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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男人嘛,好面子,会掩饰。婆婆或许会跟儿媳妇“争风吃醋”,闹的不可开交。但做老丈人的绝不会跟女婿明面上有什么争执。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看着女儿幸福圆满,做爹的放了心,也就忘记了曾经的不甘与失落。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在要说的是,雷老爹未出阁的闺女,就这么平白的被一个混小子给欺负了去,你说哪个当爹的能咽下这口气?

这边雷老爹哼哧哼哧的发着脾气,一会要拿刀一会要舞剑,非得给女儿报了这仇。那边雷老妈方才回过味来,愣生生的问了句,“他不是当兵的吗?是国家在编的军人吧?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啊?”

雷婷垮了脸,人家要解释说是在执行任务,掩饰身份,你也没辙啊?人就兵痞一个,你能咋办?

雷老爹气愤难平,想到曾经还有将女儿嫁给贺理的意愿,就暗恨自己有眼无珠,情绪这么一渲染,雷婷越想越委屈,雷老妈无暇多想,也跟着恼怒上了。

雷妈妈本就不待见高大威猛的贺理,忧虑着男人长的壮实,又在说一不二的部队里待成了脑子不好使的一根筋,若是女儿跟了他,会受委屈。如今这事儿一闹,雷妈直接将矛头对准了老公,大骂他眼光有问题,差点误导了她!可不,自从李耀和雷婷的婚事告吹后,雷爸爸还真不止一次的提过贺理,看会儿老头儿对那小子的印象还不错呢!

雷老爸本来在心里愧疚愧疚也就算了,这会儿被老婆拿到台面上说事了,更是恼恨不已。最后贺理直接被定义为:表里不一的混账东西!

虽说贺理做的那些不是好人干的事儿的确气到了雷家人,只不过鉴于贺理救过雷婷,功大于过,雷家人火气散了后,也没再蛮不讲理的大骂贺理了。父母安慰着雷婷,让她放宽了心,有些事过去也就过去了,可不能让曾经的不愉快影响了现在的生活。

日子如常,该干嘛干嘛,没有什么事比活在当下更有意义。

雷老妈言传身教,在经过两天三夜的对雷婷视若珍宝,呵护有加后,终是恢复如常,又嘻嘻哈哈,打扮美美的找太太们逛街美容打牌了。

雷婷深得父母真传,想通了后,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刺激源”不出现,她仍是那个贤淑大方完美高洁的雷博士。

金三角那个不堪的,委曲求全的,心口不一的,粗野蛮横还爆粗口的女人,与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或许,那根本就是前世的一场噩梦,雷婷心里安慰着自己。家是最好的港湾,有了父母的保护,任何事都不足为惧了。

“小雷啊,最近在忙什么啊?”

“嗯?刘主任?您好,您好。”

“噢,是这样的……”

雷婷收了电话,开始在衣橱里找外出的衣服,已经在家里休养了三天的她,脸上和胳膊上的擦伤都已经结了痂,这期间,她一边养着伤、调节心情,一边有条不紊的准备着出国的相关事宜,也整整三天没出门了。

这期间也有朋友来探望过,李耀也来过一次,不过李耀没待久,就被雷爸爸以女儿需要休息为由给请走了。

做为有女儿的父亲,在女儿连番遇到两个坏男人后,当爹的可就没那么淡定了。再没找到合适的接班人之前,老爸不得不全副武装的暂时充当起了护花使者。

“晚饭还没吃呢,你现在去哪儿?”客厅里雷妈妈手中拿着遥控器,奇怪的问道。

雷婷快速的盘着头发,解释道:“刚才我们科的大主任给我打了电话,说有个手术要我去帮忙做一下。”

“你不是都辞职了吗?还去做什么手术啊?”雷妈妈不解道。

“噢,是结肠癌的手术,我在这方面做的手术多,比较有经验,刘主任请我去帮个忙。”

“嗨,那你们医院离了你,连个做手术的人都没了?”

雷婷笑了笑,拿好衣服和包,一脸严肃,语气很淡然,“我是这方面的专家。”

言毕推开防盗门走了出去,雷妈妈本来还想拿女儿开涮,见女儿跑的风风火火,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辈子就指着工作过日子吧,这一有手术做简直比约会男朋友还起劲个十倍。”

可巧了,雷婷刚走,雷爸爸就提着满满几大塑料袋的生鲜蔬菜回了家。

“今晚别做那么多了,婷婷不在家。”雷妈妈帮忙将蔬菜拿进了厨房。

“刚才在楼下碰见了,说是去医院做手术了。”

雷妈妈点点头,心思一转,“胖子,你还记得昨天来我家的那个姓崔的医生吗?长的挺帅的那个?叫……崔凯!”

“哪个?”雷爸爸随便应了声,并没回忆,昨天医院来了不少雷婷的同事,似乎是雷婷的小姨夫在医院说漏了嘴,将雷婷被绑的事儿给说了出去,这事儿也不知怎么的,一传十十传百了。科里的同事们都是处了好些年的,听说雷婷受了惊吓,还受了皮外伤自然少不得过来探望。

“就是那个高高瘦瘦的,双眼皮,高鼻梁,长得挺白净的那个男的,我看啊,j□j不离十,他对我们家婷婷有意思。”

雷老爹嘿嘿一笑,“有意思又怎么样?婷婷再过几天就出国了。你啊,别惦记着这些事了,没用。”

雷妈妈幽幽的叹了口气,“老雷,你跟我说句真心话,女儿要出国了,你舍得?”

雷爸爸停了手中正在忙活的事,无奈的笑了笑,“不舍得又怎样?小雀儿翅膀硬了肯定是要展翅高飞,留不住!可别忘了,咱们一直标榜自己是最明理,最体贴子女的父母。怎么了?你后悔了?既然都后悔了,干嘛那天还说那些昧着良心的话?”

所谓昧着良心的话,无非就是:你安心的走,你走了,我眼不见为净,我更能吃的好,玩的好。我和你爸日子过的也更滋润,没事的时候还能外出旅游,不用担心你有没有吃饱穿暖。

“哎……笑话我什么啊?你不也一样?什么年轻人要有自己的抱负和理想,人这一辈子就短短几十年,要勇于追求自己的人生目标,不要在青春不再,黄昏年老的时候留有遗憾……我呸!一个姑娘家家的,你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万一女儿真的去追求理想去了,不回来了,我看你不哭死。”

夫妻俩逗着嘴,郁闷一下又笑笑。

夫妻俩没急着做饭,不知不觉间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雷老爸给妻子捶着背,唠着家常,“刚才我在楼下看到老陈家的孙女了,我记得上次见到才这么点大,现在都这么大了,还会冲着我笑呢!我那会不知怎的就想到了我们家婷婷小时候,也是这么点大,一个不留神,现在都那么大一个姑娘了。”

雷妈妈笑骂道:“是那么大一个老姑娘了!你是看到人家抱孙子,眼馋了?”

“哈哈……”雷爸爸笑过之后又忧心忡忡道:“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婷婷的婚事,以前她懂事乖巧,不问男女之事,用心读书,我还感到安慰,觉得这孩子不用操心,真是个好孩子。可是随着她年纪越来越大,我也越来越担心,你说咱们俩还在的话,什么事都能帮她照应着,万一我们不在了,女儿若是还是没有找到合心意的人过日子,我真是放心不下她啊。”

几句话一说,雷妈妈也忧虑了起来,“是啊,过了今年,婷婷虚岁也有三十了,女人年纪越大生孩子越难。老雷啊,不会咱俩这辈子都抱不上亲外孙了吧?唉……这事也怨我,年轻的时候我怕疼怕身体走样,就是不肯给你多生一个孩子,现在报应来了……老雷,我对不住你,现在想想我真对不起我那死去的婆婆……”

雷妈妈越说越伤感,最后竟抹上了眼泪,大有对不起雷家列祖列宗的架势。

雷爸爸好言安慰了许久,雷妈妈擦了擦眼泪,“唉,我现在可算是明白了当年婆婆的心思了,你们雷家就你一个儿子,到我这竟绝了后。都怪我以前想的太天真,一直计算着让婷婷生俩个孩子,不管男女随你们雷家姓一个。”

这老夫妻俩越说越悲观,越展望未来越凄凉,最后竟长吁短叹了起来,甚至连给雷婷领养个孩子的事都谋划上了。

话说另一头,雷婷火急火燎的去了医院,在长达三个小时的手术后,完美的做完了这次手术。

手术结束,雷婷少不得被一帮熟识的同事拉住闲聊。大家都知道了雷婷要出国的事,恭喜的同时也免不了逗趣,要雷婷往后飞黄腾达了别忘了拉拔自己。

雷婷笑言,自己就一个搞研究的,怎么能飞黄腾达?又不是女强人,经商搞政治。

晚上九点半,雷婷离开了医院,本来崔凯提前打了招呼,说要送她,但因为临时急诊科来了个重症病人,崔凯便回了科里救急去了。

其实今儿下午崔凯是正常上下班,可是听说雷婷要来医院做手术,装作忙碌的样子硬是推迟了下班时间,还刻意去了手术室上了台,协助帮忙。手术室的护士们也心里有数,大家心照不宣,不过看俩人的眼神,总是笑意中夹杂着满满的暧昧。

俩人在台上一直配合默契,这次也是。

好容易做完了手术,崔凯就等着雷婷要走的时候,与她一起,鼓足了三十多年来最大的勇气准备将这两年来心底埋藏最深的秘密和雷婷说明白。

崔凯自从知道李耀和雷婷订婚后,就刻意处处回避雷婷,也曾在失魂落魄时借酒浇愁,怨恨自己懦弱不自信,更试图接受暗恋自己的女孩,可当他知道雷婷和李耀吹了后,第一反应竟是一股狂喜,几乎是在一秒间肆虐全身。

他想他应该表白,好几次他就差点说出口了,但都在不适当的时候因为某些人某些事被打断了。

后来他郁闷的将自己的心事跟好兄弟说了,好兄弟笑骂他,果真是书呆子一个,连表白这么神圣的事,都这么不草率,也难怪女孩子没上心了。

再后来李永波被刺伤、雷婷被投诉,雷婷辞职,家里老母亲又逼着他跟各种奇奇怪怪的女孩子见面相亲……

崔凯一个头两个大,还没缓过神,就听说了雷婷要出国进修的事。

崔凯想,人家是去读书,自己又不是她的什么人,自然不好去阻止,

等到他日日夜夜的,不舍的情绪又开始泛滥的时候,好兄弟干脆给了他一拳头,“你傻啊!你知道女人为何要走?那是因为没有值得她留下来的东西。用你的真情,用你的爱将她留下啊!你从来没跟她表白过你的心意吧?蠢!没见过这么喜欢女人的蠢货!既然都失去过一次了,你还不珍惜?难道还眼巴巴的看着她又被别的男人抢走?听我的,追女人要快准狠,别等错过了,再后悔你就来不及了,这种滋味,你又不是没尝过。”

“那,那她要拒绝我了怎么办?”崔凯优柔寡断的性子又占了情感的上风。

好兄弟冷笑一声,“我只知道你不主动表白,你就永远都没有机会。”

于是崔凯同志,在失去了雷婷一段时间的消息,去雷家又找不到人,懊恼郁闷的过了许多天,终于知晓雷婷旅游遇险方才平安回家了后,忙不迭的去了雷家探望雷婷。

这一见面,连日来翻涌的感情瞬间淹没了他。崔凯看清了自己的心,不想再做感情上的懦夫。正在思量着要选择一个良辰吉日,花好月圆的日子跟雷婷表白,结果雷婷就被医院招来做手术了。

可巧了,那会儿崔凯正在和好兄弟通电话,好兄弟笑言,自己的发小也来了h市,所以他今儿个也来了h市,问崔凯要不要出来玩,介绍发小给他认识。

崔凯没有多少至交好友可以谈论感情上的事,但魏大少可是出了名的情场浪子,遂跟遇到救命菩萨似的,就将自己准备表白的事跟好兄弟说了,并且还咨询了一堆的细枝末节。

魏大少笑的前仰后合,说:“恐怕你临到跟前又得当缩头乌龟了,这么吧,你也别整那么多前戏了,直奔主题,择日不如撞日,今儿晚就表白吧!省的夜长梦多!”

崔凯深觉有理,因为若是时间磨的越久,他也不确信自己会不会打退堂鼓,所以这才破釜沉舟,下定决心,怀揣一枚大钻戒,用尽这两年来积攒的所有勇气,决心干一件三十年来最爷们的事!

跟心仪的女孩——表白!

然而雷婷并不是傻子,崔凯的想法她多少也看出来了,可是直觉告诉她。他俩并不合适。更或许是李耀、贺理那俩男人做的那些糟心事,让她对男人产生了信任危机。

她心中暗衬,自己出国在即,若是崔凯跟自己说点什么,她还真不晓得该如何应对。毕竟崔凯不像李耀,与自己是青梅竹马,什么事都能说的开。也不像贺理,皮糙肉厚,没脸没皮,挨打受骂也依旧能生龙活虎!

崔凯是一个和女孩子多说几句话,都能脸红不好意思的人,你说她能伤害那样的人吗?

雷婷很忧愁。

所以在崔凯接了急诊科的电话,急急忙忙回了科里后,雷婷也借口家里还有事,告别了一干同事,直奔地下室取了车。

地下室里光线幽暗,空荡荡的负一层,不竟让人产生一种鬼影幢幢的错觉。

雷婷停车的地方,隔着一堵墙的距离,那里就是传说中的“停尸房”。

对于这样的地方很多人是非常忌讳的,但是医院的“停尸房”并不像殡仪馆那样真的有很多可怖的尸体躺在那,那里停放的尸体并不多,有时根本就没有,因为病患基本都是有家属的,家属不可能让死去的亲人一直放在医院。除非特殊情况,医院也是不允许停尸的。一旦病人不幸去世,那些做丧葬生意的人虽然很膈应人,但也非常合时宜的找上了门。

雷婷不信鬼神,可这样的夜,这样的地点,仍旧忍不住会胡思乱想。

例如鬼魂,例如丧尸。

雷婷上了车,并没有急着发动汽车,而是开了车内的灯光,开了车载广播,广播内正在播放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

雷婷愣了愣,曾经在金三角的那段时光,耳边似乎也有人时常无奈的吟唱着这首歌。雷婷那时心头烦躁,听着只觉刺耳,现在回头想想,其实那人的嗓音还是挺不赖的。

似乎也不比陈百强差嘛。

雷婷的手放在了车钥匙上,正准备发动汽车,猛的觉察到不对劲,这歌声……

怎么立体感这么强?!

后视镜一双晶亮的鬼眼,雷婷瞬间血液凝固,尚未及尖叫,已被后座的人结结实实的按住肩膀,口腔内的空气顷刻被夺。

熟悉的味道,热情又窒息的索吻。

错不了,会这样干的人只有那人!

意识到这点后,雷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下来,相比于被无限恐怖话的恶鬼,那人显然要可接受多了。

待那人终于酣畅淋漓的吻了个够,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放开雷婷后,雷婷深吸了几口气,沉了脸,“你怎么上了我的车?”

贺理不屑的笑了笑,径自下了车,但是速度很快的又跑到了前门,挤上了驾驶座。

雷婷捶打了几下,想喊人又怕丢人,闹出一些让人想入非非的笑话,最后无奈又郁闷的被贺理抱到了副驾驶座位上。

贺理上了车,调整了座位后,方向盘一打,出了地下室。

老天作证!雷婷真的不想见到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见过她最丢人的一面,看过她的身子,还无耻的对她做了许多不要脸的事,雷婷对他都已经有心理yīn影了。

不知道很多人有没有这种经历,在自己最糟糕的时候,被某些人看到,人性中趋利避害的本能会主动的选择对那些人回避。当然,自己的爱人除外,因为爱人见过自丑陋的自己仍旧爱着自己,只会让被爱的人感到甜蜜。

不过关键是,雷婷并不爱他啊!(若是大家能自动忽略掉贺理男主的身份,而以死缠烂打的恶心男配身份看待的话,就能很好的理解雷婷现在的心情了。)

可是呢,对于雷婷来说难堪的回忆,在贺理的心中却是充满了激情热血,甚至是甜蜜的无以复加。

爱与不爱——这就是区别!

“你想干嘛?”雷婷板着脸,她太了解贺理了,你跟他又吵又闹,挥舞爪子,他只会当你是在使小性子,并且乐在其中。

简直就是没有自知之明的莽夫!

贺理漫无目的的开着车,不答反问,“你想干嘛?”

雷婷刷的转过脸,瞪他。

贺理却突然伸了手,捏住她的下巴,细看了眼她脸上的擦伤,满眼的疼惜,可说出的话,却不大好听,“逞能逞的吧?让你老实呆着等我来接,你非不听,找罪受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恩恩,这一章有六千多字,将昨天欠的先补上,前天欠的明天补。前俩天回老家了,又加上准备考试,所以没更新。

第36章翻脸无情(上)

雷婷被贺理漫不经心的话,气的胸口一堵,“我就喜欢找罪受,我乐意!”

贺理扫了她一眼,嘿嘿一笑,“老婆,你说话的语气真越来越像我了。”

雷婷选择性耳聋,以不变应万变。

“你想把车开去哪?”

“去我住的地方或者你家,你自己选?”

雷婷微皱了眉头,“前面那个路口向右转,再行四公里,那里有个公园,你将车靠边,什么话就在车上说吧”

贺理依言,转了方向,恰此贺理的手机响了,他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手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魏乔飞义愤填膺的大骂:“贺猛男,你不讲义气啊,兄弟我不远千里,风餐露宿,连夜跑来投奔你,你居然放我鸽子!我的小心肝啊,碎成一片一片的啦,你赔我……”

贺理最受不了的就是魏乔飞这种娘娘腔的抱怨方式,不过更让他受不了的则是魏乔飞喜欢黏着他,只要他不在部队,他是走到哪儿魏乔飞追到哪儿。简直比苍蝇追着大粪,那嗅觉还要敏锐。

你说俩大老爷们,又是相貌堂堂的单身汉,你黏的这么紧,怎么不让人浮想联翩?

更何况,贺理在部队练的结实,又遗传了贺家老祖上传下来的优良基因——高大威猛。而魏乔飞则是典型的清瘦型,比贺理矮了半个头,长的又白净,说话轻声细语,待人也温柔。不过,当然,这都是外人对魏乔飞的评价,贺理心里可明堂堂的,姓魏这小子yīn着呢。要不生意怎么越做越大了呢。

打小的时候,贺理跟魏乔飞就是铁杆兄弟,一个拿枪一个扛棒;一个行凶,一个放风;一个自封山大王,另一个自封压寨夫人,呃……魏乔飞私底下的解释是这样的,听说只有压寨夫人能压山大王一头。

所以说这小子yīn着呢,明面上装的比孙子还孙子,其实心底里一天到晚的还是惦记着要压贺理一头。

话说贺理收了电话后,目的地也到了。这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施工的,现在这个时段,除了空寂的公路旁微弱的灯光,以及远处小区房窗户上透出来的光影,没有任何的车辆与行人。

雷婷在方才驶入这片区域的时候就后悔了,只不过因为贺理打着电话不好打扰,可是当她见贺理挂了电话,刚想让他掉头开走,另寻他处谈话。

贺理已然长臂一揽,隔了中间的变速器,倾斜了身子,向雷婷靠了过来,暧昧的笑道:“原来你跟我想到一处了。”说着就迫不及待的亲上了。

雷婷反应激烈,撑开了贺理的拥抱,捂住嘴闷闷的喊道:“你乱想什么啊?让开!”

贺理见她反应剧烈,心知自己又自作多情了,遂扫兴的放了手,双手撑在身侧,偏过身子看她,似乎有些不解,“我前段时间也没少亲你啊,怎么反应这么大?”

雷婷气呼呼的理了理被挣乱的头发,“此一时彼一时,你觉得现在我还有必要对你曲意逢迎,阳奉yīn违?”

贺理眸光一闪,“什么意思?”

雷婷的右手不自觉的握到了门把手,心念着,若是贺理发脾气,她就第一时间逃走。

“我骗了你,我不喜欢你,更不会和你结婚。所以也请你不要再来骚扰我的生活。”

贺理伸出一手捏了捏眉角,又小幅度的移了移身子,深深看了雷婷两眼后,在确定她并不是跟自己开玩笑,眸光嗖的锐利了起来,声音也硬了许多,“你再说一遍。”

雷婷有种被恐吓了的感觉,但因为金三角那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似乎现在她对贺理也不像初见时那么的怕了,难得硬气的挺了挺胸,语气激烈,“我讨厌你!你粗鲁!你霸道!你j□j!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疯了才会和你这样的人结婚!”

贺理顿了顿,沉声道:“你这三日窝在家里就是为了躲我?”

“是。”干脆而直接。

这有些事吧,猜到是一回事,可被人承认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说实话,贺理那天去过雷家后,一直按兵不动,就是因为心里没底,他一门心思的都是先见过了雷婷,才好喊上自己的爹妈来雷家提亲。否则这咋咋呼呼的来,可别闹了个大笑话。

果不其然,雷婷变卦了!

贺理压着脾气说道:“咱俩睡也睡过了,你不和我结婚,你还想干嘛?”

这语气,理所应当,天经地义!

雷婷听他说的这含糊不清的话,有侮她的名声,就有些气,“就算是睡过了又怎样?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当你还活在五六十年代?”

“你耍我?”贺理说出这话时语气很不好。

雷婷想也不想,冲口而出,“是!”

“哐”贺理下了车,带上了车门,长腿一迈,冲了几步,又转了回来,趴在车窗上克制着怒气,“我不和你吵,你回去想想,过几天我再找你。”

雷婷眼见着贺理快速的消失在视野内,平复了一会心情,从副驾驶爬向驾驶座位。又静候了会,才发动汽车回了家。

汽车的引擎声远去,贺理才从茂密的景观树后走了出来。这样行人车辆稀少的路段,雷婷不走,他怎么可能放心先走?

不过热脸贴人冷屁股上,真不是滋味!

他就是想和自己喜欢的女人早点结个婚成个家,怎么就这么难呢!

贺理越想越郁闷,徒步走了老长一段路,这才想起给魏乔飞打个电话让他来接自己。

手在口袋里摸了摸,嗬,手机落车里了!

贺理不知道自己是想生气还是想笑。于是加快了脚步,在车流量多的路口拦了辆出租车。

待贺理慢悠悠的回了宾馆,推了卧室的门,魏乔飞那厮恶心的男人居然大刺刺的躺在他的床上,臂弯处还枕着一个大波美人儿。

贺理吃了一惊,不过倒也见怪不怪,曾经魏乔飞还带了女人到贺理的单身公寓内酣战,当时贺理正在厨房做饭,魏乔飞迫不及待的和美人大战三百回合,震的贺理不得不开了唱京剧的碟片咿咿呀呀。待魏乔飞酣畅淋漓后,刚好赶上吃贺理做的饭。那女人是个外国人,金黄色的头发,胸很大,女人舒服过后,只裹了一条枕巾就出了房间,那眼睛就跟锥子似的盯着贺理纠结的肌肉移不开了,贺理被盯的浑身发毛,进了卧室穿了件衬衫。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大大方方的询问贺理,愿不愿意玩3p。

贺理一个人在外间给自己倒了杯水,而后靠在沙发上休息。沙发的一侧小桌子上放着酒店的座机,贺理想了想还是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关机了。

贺理有些意外,心头闷闷的,拿在手里的电话还没放下。魏乔飞yīn阳怪气的声音就传来了,“你怎么回来了?你相好不会用完了你就将你赶走了吧?连过夜都不让?”

贺理心头烦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刚巧先前和魏乔飞躺一起的女人也穿戴好了走了出来,女人的视线不偏不倚的与贺理凶神恶煞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女人吓了一大跳,也忘记问魏乔飞要出台费了,惊慌失措的拔腿就跑。

魏乔飞左手掐着钱包,右手拇指与食指捏了一叠钱,目瞪口呆的看着女人跌跌撞撞的逃走,过了好一会,才转过视线,乐了。

“哎?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种功能?老哥你气场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能镇的住场子啦,连女人的过夜费都省了。”

贺理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你真是越来越没下限了,什么女人都敢滚床单。”

“你不了解,他们这行现在也逐渐走向规范话了,除了没有从业资格证,其他证件齐全。”

“健康证也有?”

“必须的。”魏乔飞点了一根烟,顺手也给贺理递了一根,点了火。

贺理嘿嘿一笑,“你可别忘了,艾滋病的潜伏期平均2到10年。”

魏乔飞手一抖,差点烫了贺理的嘴唇。后者敏捷的一闪,烟头明明灭灭,笑的更欢。

“收收心吧,玩了这么多年,也该找个好女孩好好过日子了。”

女人们或许会因为价值观不同互相看不惯做不了朋友,例如一个恪守妇道的女人绝少能和放、荡风骚的女人成为闺蜜。但男人们却不一样,只要大的世界观没有超出彼此的底线,其他方面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更何况男女问题,男人们在这方面远没有女人是非观强烈。

“那哪儿成啊!你还比我大一个月呢,你都不成家,怎么轮也轮不上我啊。”魏乔飞语气夸张。

贺理抽不惯烟,咳嗽了两声,鄙视道:“你就拿我当挡箭牌!”

魏乔飞抛了个大媚眼,八卦的往贺理身旁一挤,“嗨,兄弟我肠子都快急烂了,快跟我说说,你看上哪家姑娘了啊?什么时候带出来让我见见啊?我嫉妒的很啊。要不现在就喊她出来,我马上去包个场子,喊上几个人?”

“去,”贺理嫌弃的划拉开他,“人家是正经女孩,这大晚上的不可能喊出来的。”

“呦!呦!呦!小弟我刚还和嫂夫人通了一会电话,那柔柔的声音,酥的我骨头都软掉了……”魏乔飞在收到贺理警告的眼神后,生生的将后半截逗趣的话咽到了肚子里,腆着脸讨好的笑。

贺理想高姿态一些,可还是忍不住装作浑不在意的模样问道:“她和你说什么了?”

魏乔飞答的老实,“她让我滚。”

“……”

魏乔飞大贱人,人贱嘴更贱,贺理几乎可以想象的到魏乔飞会荤素不忌的说出哪些恶心人的话。

那晚贺理跟魏乔飞聊了许久,不过绝大多数内容都是追爱无门的贺团长在向风流公子哥魏大少讨教打动女孩的诀窍。

只是只字未提人心目中女神的具体信息,魏大少旁敲侧击,转了山路十八弯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倒是叫贺理将他给绕进去了,还盘出了许多魏大少最近这些日子干的那些缺德事儿。

魏乔飞在套话方面向来不是贺理的对手,最后有些气了,遂不厚道的分析总结道:“我具体分析了下,这个女人你追上手的可能性很小,人已经对你生理性厌恶了,你就别给人造成精神困扰了成不?男人也是有尊严的,你放低身段求的那么辛苦卑微,即使那女人勉强同意和你结婚了,你们的结合也注定是个悲剧!”

这样的分析总结导致的最终结果是,贺理越想越悲观无望,后来竟拉着魏乔飞去了酒吧喝了大半夜的酒,借酒消愁。

俩人后来回了宾馆,一路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贺理还没清醒,雷婷的电话就打来了,约他见面说清楚,顺便将手机还他。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没到六千字,欠的明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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