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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情自顾自的，一点都不理会陈然的问好，他们可不是朋友，用不着这么客气。他才不想给自己添堵。

陈然脸上闪过一丝怒气，眼一眯，一道凌厉的视线扫过，旁边的人忍不住一颤，反而是断情他们三人安坐如山。

陈然挑眉，惊奇，不过他能活到现在，并一手将陈家发展成现在的规模，自然不是什么鲁莽之人，他现在不仅不生气，反而乐呵呵地看了眼断情，然后又转向上官云羿问道：“这位小公子是？”

上官云羿刚想介绍。断情就开口了，“吴楚，吴乡哝语的吴，秦河楚汉的楚。”

先不说上官云羿等知道底细的人的惊讶，就说陈然在听到“吴楚”两字脸刷地白了，听到后面两句更是白得夸张，所有的血色一下子从脸上完全褪去，比退潮还迅速。

“你是谁啊？”

“我？吴楚，吴乡哝语的吴，秦河楚汉的楚。你捏？”

……

他依稀看到一百多年前那个漂亮的年轻人左边深深的梨涡，一笑就吸人眼球，让人好想用手指头量一量这酒窝到底有多深。他还记得在漂亮年轻人身边总是跟着一个朴实到如同乡下小子的年青人，形影不离，不离不弃，用那么专注的眼神注视着这个年青人，既爱慕，羡慕，又——嫉妒！他是他的神，可是，他的神从来没能将他看成唯一。所以……他要超越他，他要让自己成为他的神，唯一的依靠！可是，他的神是这么的聪明，从来都眼高于顶的师傅总是夸他，就连临死都只将那唯一的丹药交给他！这让他怎么甘心？明明他才是师傅的第一个弟子，明明他还是因为他的推荐才能拜在师父门下，为什么差这么多！他不甘心啊！

所以，他抢了属于他的东西，还假传师傅遗言，将他赶出师门。他记得年轻人的眼神，他知道这一切，他什么都知道……可是，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他为什么不质疑他？！他不屑对不对？他瞧不起他，他瞧不起他要用尽手段才能得到他的东西。他为什么还能笑，他为什么在所有人都唾弃他偷窃师门宝物的时候他还能维修哦啊！

他想他当时一定是疯了，气疯了，嫉妒疯了，他强了他，就为了不看他脸上的笑。果然，天亮了，他不再笑了，他……疯了……他被他害得疯了……可是，自己怎么还不肯放了他，大概是因为他眼里那仅剩的清明吧，在所有人都认为他疯了的时候，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他没疯，他没那么容易疯的！

他质问：“为什么你不真的疯了！？”你要是真的疯了，我就放了你，为什么你不疯！？

他清楚地记得他鄙视的眼神，午夜梦回的他永远记得他当时鄙视的眼神：“不就是被个男人上了吗？就算是被一群男人上了又怎样？我是男人，又不是软趴趴的女人，还能哭闹上吊不成？当被狗咬口不就得了！”

他记得他被他的话气死了，他竟然把他比成狗！但只有他自己心底才知道，他不是气这个，他是气，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永远能风轻云淡地将他排斥在心外。他永远都不肯将他放心里，哪怕是恨！

气愤到极点的他用尽一切的方法只想他妥协，可是，他就如同玻璃里面的世界，任凭你在外面做什么动作都拿里面没任何办法……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他看着他在他父母妹妹面前笑的那么真实，如同最平凡的凡人。那只是三个乡下土包子，他们有什么能耐让他超然物外的神跌落凡间！他们竟然让他的神跌落红尘，成为凡人！他要他们付出代价！他既然无法成为他的神的唯一，那么就让他的神永远高高在上，永远都无法让人触及吧！那么就让这三个掌握着他的神成为凡人的秘诀的三个人永远小时吧！那样，他的神永远都是他的神！

他杀了这三个人，很干脆，没有任何的折磨，就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