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热辣辣的阳光让人分外难耐。
戴着镣铐套着木枷,公孙弘穿着一身囚服,往日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此时也只能憋屈在囚车里。
四个穿着灰袍的公人赶着一匹驽马,走走停停地押运着囚车。
“这厮既没有人送钱来,也没有半点功劳好赚,偏深还要老爷们陪他在这烈日底下走一遭,端地晦气!”其中一个公人拧开随身携带的皮囊,往嘴里倒了一口劣酒,还不住地骂骂咧咧。
“兄弟,现在我们还在执行公务,大白天的喝酒……怕是不大好吧?”另外一个黄脸公人有些担心地说道:“而且我听说这厮有点武功……”
“莫怕莫怕,你难道不知此人浑身大穴都被我们衙门里号称银蜂针的万师爷用银针封住了。再加上饿了他两天两夜,我们的刀子也不是纸货,便是真让他挣开了木枷镣铐,也不是我等对手!”那个酗酒的公人拍了拍自己腰上的刀子,大着舌头,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黑大汉突然从路边林子里转出,手里持着把金蘸斧就要朝那几个公人身上作势欲砍。
他自然就是在此等候多时的马奎。
可囚车中的公孙弘见到自家妻弟,不仅没有高兴,反而用因为长时间滴水未进而有些嘶哑的嗓音大喊:“兄弟莫来,快些走脱,这是陷阱!”
只可惜他喊的晚了点,只见那两个从头到尾都没有吱声,只是默默走在后面的两个公人将外罩一掀,露出里面的锁链宝甲,便朝着马奎抢将而去,将那把金蘸斧架住,使其施展不得。
而那两个劫后余生的公人则抱着脑袋跑到了一边,那个酗酒公人更是吓得连酒都醒了,额头上冷汗涓然,哪里还有刚才拍刀自夸的样子。
“毕窦毕迩,怎么是你们两个!”马奎大吃一惊。
他自然是识得这抢将出来的两人。曾经他们和自己还算是同僚,整个县衙的都头里除了自己以外,也就他们两个有点真才实学。“马捕头……不,现在应该叫你马贼了。”毕窦使的是一把宽背,刀身颇为厚实,即便是和马奎的斧头一撞都没有丝毫的损伤,他冷笑一声:“县令大人早知你这鸟汉不会那么善罢甘休,特令我们兄弟扮成公人,候你一候!”
“如此不就候着了么。县令大人端得是神机妙算。”毕迩手持峨眉刺,脸上也带着一贯打娘骂老子的倨傲笑意。
“呸,我倒还以为你们两个算个好汉,没曾想居然也是那贪官的走狗!”
马奎一斧荡开毕窦的,晃了个虚招避开毕迩的分水峨嵋刺,便举起金蘸斧朝那囚车砍去。
他虽耿直,但也不是笨蛋,毕家兄弟他对上一人倒是还有些胜算,要同时对上两人,不失手被擒就已经算好的了。现在也唯有先放出自己姐夫,让他先抵挡一阵,在自己解决掉一人之后,再回头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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