那现在邹鹏被黑皮打伤这件事怎么说?”朱明宇皱了皱眉,反问道:“小睿老弟,你想怎么办?”刘睿见他皱眉,就知道此事不好办,想到连堂堂的治安大队长都要对此皱眉,不由得有些郁闷。
朱明宇见他看着自己不言语,发愁的说:“我知道,你想把黑皮抓起来,该判什么刑就判什么刑,务必让他承担砍伤邹鹏老弟的责任,对不对?”刘睿说:“这是必须的!”朱明宇叹道:“这件事怕是不好办。首先,黑皮不一定认账。”刘睿奇道:“为什么不认账?你跟邹鹏不都是见证人?有证人在,他故意伤害罪是跑不了的吧?”朱明宇悻悻的说:“邹鹏老弟本身是受害人,作为证人的意义不大。我本身身份又特殊,也不方便作证。黑皮大可以说是小弟砍伤邹鹏老弟的,找个人顶包,他本人就能逍遥法外。另外,黑皮心黑手辣,在市北区是出了名的。咱们真要对付他,就怕一朝打蛇不死,以后天天被蛇咬啊。”
邹鹏躺在床上也说:“朱大哥说的有道理。黑皮这个人我听说过,手底下有一帮东北来的亡命徒,打架最不要命,一个可以打十个。我真要告他的话,估计还没告倒他,我先被他们打残了,就算打不残,以后我也没法在市北住了。”朱明宇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啊。他们心狠手辣,什么都干得出,无所顾忌,可是咱们要顾虑的可就太多了。比如说,你像我这样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的人,轻易我敢惹他吗?除非我能抓住他就把他枪毙喽,否则我宁愿绕着他走。局里的同事们也都是这么想的,要不说黑社会难以剿灭呢,难点就在这啊。”
刘睿想一想也能明白这里面的道理,问道:“那今天邹鹏被砍这件事,就只能这么算了?”朱明宇嘿然叹气,无奈的点了下头。
邹鹏悻悻的说:“我他妈也就认命了,活该我邹鹏今晚上倒霉,从来没有这么倒霉过,我操他媳妇的……”
连当事人都认倒霉了,刘睿这个局外人也不好太多事,暗想,要不是亲眼看到今晚这一幕,还以为生活在香港产的古惑仔系列电影的情节里面呢。真是不敢想象,原来在云州也有这么大的黑社会团伙,这还是共产党执政的法治社会、和谐社会吗?
过了一会儿,一二零急救车呜呜叫着赶了过来,医生护士上得楼来,给邹鹏检查处理伤口,结果不容乐观:邹鹏一口牙里有三颗被黑皮用砍刀刀身拍得晃动脱根,其中一颗几乎等同于脱落,腿上那一刀长有八公分左右,入肉最深处达到了两公分,鲜血流了一裤腿,必须要去医院进行缝合处理。
朱明宇跟来的那几个刑警队员打过招呼后,刘睿就驾车陪着邹鹏去了医院,等他伤势完全处理好了之后,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所有医药费用全由刘睿支付。由于他还需要住院观察两天,所以打电话把老婆叫了过来陪床。
刘睿彻底得到解放已经是四点多了,拖着疲惫的身子驾车回到南苑路的太阳城,想要呼叫姚雪妃打开楼门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便转身回了车里,定了一个手机闹铃到七点,又把座椅调到最大角度,靠在上面睡了过去。
睡了没多久,闹铃就响了,他从睡梦中醒来,擦一擦嘴角的口水,揉揉惺忪的睡眼,艰难的钻出车去,把车锁了,再把车钥匙藏在车轮内侧,便提起公文包,懒洋洋的走出了小区,打车回到家中。
洗澡的时候,他回想起昨晚上发生的那一幕幕情景,或香艳,或凶残,仍是不敢相信,竟然全部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洗完澡,换了身干净衣物,再吃过早饭,老周的车也就到了。今天是休息日,老周过来接的时候会晚上半小时。这也是白旭光特意交代的,就是让两人尽量多睡一会儿。
来到云州宾馆,也已经八点多了。刘睿估摸着姚雪妃应该已经醒了,就在贵宾楼外给她打去电话。
姚雪妃说:“老公,你在哪啊?你怎么还不回来啊?”刘睿忍俊不禁笑出来,道:“傻丫头,你老公已经上班来啦。”姚雪妃吃惊地说:“啊?你……你不回来了啊?”刘睿说:“我已经回去过了,车已经给你停好了,车钥匙给你放在左前轮内侧地上,你假作系鞋带,蹲在地上就能摸到。”姚雪妃好笑不已,说:“啊?玩捉迷藏吗?呵呵,你什么时候回去的?”刘睿说:“四点多。”姚雪妃嗔道:“好啊,那么早就回去了,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告诉我?还有啊,你为什么不回家里陪我?我还要晨爱呢,你昨晚可是答应我的。”
刘睿柔柔的说:“其实我是想回去陪你来着,可又一想,昨晚已经耽误你休息了,要是早上再不让你睡个懒觉,我还配做你老公吗?我又哪里爱你了?所以啊,我就没有回去叫醒你。”姚雪妃听得感动不已,由衷的说道:“老公,你真好!可我宁愿被你叫醒,也要你陪着我。”刘睿说:“我现在要去接老板了,等什么时候有空了再去陪你。你要乖乖的。”姚雪妃说:“嗯,我会的,老公你也要保重身体,不要太拼命。”
见到白旭光的时候,他正在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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