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阿希嫂子是去阿珍嫂子家帮忙来的,见郑爽在诊所里打扫地板,心想昨晚自己也太过分了,就拐进诊所来跟郑爽道歉。
山区的人比较纯朴,邻里间平时纵然有些磕磕碰碰吵吵嘴什么的,遇着丧事都会主动前来帮忙,绝不需要事主使人去请。
凡员红白喜事,农村是按族亲来区别亲疏的。凡五服以内都算族亲,就是老人家嘴里所说的“大细人”,照规矩都应该有份。
见七组阿希嫂子来三组的阿雄家帮忙,郑爽才知道阿希嫂子夫家跟阿雄是五服内的近亲。
既然昨晚的尴尬事情已经揭过了,郑爽随口问道:“嫂子跟阿雄是族亲呀?”
阿希嫂子边往外走边回答:“阿雄跟我家阿勇是堂兄弟,一个爷爷的。”
“哦,那很亲呢!”郑爽的话,想必阿希嫂子并没有听清,甚至没有听见,因为她头也不回地朝阿雄家走去了。
陆续的,阿雄五服内的许多族人都来他家了。人多好办事,这话的正确性在红白喜事中体现得最是完全。
才到八点半钟,处子婆婆李婉的尸体便在一阵鞭炮声中,随着敛棺师父的高声吆喝,就开始入棺了。
郑爽听不懂敛棺师父吆喝的是什么话,但心里却猜得到那是一些避讳的话。
郑爽吃过早饭,端坐在诊桌后面的椅子上,边翻看着这几天来的处方笺,边寻思着哪些病人今天会来复诊。
边将几张估计今天会来复诊的病人处方笺抽出来夹在最上面,郑爽心里边暗想着李婉婆婆的棺材会不会今天就下葬。
哎,一个还不知道做爱是怎么回事的女人,几十年来守着处子之身,就这样一根绳子结束了生命的一个轮回!
郑爽突然想,要是自己不来庞村开诊所,阿珍嫂子就不会想跟自己出轨。
那也不存在自己拒绝阿珍嫂子的事情,进而这处子婆婆李婉也不会来诊所讲她那此不堪回首的往事,恳求自己跟阿珍嫂子出轨。
当然,更不会有自己拒绝处子婆婆李婉的恳求,也就不存在自己拒绝跟她的儿媳阿珍嫂子出轨的问题。
那么,处子婆婆李婉会上吊自杀么?
这样一想,郑爽心中又隐隐不安起来,似乎觉得处子婆婆李婉的上吊自杀,跟自己来庞村开诊所有着莫大的关联性!
郑爽心里顿时惶然起来,猜想着事后阿珍嫂子会如何对待自己。也许,阿珍嫂子因此生恨而使坏,那后果就很严重了。
郑爽知道,一个女人因爱生恨所做的事情,绝不是一个男人可以想象得到的,更不是自己这样一个还算相对单纯的男人可以预防的。
正胡思乱想着,郑爽突然听到一群人的哭声从阿珍嫂子家那边,向诊所这边移动过来了。想来,这处子婆婆李婉的棺材,今天要下葬了。
郑爽起身走到诊所门边站着,目送一大队披麻戴孝的男女从眼前走过,向鸡公岭方向走去。那灰色的棺材,表明着处子婆婆李婉年纪未老,还未达到山区老年人的年龄。
突然,郑爽想起阿雄的身世,才发现刚才阿雄半没有以养子的身份着半身的麻衣。
这说明阿雄是他父母抱养的事实,阿珍嫂子并没有告诉过阿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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