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仁毅有孟昶疼着,只要缺钱花了,言语一声,就有大量的赏赐。
这个时代的娱乐项目,其实并不多,除了床上造人之外,玩来玩去就那么一些有限的内容,孟仁毅其实是富贵之极的精神空虚综合症。
李中易还没有落座,就听楼下的大厅里有人嚷了一嗓子,“好酒,好烈的酒。金嬤嬤,这酒有多少,我都包了。”
孟仁毅笑得很开心,说:“让你小子说中了,这里还真是藏龙卧虎啊。哼哼,好大的口气,都包了的话,没有几万贯,不太可能吧?”
李中易翘起嘴角,浅浅的一笑,说:“才几万贯?亏你说得出口?上千贯的招幌费都砸下去了,只捞回来这么点钱,够你我花用几天的?”
“金嬤嬤,你说个价吧,有多少我要多少,不二价。”这是李中易特意安排的酒托。
“别介呀,爷这里还没发话呢,当爷出不起钱是吧?”这个是暴发户马老二。
“马老二,上次杏娘让你给梳了笼,这一次,酒都是老子的了。”这兄弟看样子和马老二,因女人之争,成了死对头。
这时,就听金嬤嬤大声说:“此酒名唤‘玉液香’,乃是极西之地出产的精酿,数量非常少。各位客官,都瞧好了,这装酒之物乃是出自夔王爷的私窑,这可是世面上难得一见的好宝贝啊。”
“金嬤嬤,你就甭废话了,出个价吧。”有人就是急性子,大声催促着金嬤嬤。
“刘爷,您先别着急嘛,老婆子还没问过庞爷的意思呢。”金嬤嬤抹唇一笑,不动声色的把非常有钱的庞爷给推出来当枪使。
李中易见戏肉即将正式开场,争抢的气氛已经非常浓厚,他不由微微一笑,选这里搞拍卖会,看来是找对了地方。
据孟仁毅介绍,这金嬤嬤十分擅长挑动恩客之间的激烈竞争,往往娘子们的梳笼成交价,要远远超过当初的底价。
金嬤嬤掏大价钱,出来的色艺俱全的小娘子,在恩客们竞价梳笼的时候,就已经帮她赚回了前期的所有投资。
“诸位爷,这一两一瓶的玉液香,起价五贯一瓶,一共只有五千瓶,价高者得。”金嬤嬤见气氛调动得差不多了,就站上了散乐台,当众大声宣布一两装的价码。
“六贯。”
“七贯。”
“十贯。”
“……”
“十五贯。”
眨个眼的工夫,价码就被抬高到了十五贯一瓶,孟仁毅连连摇头叹气,说:“和他们比起来,我那点小家底,根本就不叫钱。”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这些人都应是大豪商,兜里的钱虽然多,但也不至于这么奢侈。有些好东西,若很值钱的话,买来送礼,甚至私下里倒卖,却正好合适。”
上辈子的茅台酒,年产几十万吨,还是供不应求,价格一路猛涨,竟然还需要领导批条子。
其根本原因就在于,这酒若是被吹成了国酒,基本就成了重要的官场礼品。
就算是非常有钱的土豪,也不可能天天喝茅台。可是,当领导的就不同了,他们坐上酒桌,必喝茅台,上别的酒都是小看了领导。
让领导心里不痛快了,你别说把工程拿到手了,买卖能不能做得下去,都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此所谓,买的基本不喝,喝的等人送礼,或是公款大喝。
最终,这五千瓶一两装的“玉液香”,以每瓶四十贯的高价,被马老二抢到了手。
“唉,我算是服你了,半盏茶的工夫,二十万贯落袋。”孟仁毅的算术不行,根本不会乘法,他还是被随行的帐房提醒了,这才知道已经赚了至少十九万贯。
窑工是自家的奴仆,除了赏钱之外,却没有工钱的概念。烧窑的材料是现成的专用黏土,除了他们孟家皇族之外,也没人敢用。
精米就算是再贵,按照一斤精米一两酒的消耗量,顶多不超过五十文钱的成本。
谁叫蜀国的粮食,年年丰收,米价贱得吓死人呢?
柴炭?那也没多少成本,除了宫里每个月定量供应的上好银霜炭之外,世面上卖的柴禾,一石不过二十文钱罢了,只要你愿意买,人家樵夫愿意赶老远的山路,直接给你送上门来。
“各位爷,老婆子现在要隆重推荐这二两装的”玉液香”。诸位都请瞧这边,这可是玫瑰红的玉液香呐,稀世罕有的珍品佳酿,底价至少二十贯一瓶,一共三千瓶。”
金嬤嬷说得口唾横飞,孟仁毅叹息着摇头,他指着李中易的鼻子,说:“我家花棚里的玫瑰花,让你榨成了汁添到酒里,就这也敢卖出这么高的价钱?”
“嘿嘿,一招鲜,是要吃遍天滴。美酒只此一家,别人都仿造不来的。我随便加点东西进去,就是独门的绝招,爱买不买,不买拉倒。”李中易显得很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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