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人群有如潮水一般的退却.喧闹的县委大院似乎在一瞬间又恢复了以往的庄严肃穆.在怀柔和打压之下.曲三宝彻底蛰伏在安平的手腕下.很配合的把队伍拉了回去.悬在林立业头上的信访压力骤然一轻.可这担子却转嫁到了安平的身上.一个月解决秋果销售问題.甚至是开办一家以果汁、罐头为主打产品的食品厂.在收购合同尚未解决的前提下难度有多大.可想而知.
难度很大.但安平有十足的把握把它变成现实.不论谁來投资.图的都是利益.只要什宽能够开具便利条件.给予政策性倾斜.让客商看到发展的前景.看到投资后的利润.那么哪怕什宽的基础差一些.环境差一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至于上哪找客商.这个问題就简单了.隆兴镇的工业化进程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年.但发展方展方向正确.又迎合了市场销售.很是诞生了一大批的土财主.而安平对这些土财主來说.就是会运钱的善财童子.已然神化了一般.更有着盲目的信任.只要安平振臂一呼.立刻从者云集.双眼中都透着金灿灿的光芒.
就是隆兴镇接不了这个项目也不要紧.安平自己就能把这厂子建起來.感念老院长和春红姐父子二十年如一日的关爱.秦家上下感恩戴德.秦延众曾明确表态要让春红姐一家富贵百年.对春红姐的企业给予了大力地支持.所以说.如今的春红姐可是土豪中的土豪.上一个果汁、罐头生产线实在是小菜一碟.
就在安平准备往清江打个电话.探讨一下开办企业的可行性的时候.敲门声响起.随即林立业从门口探出了头.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安县长.我刚刚和邵书记沟通了一下.果品公司和果农签属的收购合同已经收回來了.你这边的任务很重.压力很大.需要什么支持.你尽管开口.我会尽全力给你创造条件……”
这么快就能摆平喝血吃肉的泥菩萨.林立业的工作作派倒有些立竿见影的意思.只是.这合同都收回來了.怎么还是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是了.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以老品唯利是图.一毛不拔的市侩个性.哪怕邵江磊亲自出头施压也不可能把叨到嘴边的肥肉吐出去.何况邵江磊在这个果品公司里面有沒有干股.有沒有不为人知的猫腻.除了邵氏兄弟.别人谁也说不清.若是不能最大限度的保障老品的利益.那邵江磊也就不是喝血吃肉的泥菩萨了.
而看林立业如此模样.想來也是在与邵江磊的沟通中付出了让他都感到肉痛的代价.才拿回了这份合同.也难怪那边一谈妥就立刻回來知会自己.怕是现在的林立业已经沒有退路可走了.这样也好.不把你逼到份上.你又哪能乖乖的配合把自己的新官三把火烧起來.安平的脸上透着浓浓的笑意.轻声的说道:“合同收回來了.这是一件好事.县长请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既使不能拉來客商投资.达到项目落地的预期.我也会保证把这批秋果销售出去”
“你有决心就好.为了收回这批合同.县里不但承受了出尔反尔.反复无常的恶名.还要一次性偿还果品公司的苗木贷款.支付一半的苗木补贴.这对什宽來说可是不小的负担.唉.若是这样还不能把问題解决了.我可真的束手无策.走投无路了……”看到安平面色平缓.语气坚决.林立业悬着的心稍稍安了一些.
贫困的现状.亏空的国库.愤怒的民情.恶劣的环境已经把这个想要有所作为的县长逼到了悬崖边.而这一次为了收回合同.不但得罪了邵江磊.还付出了巨额的资金.这个代价是巨大的.林立业不只一次询问自己.因为安平一个尚不确定能不能实现的想法.就切断了所有的退路.把什宽的矛盾彻底激化出來.这么做到底值不值.
更重要的是.若是安平拉不來客商.开办不成企业.或是秋果依然卖不出去.那么刚刚压下去的村民.势必会像火山喷发一般.猛烈地爆发出來.而已然翻了脸的邵江磊也势必会跳出來落井下石.那么似乎除了引咎辞职以外.似乎他真的沒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改革是摸着石头过河.沒有成形的经验可以去借鉴.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可以的.希望接下來的举措能够证明这些代价沒有白白的付出.什宽的底子薄.基础差.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有一点无奈.还有一些不甘.被上挤下压的滋味不好受.安平很理解此时林立业的心情.也很同情这个看似威风霸道.实则外强中干.又被泼了满身脏水的窝囊县长.
不过.同情归同情.可怜归可怜.这些都不是安平伸手联合林立业的理由.实在是邵江磊一脸微笑平和的面孔下.隐藏了太多让人感到不安的诡异和狡黠.安平很怀疑分管政法信访工作是邵江磊故意扔出來的圈套.或许还沒等自己的第一把火沒烧起來.就有可能跟林立业一般被踢出去当了替罪羊.背负着一个丧尽天良的恶名.然后灰溜溜的离开什宽.从此在档案上永远记载着这一页不太光彩的经历.
虽然这种想法只是一个沒凭沒据的感觉.但哪怕有一丁点的可能.安平就不得不防.而悲催的林立业.在慈眉善目的邵江磊威压之下.无疑就是弱势的一方.可他就是再弱.也是县长.也是一县的行政长官.这泥人还有三分土性.被逼到风口浪尖的林立业若不能奋力一搏.什宽再沒有他的立足之地.实在是冲锋陷阵的不二人选.
“什宽.唉.太穷了.我來到什宽三年.除了推广一个果树种植.其余的时间就是不停的往省里跑.像个乞丐一样的四处伸手要钱.拆了东墙补西墙.添了一个窟窿再去添另一个窟窿.这种现状再不改变.咱们这些当领导的就是什宽的罪人.你的人脉广.脑子活.今后的政府工作说不得要多倚重你.有什么要求.你尽管开口.只要是便于工作开展的.我一定支持……”开弓沒有回头箭.既然已然选择了绑上安平的战车.那么不论安平到底能不能解决秋果销售的问題.林立业都沒有再反复的机会.而这个时候.除了表态给安平支持.尽全力的拉拢安平以外.他也沒有第二条路可走.一身脏水.走投无路的悲催县长真的伤不起.
“安县长.呃.林县长……”轻轻地敲了敲门.朱秘书一脸急切的走了进來.很明显沒想到林立业也在.顺到嘴边的话不由地又咽了回去.怯怯的看着安平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你说吧……”朱秘书一直坐冷板凳.和领导接触的机会少.对林立业这个一把县长有着一种天生的敬畏.安平很理解他的心情.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主动给他提供了一个台阶下.而得到了示意的朱秘书也调整了紧张的情绪.轻声地汇报道:“安县长.三家子镇的村民又折回來了.堵在大门口.说了一些不太着边的话.嚷着要见你”
“嗯.不是刚走吗.怎么又回來了.”一听村民又回來了.安平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來.站起來走到窗口往下一看.果然跟朱秘书所说的一般.远远望去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而且.与之前有秩序的守在大门口的情况不同.这一次村已不但进了县委大院.更把政府的大门堵的严严实实.
“我询问了一下.说是县局把曲三宝和几个为首的村民都抓了起來.说是扰乱公共秩序.要行政拘留……”朱秘书有些想不明白.刚刚安县长还和县局的宋局长喝茶聊天.还约好晚上要小聚.可怎么转眼的功夫就翻了脸.安县长刚把村民安抚住.他那边就拆了台.这不是在公然打安县长的脸吗.
“呵呵.一把好刀.可惜我是指挥不动啊.算了.我再到东楼去一趟吧……”朱秘书想的也是安平所思考的.宋强此举无疑是挑起了村民对县政府的仇恨.这不只是拆安平的台.同时也是在拆林立业的台.坐在沙发上的林立业一脸的无奈.看着安平投过來的目光.忍不住自嘲的苦笑了一番.
“还是我去吧.信访工作由我分管.村民要求见的也是我.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跟邵书记汇报一下……”宋强此住了林立业的脖子.不去向邵江磊低头求饶.沒有人能指挥得了他.刹那间.安平想通了邵江磊的高明之处.在这种掌控全局的情况下.整个什宽都在邵江磊的掌中操纵着.林立业的县长职权被他限定在了一个特定的圈子里.背上了一个丧尽天良的恶名实在一点不冤.而看此时邵江磊的意思.又要把自己同样限定在一个特定的圈子里当提线木偶.泥菩萨真是好心计.好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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