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摇滚的风格,艾米的萝莉音唱起來很难抓住神髓,但是却偏偏散发出一种另类的美感,闭上眼睛,便会觉得那歌声把自己带到了一个由水晶玻璃构成的世界,天顶缀满了闪着七彩光芒的水珠,随着节奏依次坠下,在水晶上敲出完美的回声。
我把胳膊肘支在栏杆上,看着妹妹恍如童话公主的侧脸,一时竟看呆了。
“你在笑什么。”艾米突然止住了歌声,转过头來对我说,“你笑我跑调了吗。”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脸上有笑容。
“我沒有听过原曲,就算你唱跑调了我也不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笑。”
“听你以前的意思,你好像是很讨厌唱歌的,从刚才看來,不完全是那么回事嘛。”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把话说清楚。”艾米似乎很讨厌模棱两可的说法,她用一双猫一样的蓝眼睛盯着我。
“就、就是你乐感还不错嘛,我觉得你唱歌还是很有天分的,有很多人喜欢你,并不只是因为他们是萝莉控的。”
我的夸奖仿佛令艾米很受用,但是她故意把脸扭过去。
“我才不需要男仆來承认我呢,别以为说这种话我就会高兴。”
隔了一段时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烦恼的事情,撅着嘴说:
“妈妈让人写给我的歌,沒有一首是我喜欢的,有一次我自己写了一首歌,妈妈才看了两行就给撕掉了,竟然说我写的歌词幼稚,你不是专门喜欢让人写幼稚歌给我吗。”
“真想自己喜欢什么就唱什么,而且不用去舞台上乱蹦乱跳,我就躲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唱好了……”
诶,你的要求略奇葩啊,说起躲在幕后唱歌,那个在08年奥运会上,给对口型的林妙可提供真正声音的杨沛宜,不就是干这个的吗,难道已经成为了明星的你,反而想去当明星背后的假唱助手吗。
在去往中央步行街的路上,我在房车的餐厅里吃了一份法式早餐,虽然不知道这份料理叫什么名字,但是炸成金黄色的肉饼、形状可爱的荷包蛋、卷着培根和生菜的薄饼,都让我胃口大开,在伤势完全恢复的同时,又增添了双倍的体力。
艾米坐在我的对面,饶有兴味地看着我狼吞虎咽,她自己只吃了半块搭配水果的牛角面包,就再也不吃了。
“好吃吧,沒吃过吧。”艾米一边用叉子把面包戳得千疮百孔,一边促狭地问我。
虽然我在心里早已肯定了这位法国大厨的手艺,但是身为拥有悠久饮食文化的天朝子民,不得不嘴硬一下。
“也就一般吧。”我说,“因为我小学的时候学过‘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所以才勉强吃完的。”
艾米看上去并不相信,继续把半块牛角面包当成不共戴天的敌人,戳啊戳的很开心。
“你别戳了。”我说,“浪费食物有罪你知不知道,朝鲜人民还在饿肚子啊,你不吃,我替你吃了。”
说完,伸手把半块牛角面包抢过來,直接扔进嘴里,几口就嚼碎咽下去了。
还别说,透着一股蜂蜜的味道,听说在烘烤过程中会用到天然蜂巢,还真是奢侈的东西,和超市里卖的牛角面包根本不在一个次元啊。
艾米从桌子下面踢了我一下。
“你这个男仆真沒规矩,谁也沒说要把那半块面包赏给你啊。”
我做了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吃了就是吃了,我不嫌你脏就不错了。”
“嫌我脏。”艾米挑衅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块被我唇齿升华过的面包,你早就盯了半天了吧,男仆,我的口水是什么味道的,是甜的吗。”
甜你妹啊,那甜味是蜜蜂的功劳好不好,假如你的体液都是甜的,唯一的结果,是你半夜会被蜂拥而至的蚂蚁吃掉啊,蚂蚁最爱吃糖了。
“不回答是吧,别以为不说话我就会放过你。”艾米噤了噤鼻子,“擅自吃了我的玩具,你该当何罪啊。”
“哪能拿食物当玩具……”我嘟囔道,“顶多我当你的玩具啰。”
艾米立即兴奋地跳了起來,右手拿着尖锐的叉子,想要从饭桌上向我爬过來,她裸露的膝盖撞翻了一盘小甜点,沾上了白色的奶油。
尼玛这是要谋杀亲哥啊,那种锋利的叉子别靠近我,别人晕针,我晕叉啊,别一边爬过來,一边笑得跟想吃唐僧肉的女妖精似的啊。
最后,竟然是法国大厨救了我的性命。
他救我的方式是,情绪激动地冲到后甲板,一边挥舞手臂一边用法语大喊:“我不活了,你们别拦着我,让我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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