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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也就持续了三分钟,等艳女跑出去把另两名交警叫进来时,场面也基本上控制住了。
老刘捂着头已经倒在了地上,血流了好些,他的同伴瘦子和林哥一左一右的正扶他往起了站呢。
其它的人都不敢做声,那个威的交警怒目圆睁,手还指着老刘在骂,“你瞎了狗眼了,操你二大爷的,池着老子的面骂老子是白狗,你以为老子傻了听不出来呀?老子要不整死你就不姓荀。”
另两个交警一听也怒冲冠了,其中一个还上去照着刚坐起来老刘当胸踹了一脚,“刁民,!”老刘当场又摔倒,连扶他的林哥也给带倒了,一堆黑炭头也是敢怒不敢言,更多人是怕惹祸上身。
那女郎这时竟出人意料的抢上一步,道:“喂,你们这是文明执法吗?怎么跟土匪似的?”
三个交警同时望向她,最先开打的那个这时上上下下瞅了她一眼,道:“喂,你哪的?别乱说话啊?这小子骂人你没听见?侮辱人民警察是白狗你没听到啊?你还向着他说话?你是他相好的啊?”
女郎不由气的浑身一抖,“你……”,另一个交警也没容她说下去,冷哼一声,“别管闲事,警察执法还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的,去去去,一边去,起什么哄?还有你们,都看见了吧?啊?一会公安局的来了如实的反应情况,谁反应的好谁走,谁乱说话可别怪我曹老三不给你们留面子……”
黑炭头们一个个都又坐了下来,谁也不答话,满脸的愤恨却是一目了然,凌寒仍象个没事人似的在后边抽烟,这生的一切好象与他无关,他就是冷眼在看着,这时见挨打的老刘脸色苍白,不由眉头一皱。就开口说了一句,“那人头还冒血呢,是不是先叫个救护车呀,总不能闹出人命啊……”
飙打人的交警捋着袖子叉着腰,听见凌寒说话,瞪眼回来。不屑地道:“有你球相干?操的好闲心,管好你自已的嘴就行了,谁也别给我走,都乖乖坐着,县刑警队的人马上就到,哼,……”
看样子这几个交警是嚣张的,那个女郎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凌寒也没脾气,只是淡淡一笑,刚才有个交警给县刑警队打了电话。好象叫什么红军哥?大该是县刑队有认识人吧,其实好个电话也是打给这些黑炭头看地,让他们看清楚这是谁的一亩三分地,等于告诉他们乱说话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那个胖老板娘还是拿来个毛巾给头流血的老刘捂着,万一出了啥大事,她这个饭店也别想开了。
饭店里地气氛一直很沉闷。一直到警笛呼啸而至人们才骚动起。此时外面也围了不少了。刚才这里地动静让周围隔壁地人们也听到了。有汽修厂地人。有汽配铺地人。都围在外面看热闹。
“二李。你出去看看。是不是刑警队地人来了。”那个叫曹老三地交警朝打人地那个交警递眼色。
凌寒移到靠近窗边地角落里。从两个黑炭头地身后透过玻璃窗往外望着。这时两辆警车从马路上驶下来。驱散开人群。停在馆店门前。威武地警车总是让一些人心虚。黑炭头司机们都显地慌惶起来。
女郎见凌寒挪到了角落去。还当他是怕了。越是以他心生鄙夷。还真是个银样儿蜡枪头呀。
王宏军从车上下来。一张脸崩地很正色。那个叫二李地交警迎了上去。“呵。宏军哥。来了……”两辆警车上一共下来六七个警察。一个个面色整肃。不苟言笑地。看上去很有公安地严谨风格。
“怎么回事?”王宏军做为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地队长。是实权人物。行政级别是副科。和副局长一个级别。不过说起来好象低了人家一头。实际上他地权力比副局还大。2000年时。县一级地公安局还没有高配。那是02年以后地事。凌寒看地清楚。这个货就是杨进喜他老婆地什么亲戚。可以说和县长仝振云也连带了一些。因为仝振云地老婆和杨进喜地老婆是表姐妹。他当然就把这个关系全沾上了。
二李从兜里掏出烟给王宏军,王宏军没有接,周围的人多,他不想表现的太惹眼,心说这个二李挺不识相地,这么些人你给上什么烟啊?怕人家不知道你认识我吗?其实二李根本没当这些人是人。
这个二李也颇为尴尬,自已也没点烟,塞了兜里去,心里也暗骂,你装个球啊?你比老子还吃的黑呢,不是在县里混,老子尿你个球,,他嘴上陪笑道:“是这么回事,几个……”二李就颠倒黑白的把那个事给细叙了一番,末了还道:“有个家伙拿酒瓶子想打我,让我拔回去砸自已头了。”
因为门开着,所以他说话的声音传进了里面,不少人都听见了,女郎越气的七窍生烟,真黑呀这些人,比这些拉煤讨生活的人黑多了,那个受伤的老刘也听见了,挣扎着就站了起来。
这时王宏军领着人进来了,他居然还装模做样地朝受伤地老刘敬礼,“我是县刑警队的王宏
老刘就捂着头道:“哦,王队长,这里好些人都看见了,是他拿酒瓶子砸得我,我哪砸他了?”
“你放屁……”二李窜了进来,指着老板娘道:“老板娘,你说说,当时是他砸地我还是我砸的他?”“是、是、是他砸的你,呵……”老板娘是了半天最终违心的说出了一句葬良心的话。
老刘不由怒目圆睁,刚要分辩,后面给林哥揪了一把,瘦子也朝他打眼色,他却一甩林哥的手,道:“老板娘,你摸着自已的良心好好说,是我砸的他吗?人家是警察,我凭什么砸人家啊?”
“你小子嚣张。不就是罚你几个载费吗?你犯得着这么黑心的朝我们警察下手吗?”曹老三道。
事非黑白已经颠倒,王宏军自然听了出来,这里面是有问题的,二李是个什么角色他心里有数的,沉吟着道:“带回队里去录口供,慢慢地问。二李你也跟着去,谁谁谁,记录一下老板娘的证词……”
他这一说话,基本就定了性了,带回队里去还不是他和二李说了算吗?老百姓算啥?现在又只记录老板娘的证词,显然是偏帮了二李的,这时矮子林哥忍不住说话了,“我证明是交警先打的他……”
“咦……你个老小子眼睛有问题吧?”曹老三马上就瞪着眼骂了过去,一付要吞了林哥的模样。
另一个交警却朝那两个艳女打眼色。俩人也会意,上来就说是老刘先要打交警地,有几个黑炭头想说话。可分明看清了王宏军要帮交警,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纷纷摇头叹息,这闲事不能管呀。
这么一吵吵人们更是义愤填膺,太阳镜女郎实在忍不住,上前一步道:“我也替伤者作证明,是那个警察先砸他的,王队长是吧,我是市日报社记者风秀雅。刚看这一幕的不光是我一个人,他们……”风秀雅指着那些黑炭头司机们道:“他们全看到了,只是他们不敢说实话罢了,大家别怕……”
“你扯什么呢你?你哪只眼看见了?记者怎么了?了不起啊?咋唬谁呀?我还看到他先砸的警察了,他袭警你知不知道?还有你们,一个个别给我乱说话,喂,你,还有你。你说,谁砸的谁?”曹老三指着两个黑炭头凶巴巴的瞪着眼,那俩人心一慌,有一个居然道:“我、我在吃饭,没看清……”
众人吱吱喳喳的闹哄哄的,王宏军打量了一眼这个日报社的记者,沉声道:“记者啊,好,你看见了好也跟着我们回队来做个证吧。还有谁愿意跟着去。都走,老百姓地眼睛是雪亮的嘛……”
凌寒压根就没转回身来。他不想让王宏军看见他,他知道这些黑炭头们不敢出头,一个个都胆小怕事,他们全是个体户,万一有啥事他们损失的是个人,所以都权衡再三不敢强自出头。
警察们出去地时候,凌寒又巧妙的利用身边的黑炭头躲过了王宏军的目光,好个女郎却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凌寒心说你瞪我干吗?呵……我在搞地下工作呢,总得收集些证据吧,这姐姐又是个正义同情心泛滥的主儿,有时光同情心泛滥是不行的,闹一肚气解决不了问题,要谋定而后动,一击必杀。
呼啸的警车就这么走了,三个交警看样子是要去县城请客了,也开上他们的车跟了去。
“老板娘,我们这伙人哪趟下来不在你这店里吃饭?你瞧瞧你这事干地?太不地道了……”
“哟哟哟,还能赖我呀?你们不也没说话啊?人家全是警察,分明是穿一条裤子的,我一个穷开饭店的,我能得罪起谁啊我?你们说是不是嘛……再说了,那个老刘也是个贱嘴,他骂人家干啥?”
一个黑炭头这时了硬气了,“骂他咋了?逼急了我们这些人,凑人也是有可能的,哼……”
“你就吹牛b吧,没见你刚才差点躲老娘裤裆去,我还得劝你们一句,以后还要指望运煤赚钱,这伙人是不能得罪的,为了生活啊,你们就忍了吧,这口气不咽也得咽,上面喊得凶,哼,谁管呀?”
黑炭头们纷纷叹气,几个人吃了饭也就结帐要走了,事非之地呀,不可久留了。
凌寒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大家先坐坐啊,刚才这个事我也看见了,谁是谁非大家伙也全看见了,你们就要咽下这口气啊?我要是给你们找个作主的人,你们愿不愿意去刑警队给那个老刘作证?你们愿不愿意指证那几个交警乱罚款不出票据?你们跑车赚钱苦哈哈的也不容易,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小兄弟官官相护呐,你就别害我们了,我们小老百姓这细胳膊儿哪能拧过政府这大腿啊?”
凌寒笑了笑,“政府是为老百姓撑腰做主的,这一原则是不会变的,一些人欺上瞒下也是一时,不可能让他们得意一世地。自古邪不胜正,有关规定你们也是要遵守的,比如载、酒后驾车之类……不要给政府找麻烦,也不要给你们自已找麻烦,社会的繁荣和稳定是靠政府和人民携手建立起来的,互相监督互相促进嘛……呵。大家小坐一会,今天你们的饭钱全算我地,我打电话让人来处理这个事……”他这番话对黑炭头们说似乎有点对牛谈琴的感觉,不过这些人却觉得这个年轻人水平高。
这时候真被他唬住了,连饭店的老板娘都怔怔看着凌寒,莫非这个年轻人有点来头?
“喂……杨局长吗?嗯,你马上派人来一趟县东客香饭店这里有案子,度一点……”
下午两点半左右,县刑警队里。被带回来的所谓证人就四个人,老刘地同伴林哥,日报社记者风秀雅。再就是那两个浓妆艳抹地卖肉女,刑警队也有法医,帮那个老刘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就把他拷在了房里,王宏军和三个交警喝了一个小时地酒才回来,然后他就开始安排人手处理这个事。
结果大办室里又吵了起来,主要是风秀雅不服,她和矮子林哥两个给老刘作证,而交警二李这边却是四个证人,除了两个卖肉女还有他地两个同事呢。四对二,听谁的呢?当然这就是明摆的事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楼道里传来了一堆脚声,然后就个警察推开门进来,“王队,一堆人来充当证人。”他话音才落,一堆黑炭司机就涌了进来,连那个胖老板娘也走了进来,哭丧着一张脸。好象死了孩子。
一下进来十多号人,一个个指着老刘要为他作证,连胖老板娘都不例外,二李不由傻眼了。
别说他傻眼了,风秀雅和林哥也都傻眼了,受伤的老刘感动的热泪盈眶,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王宏军的脸儿当时就沉了下来,突然吼了一声,“都干什么?谁允许你们来的?啊?都给我……”他话声还没落。眼帘中就看到一个人。脸色不由一变,下面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又进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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