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死丫头口气倒是挺大,记住,把事情办利索点,可别留下什么后遗症啊。”韵真警告道。
“哎呀,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啊。”徐萍娇声道。
韵真哼了一声道:“你以为你办的都是好事啊,那台笔记本电脑的事情你办的就够恶心的了,谁不好找,偏偏就找了个贼……算了算了,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提了……你倒是说说,秦笑愚现在都在搞些什么鬼名堂,他怎么突然就想起了你的钱……”
徐萍就怕韵真问这个,因为秦笑愚再三警告,不准她对韵真说这些事情,可又觉得欺骗韵真有点良心上过不去,所以只好避重就轻,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扯。
“姐,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他说……要不了多久我杀……陈默的案子就可以结案了,可是那个陈刚……也就是陈默的哥哥,说是一直想找我报仇呢,秦大哥怕他把事情闹大,所以才让我把陈默的钱还给他,并且保证他今后不会在纠缠这件事情了……你不知道,那个陈刚挺吓人的,那天见了我,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呢……”
韵真嗔道:“你
杀了人家的亲兄弟,难道见了你还想你问好啊……哼,如果秦笑愚真的能够摆平这件事,你那笔钱花的还不算冤枉,就怕……”
徐萍没等韵真说完,忽然眼圈一红,楚楚可怜地说道:“其实人家也不是怕事就把那笔钱交出去了,主要是……你可能还不知道吧,秦大哥已经帮我爸爸报仇雪恨了,他亲手杀了那个混蛋……”
“有这事?”韵真吃惊地问道,那表情显然是不相信。
徐萍幽幽说道:“我总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他不会骗我,你知道我爸生前对他可是仁至义尽,如果他昧着良心骗我,那他还是人吗?”
“他怎么就知道谁杀了你爸?连公安局都无法破案呢。”韵真还是一脸疑惑的样子。
“那天他去见李军的时候,屋子里有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有枪,他们在制住秦大哥之后其中一个男人亲口说的,他说他们就是黑帮,是他亲手杀了我爸……后来秦大哥反败为胜,他把三个人全部杀了……”徐萍说这些话的时候,忍不住有种自豪的语气,那神情好像秦笑愚的行为让她感到骄傲似的。
黑帮?韵真没有急着分辨其中的真伪,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李军既然跟黑帮分子混在一起,那么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怪不得张淼对侄子的死一直忍气吞声呢,没想到姑侄两个全都跟黑帮有染。
怪不得秦笑愚在杀了三个人之后还能逍遥自在,也许那三个人根本就见不得光,以前就有这样的先例,凡是黑帮分子混战打死了人,公安局都是草草结案,根本查不出个所以然,或者说根本就不想去查,这纯粹是抱着让黑帮团伙自然减员的消极态度。
看来,秦笑愚这个案子可能也不例外,就像那个闯进自己家里被他杀死的人一样,一旦确定了死者的黑帮身份,法院最终还是判定秦笑愚无罪,这就是政府对待黑帮的态度。
当然,并不是说黑帮分子就能随便杀,事实上,凡是杀死过黑帮成员的人最终都死的不明不白,他们虽然不受法律的制裁,可最终还是会死在黑帮的手里。
徐萍的父亲就是最好的例子,现在,死在秦笑愚手里的黑帮已经有四个人了,除非他有本事把他们都杀完,否则早晚会有人找他报仇的,再说,谁知道他自己是不是黑帮的一份子呢?
“姐,你在想什么?”徐萍见韵真呆呆地发愣,小心翼翼地问道。
韵真回过神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徐萍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他给你报了杀父之仇,你准备怎么回报人家啊,以前都时兴以身相许呢……你该不会已经跟他……”
徐萍瞬间胀红了脸,娇嗔道:“你胡说什么呀,难道我爸当初对他不好吗?再说,他已经有女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哼,你就别说人家了,我倒是怀疑你已经心有所属了,最近老是见不到你的人影,是不是忙着跟什么人约会呢……”
韵真一听,脸上一热,马上就想起了自己跟柳中原的那次鬼混,赶忙岔开话题,嗔道:“我没时间跟你耍嘴皮子,我只是警告你,秦笑愚现在简直已经不像个人了,你可是堂堂的银行行长,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否则,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徐萍自然确信韵真的警告完全是为了她好,不过,她就是搞不明白她跟秦笑愚为什么为会闹得这么僵,以前他们之间可不是这样的,可也没有见他们有什么利害关系啊,怎么忽然就成了一对冤家似的,难道仅仅是为了那些账户里的钱?
“姐,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倒是也想提醒你一下,最好不好跟他闹得太僵,起码不要得罪他吧……”
韵真站起身来好像有点莫名其妙地笑道:“他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去得罪他?你什么意思啊……”
徐萍扭捏了半天,才含糊其辞地说道:“我总觉得……他知道的事情挺多……我的意思是,他好像知道你很多事情……”
韵真一听,这才是说到了点子上,忍不住重新坐下身来,惊讶地盯着徐萍说道:“你别吞吞吐吐的,你说……他都知道些什么?听你说得好像我有什么把柄抓在他手里似的……”
徐萍知道适可而止,如果再说下去可就要左右为难了,于是赶紧自己打圆场,嗔道:“谁知道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你们以前不是挺好吗?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像仇敌一样……其实,我觉得他也不一定就拿了那笔钱……他现在确实挺有钱的样子,汽车也换了,不过,我猜想……会不会是吴媛媛给她的钱,你知道他们现在可不是一般的关系……”
韵真总觉得徐萍双目闪烁,并没有说实话,心里就泛起了嘀咕,难道秦笑愚替她报了杀父之仇,这丫头真的想以身相许了?
按道理来说,损失了这么一大笔钱,她这个小财迷起码应该感到心情失落,怎么看上去她好像是心甘情愿交出那笔钱的似的。
不过,她刚才那几句话倒挺像是给秦笑愚做说客,不知道是秦笑愚让她转告的还是她自己的异想天开,如果是秦笑愚的意思,那这话就可以有两种理解方式,一种理解是对自己的威胁,另一种理解就是他在向自己传达一个信息,希望改善和自己的关系,最起码是想跟自己和平相处。
如果是后者,那正好是恰逢其时,自己不也正想跟他谈谈吗?应该马上趁热打铁,找个机会面他一面,一方面探探他的底细,另一方面把他稳住,防止他进一步走上自己的对立面。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秦笑愚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现在也应该摸他的底细,如果他真的是公安局的卧底的话,肯定不是一般的卧底,一般的小卧底李明熙不可能不知情。
此外,从他对吴世兵和刘原的关注来看,他应该是抓大鱼的那种高级别的卧底,最终的目标很可能指向高层,说不定连自己那个亲爹都在他卧底的范围之内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就算是提前背书了。
韵真本想趁机好好审问一下徐萍,看看她究竟是不是向自己隐瞒了什么,可看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过一会儿她还要赶到北山度假村见储慧呢,干脆晚上再好好审审这小东西。
“我没时间跟你瞎扯了,今天晚上我到你那里……”韵真站起身来说道。
徐萍一听,不知为什么,忽然感到有点别扭,红着脸娇嗔道:“哼,谁知道你说的话有没有个准,上次就让人家等着……结果等了一夜……”
韵真笑着捏了一下徐萍的脸蛋,临出门前凑到徐萍耳边低声道:“这次决不食言……我还真有点想你这个小东西了……”
临海市的北山别墅区一共进行了两次开发,习惯上按照开发的年代成为一二期工程。第一期工程主要是早期私人购买土地修建的别墅区,基本上建在山地的缓坡地带,像刘原的别墅就属于这个时期修建的。
二期工程则是政府组织的几家开发公司在山前地带沿临河修建的大型旅游度假村,开发面积十万平米左右,设施齐全,集吃喝玩乐于一体,不过,来这里度假的基本上是有闲有钱的阶层,所以,至今这里还没有开通公共交通设施。
正因为还没有成为大众化的娱乐场所,所以整个北山度假村仍然保持着原有的清幽,一栋栋别墅的红墙绿瓦在茂密的热带植物中遮遮掩掩地透着些许神秘,没有人知道别墅的主人是谁,甚至搞不清楚这些别墅是不是有人居住,偶尔能够看见某栋别墅的阳台上有红男绿女的身影,不过也就惊鸿一瞥,还没有等你看清楚已经隐身于厚重的帷幕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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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韵真虽然是临海市人,也算得上是有闲有钱阶层,不过,除了两年前来这里参加过一次银行的年会之外,再没有来过,这倒不是她不喜欢旅游度假,而是几年前发生在这里的一件惨案让她对这片土地心存恐惧。
当年,一个外省来的投资商带着妻小在这里度假的时候,一家三口莫名其妙地死在了一栋别墅中,直到尸体腐烂之后才被发现。
当时临海市委书记孟桐对这起有损临海市投资环境的恶性案件给予了高度重视,责成临海市公安局限期破案,可最终,案子算是破了,可就是没有抓到凶手,因为凶手早就逃之夭夭了,发到全国各地公安机关的通缉令直到现在还没有解除呢。
当然,也不能怪韵真迷信,事实上,她认识这家外省的投资商,不但认识,由于工作关系她还去过他的家里,见过年轻漂亮的女主人以及他们九岁的女儿,正是那双明亮而又充满童真的小女孩的眼睛让她对北山别墅区望而止步。
不过,既然储慧想在这里见她,她也没有办法。虽然只来过一次,她还是记得那栋别墅的位置,这倒不是因为她记性好,而是那栋别墅太显眼了,基本上可以说是度假村里标志性的建筑之一。
韵真并不清楚这栋别墅属于什么性质,当初她以为是哪个和银行关系密切的有钱人借给省行使用的,后来还是吴世兵向她透露过,别墅实际上是省行名下的资产,用处当然是供省行的高层领导们在这里思考一些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重大问题。
而事实也是如此,这栋造价上千万的别墅建好之后,省行的历任领导都在这里居住过,当然还包括来自央行的主要领导。只有刘定邦没有在这里住过,因为他生不逢时,别墅快建好的时候他刚好退休了。
汽车缓缓爬上一个高坡,然后沿着带有汉白玉栏杆的临河前行几百米,就看见那栋有着黄色围墙的独门独院的别墅,那黄色的围墙总让人觉得里面的建筑不是别墅,而是一座喇嘛庙。
大门敞开着,韵真直接把车开进了院子,一眼就看见了储慧的那辆奥迪车已经停在那里了。真糟糕,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
韵真坐在车里没有马上下来,而是欣赏了一会儿沿着院墙修建的花圃,正是山花烂漫的时节,五颜六色的小花在微风中抖动,夕阳的余晖更加凸显了花朵的娇艳,但也给人一种无限寂寥的感觉。
这些小花也许能够给那个小姑娘些许安慰吧。
韵真强忍着不让自己想起那双天真烂漫的大眼睛,一伸手按了几声喇叭,寂静中显得有点刺耳,不过,她认为这两声喇叭很重要,谁知道这栋别墅里隐藏着什么秘密,毕竟,自己又不是一个偷窥者。
等韵真钻出车门的时候,别墅的大门正好打开了,显然里面的人听见了她的通报,不过,开门的不是储慧本人,而是她的司机老孙,老孙已经五十多岁了,给储慧开车差不多有十来年了,由于长期缺少运动,身材早就发福了,也许是长年陪伴领导的原因,老孙看起来也很有领导干部的派头。
“储行长正在等你呢……”老孙笑眯眯地站在门口盯着韵真,就像是在看着自己女儿似的。
“哎呀,我是不是迟到了……”韵真快步走上台阶,一边还下意识地看看手表。七点差一刻,正是下班的时间。
老孙宽容地笑笑,没有说话,侧身让韵真进去,然后关上了大门,一边领着女人往楼上走一边说道:“储行长晚上不想吃饭,我只带来一点水果,你想吃点什么……等一会儿我去服务区买来……”
韵真赶紧摆摆手道:“算了,中午吃的晚了点,现在还不饿呢,还是先见过储行长再说吧。”
“储行长,韵真来了……”老孙推开二楼的一扇门,把脑袋伸进去冲里面打了个招呼。
“韵真啊,进来吧……”储慧在里面招呼道。
韵真冲老孙点点头,然后走了进去。只见储慧戴着一副老花镜坐在一张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堆着一叠文件,那样子好像刚才一直在办公。
“储行长,你是走哪就把工作带到哪儿啊,你可得注意身体啊……”
储慧没有理会韵真的马屁,只是从眼镜的上方打量了她几眼,伸手指指对面的一张沙发示意她坐下,然后又拿起一份文件看起来。
韵真在沙发上坐定,环顾了一下房间,虽然上次在这里开过年回,后来还搞过一个小型聚餐,不过她可以肯定没有来过这个房间,这是一个小型的会客厅,里面的家具看上去很高档,不过她觉得跟自己别墅的那些红木家具相比还是差了一个档次,不用说,采购人员吃了回扣了。
韵真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坐的舒服点,她在储慧面前不拘束,所以也没必要正襟危坐。抬头见储慧仍然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还不时还用手里的笔圈圈点点,一时也不好打扰她,只好坐在那里琢磨着储慧接下来会跟她谈些什么,这个问题已经想了一路了,仍然没有明确的答案。
“明天上面有人要来这里,我今晚就住在这里,准备一下汇报材料……”储慧头也没抬,忽然毫无征兆地开口说道。
住在这里?韵真第一个反应是自己今天晚上看来是走不了了,不用说,要不了多久,自己的耳朵准会发烧,还不知道徐萍怎么埋怨自己呢。当官好是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没有自由,无法脱离开既定的圈子享受平常人的快乐,当然,习惯就好了。
“储行长……是不是需要我帮你整理什么材料啊……”韵真好像明白储慧叫自己来这里的原因了,心里顿时一阵轻松。至于上面来人、来什么人她可没有多大兴趣,做为省行的领导,一年不知道要接待多少上面来的头头脑脑呢,这也是他们主要的工作之一。
储慧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那份文件,摘掉了老花镜放在茶几上,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抬头把韵真端详了一番,这疲惫地靠在沙发上缓缓问道:“手头的工作进展的怎么样了?”
韵真知道储慧是在问自己有关吴世兵失踪之后的善后处理情况,实际上也没什么好汇报的,因为她根本就没打算去触碰那些敏感问题,不过,她确信这个话题绝对不是今晚的主要话题,储慧也就是随便问问。
“前一阵的工作主要是放在银行的稳定方面……当然,善后小组对分行的财务审计工作已经结束,考虑到下面各支行在吴世兵失踪之后引起的混乱,我目前正在做一些人事调整,同时核对相关账目……”
“有什么发现吗?”储慧打断了韵真不痛不痒的汇报直接问道。
虽然有关吴世兵失踪后的善后工作还没有结束,远远还没有到得出结论的时候,但也不是说一点问题都没有发现。按道理韵真这个时候不应该下结论,可储慧对她来说可不能算外人,再说,她也没有把今天的这次谈话上升到正式的汇报,基本上是跟一个关心自己的老领导聊聊天的感觉,所以,她并没有打算隐瞒什么。
“从账面上当然看不出什么问题,目前也没有发现吴世兵贪污的迹象,实际上分行现在的很多账目都经过了周建的处理……不过,仍然存在一些问题,尤其是在信贷上的问题比较多,其中有些贷款项目根本就没有讨论过,也没有经过我的手,而是吴世兵和汪峰直接签署的……另外,下面有几家支行的击毙死账也有问题……”
“你的结论是什么?”储慧好像没有耐心,只想知道结果。
“结论是……”韵真开始谨慎起来,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吴世兵通过信贷拿好处是肯定的,最严重的应该还是洗钱行为,不过,这就要牵扯到具体的企业,我可没有这个调查权限……”
“牵扯到哪些企业?”储慧紧接着问道,似乎不想给韵真有思考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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