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洪益民和儿子洪涛谈了很久,成效很显著,得到老子示意的洪涛收了手,沒有再背后里使绊子,找白娅茹的麻烦。╔╗如此一來,苦逼的魏县长恶事做尽,却被夹在了中间,成了里外不是人。
而更苦逼的是一张到市委党校理论研讨班学习的通知书被送到了魏县长的办公桌上,值此春耕生产的关键时期,主管农业的副县长不到田间地头的生产一线坐阵指挥,反倒莫名其妙的脱产去进行什么理论研讨进修,稍稍有点政治智慧的人都知道,魏县长这一次拍马屁沒拍正,结果拍到了马蹄子上了,去党校学习,就是要把他晾起來一段日子,好好冷静冷静。
郊县不大,有点大事小情,不出半个小时就能传遍全县的大街小巷,魏县长和白娅茹隔空斗法看似沒什么声响,但默默关注的人绝不在少数,特别是一些消息灵通,知道白娅茹身份背景和來路的县级领导和一些背后有势力的职能部门领导,更把此次斗法当做了今后对待白娅茹,对待白家的态度和依据,毕竟和洪家比起來,白家是处于弱势的一方,看不准形势,站不准位置,可是官场大忌。╔╗
然而,魏县长突然间揠旗息鼓,退缩了起來,无疑是说明了他是斗法的失败方,更说明了白景胜的日子虽然不好过,但白家百年家族老而弥坚,在洪市长的面前还是能挺起腰的,而洪市长就是再强势,再不高兴,也要维持着表面的平和,这无疑就是给一些干部释放出了一个明确的信号。
于是,仿佛在一夜之间,白娅茹和安平,确切的说应该是隆兴镇的麻烦都沒有了。县农委不知道是得到了上级领导的指示,还是自知心虚理亏,悄悄地把侵占的五十万专项款退了回來,熊书记也结束了调研,返回了镇里开始主持工作,而镇里原本议论纷纷的杂音嘎然而止,白娅茹再一次以强势地姿态牢牢地把握住了工作的主动权。╔╗
人多好干活,钱多好办事。老百姓讲究的是实实在在的利益,惠农政策到底惠不惠农,还得看老百姓认不认可。这种种菜有补贴,收购有保障的好事上哪找去,再加上之前安平搞反季节蔬菜,不到几个月的功夫,东街村,西街村的菜农捞了个钵满,盆满,所产生的轰动效应已经扎进了老百姓的心理,这一回生怕动作慢了半拍,跟不上镇里的思路,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
于是,在钱款拔付的那一天,整个隆兴镇都了,原本通知各村的村干部做代表,到镇里签属集体合同,但架不住老百姓的热情,十里八村的乡亲不约而同的涌到了镇里翘首以待,把镇政府门前那条并不宽敞的街道挤的水泄不通,涌动的人头,严肃而又紧张的表情,俨然成为了隆兴镇一道蔚然靓丽的风景线。
“小安啊,农业办这次声势搞的老大,有那么点大干快上的意思,看到你啊,我就想到了我年轻那会儿,工作起來不要命的……”老宋一手挠着光秃锃亮的脑门,一手拍着安平的肩膀,脸色微微地涨红,一改往日的阴阳怪气和尖酸刻薄,猛劲的给安平唱起了赞歌。╔╗
十几个村,四五十位村干部一起來了,签合同也好,做政策讲解也好,单靠农业办两个人可忙不过來,好在熊克贤和白娅茹考虑周全,调度及时,从党政办、工业办、人大办等部门调來了人手配合农业办开展工作,这一下,安平倒轻松了下來,忙里偷闲的缩在会议室的一角,跟镇人大副主席老宋有一搭,沒一搭的闲聊着。
老宋年轻的时候也是镇里的骨干,工作能力很强,工作经验也很丰富,各项工作就沒有拎不开的。但就是有一点,这人话太多,嘴太臭,看的惯的,看不惯的都要说上两句,时间一长很招人烦,工作成绩和提拔机会都被他这张嘴给卖弄出去了,上进的道路生生被掐断,最终捞了个人大副主席,整天东边吃,西边醉的,混混噩噩的混日子。╔╗
“宋主席,你可别这么说,都是领导高瞻远瞩,运筹帷幄,我呢就是给领导跑跑腿,敲敲边鼓,打打下手,可当不起你老的盛赞啊……”宋主席的臭嘴在整个隆兴镇都是声名远播的,如此不正常的给自己一个小青年唱起了赞歌,这可是不正常的现象,安平的心里立刻升起了一份警觉,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如此的做派可不是老宋的风格。
“成绩不说不知道,年轻人谦虚是好事,但也不能只干不说,那叫什么來的,低头走路,抬头看人,干工作不能只埋头苦干,还得时不时的呦喝几声,让大家都知道你的成绩,这样才能迅速地成长起來,你听叔的,等有机会,我替你跟镇里的那帮老家伙们呦喝呦喝……”对于安平的警觉,宋主席仿佛沒看到一般,根本不当回事,自说自话的在他的热情中又加了一把火,语气透着坚决,似乎安平不接受他的这份好意都不行。╔╗
“小安,这次镇里來了不少钱,可都由你一人经手,叔想跟你商量个事,这不镇里要开人大会了吗,叔这个人大副主席要钱沒钱,要权沒权,想把这会议像样的办下來都难,下面的人对叔的意见老大了,现在你手头宽绰,看看帮衬着叔三千两千的应应急,也让叔在村干部面前长长脸……”对于宋主席的这份好意,安平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去接,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权当听了一个笑话了事。谁知安平不表态,落在老宋眼里就成为了默许,涨红的脸上展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打蛇随棍的又跟了上來,果然让安平猜着了,却是另有目的。
“宋主席,您这话可让我为难了。经费我这是有,但这个口子一开,这五万块可就连影都沒了……”五十万的专项款进了帐,熊克贤和白娅茹就分配问題是怎么商量的,安平不知道,也沒去打听,不过落进农业办名下的有三十五万,其中三十万是下发到各村的种植补贴,五万块是给农业办的日常经费,算是对安平在申请工作中的认可和奖励。
农业办虽然负责全镇农业的生产,但在职能设置上属于镇政府的内设部门,这跟站林业站,农机站,农技站这类的有上口对应,接受双重领导的独立核算的部门不同,自行掌握办公经费,这在隆兴镇可是个新鲜事。而这五万块也引來了几乎全镇所有人的觊觎,这让安平有一种被架到火上烤的难受。无疑老宋的一通赞歌,也是奔着这五万块來的,这让安平可为了难。
五万块的经费,对于隆兴镇的干部來说可是一笔巨款,农业办就两个人,这笔钱要怎么花才能花出去,成为了许多人私下里议论的观点,甚至还有人闲着无聊的帮着安平做起了预算。不过,虽说镇里议论纷纷,但大多数干部都在观望,像老宋这样直接找上门來要求帮忙的还真沒有。安平知道,这个口子一开,今天老宋來要赞助,明天老李來找帮忙,拒绝了谁,都要得罪一大片的人,这事可不好平衡。
“不过,你老开口了,这事再难我也得办不是。这样,这事你也别声张了,权当沒这码子事,回头我给你打声招呼,你准备三千块的收据到农技站去报销……”老宋的嘴损在隆兴镇都是出名的,身边还有那么一群只吃饭,不干活,只挑事,不讲理的老人做战友,得罪了他就等到得罪了一大批人,就等着被划圈圈接受诅咒吧,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三人成虎,名声可就要臭大街了。
可这话又说回來,老宋在隆兴镇的资历也是实打实的,嘴坏心却不坏,交好了他也同样等于交好了一大批人,用三千块钱就能堵住镇里一批老同志的嘴,捎带着还能为自己和白娅茹积攒一些最为欠缺的人脉和基础,这买卖还是比较划得來的。不过凡事都要讲个策略,这钱若是大大方方的给付出去,那无疑是在告诉全镇的干部,自己就是一个人傻钱多的冤大头,到时候一窝蜂的找上门來,安平可真的招架不住。
“哈!我就知道你小子仗义,尊老爱幼,不会卷我这老家伙的脸。你放心,这事我绝不声张,等以后有机会,咱老宋一定帮你呦喝呦喝……”一听到安平肯通融,这三千块就等于落进了口袋,只要这钱到手了就行,至于这钱从哪來,走什么帐,都沒关系,老宋这一张老脸跟盛开的菊花一般,攒成了一团,拍着胸脯做着严守秘密的保证。
“宋主席,不用,不用的,都是为了工作,哪有那么多讲究……”对于老宋的拍胸脯保证,安平是压根不信,指不定哪天又喝大了,就会得了便宜去卖乖,根本不用别人去套话,他自己就会主动把安平卖出去。不过,就算老宋把自己卖出去了也无所谓,换个方式从农技站走帐,回头再跟白娅茹打个招呼,帮着遮掩一下,就是真走漏了风声,也能推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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