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边有多少人?”
“咱们不过十来号人……那帮乱党纠集了百来号人,正在砸门……!”
徐从阳神情更是冷峻,帝国一直施行刀狩令,莫说京城重地,便是地方上也是严谨百姓私藏兵器,便是一些大户人家,即使私下藏有兵器,却也不敢亮出来,按照帝国的律法,普通百姓若是拥有或者私藏武器,等同如造反,那是大罪。
京城之中,对此更是十分严厉,小民百姓根本不可能拥有兵器,而且想要从城外带进城来,那也几无可能,京城各门,无论进出,盘查都是异常严格,想要从城外神不知鬼不觉带入兵器,简直比登天还难。
至若城中的几座兵器库,也都是严密把守,便是正规军要从兵器库取走兵器,那也是要好几道手续,就别说一般人,那是连接近都没有可能。
可是此刻那些乱民竟然手中都有兵器,此时便已经非同小可,这些兵器的来源,便是一个大问题,对手既然能在京城弄到兵器分发给众人,可见手脚通天。
“将你这边的人手全部召集起来,跟随本官前往嵩阳道观。”徐从阳沉声道:“本官倒要看看,是谁有着吞天之胆?”
当下武京卫在人群中驱散一条道路,众护卫护着马车向前,那武京卫也将散落在人群的十几号武京卫兵士全都喊叫过来,加起来三十来号人,护着马车往嵩阳道观而来。
嵩阳道观烈火冲天,京城之内,道观众多,嵩阳道观的规模位居前三,而且道观之内,有两百多名道士。
嵩阳道观的道士显然谨慎许多,道观虽然烈火汹汹,道士们组织救火,但是大门前的道士一瞧见有人准备趁虚而入,早已经将大门紧闭起来,上百名看似普通百姓的男子,手中都是拿着刀枪,在大门外大呼小叫,徐从阳赶到之时,这群人已经拿着木桩大石,将道观大门砸出好几个小窟窿,徐从阳再晚来片刻,这道大门必然会被生生砸开。
道观前面不远,虽然混乱,有不少百姓纷纷奔逃,可还是留下了不少人远远瞧着,倒似乎是在看热闹一般。
马车过来,百姓们的目光俱都瞅向马车,砸门的乱民之中,看到一群人护着一辆马车过来,留下一部分人继续砸门,哗啦啦却是有一大半迎了上来,竟是丝毫不畏惧官兵,当先一人身材魁梧,手里拿着大刀,扬刀叫喝道:“我们是替天行道,你们不要多管闲事。天门道在那边烧杀抢掠,如同禽兽,这些道观里的道士,也都不是好东西,天门道杀老百姓,咱们就杀这些狗道士,你们要是还要良心,和咱们一块将这京城的道士全都杀了……!”
众护卫和武京卫冷目相识,都已经是握刀在手,徐从阳此时已经从马车下来,乱民见到从马车里出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互相看了看,徐从阳先看了看道观,里面烈焰冲天,火势正猛,听到里面传来叫喝声,显然正在救火,大门之前,兀自有几十名乱民抬着木桩子砸门,干得热火朝天,精神亢奋。
徐从阳上前几步,一名护卫忙道:“大人,小心这些乱民……!”护在徐从阳身前,徐从阳背负双手,沉声道:“闪开!”
那护卫犹豫一下,终是闪开,徐从阳踏步上前,扫视前面一群乱民,沉声道:“你们是要造反?”
众人面面相觑,那带头之人已经道:“你是何人?”
“本官中书省中书令兼殿前大学士徐从阳。”徐从阳神情严厉,“你又是何人?”
徐从阳的名声,在京城里倒也是赫赫有名,那人已经道:“原来是徐大学士。徐大学士,你来得正好,咱们要除暴安良,替天行道,你既然是朝廷大官,就该为民做主。”
“为民做主?”徐从阳冷笑道:“做什么主?”
“当然是杀道士保江山。”那人大声道。
“杀道士保江山?”徐从阳大笑道:“杀了这些道士,就可以保住江山?我大秦稳如泰山,又何需要杀道士来报?”
那人也是冷笑道:“徐大学士,你真当我们老百姓都是聋子瞎子,天门道已经打到秦水,京城之外难民如云,瞎子才看不到这些。就是这些道士,祸国殃民,所以才有今日之难,让老百姓受苦,不杀他们,不足以平民愤。”
“好一个不足以平民愤。”徐从阳冷笑道:“天门道与这些道观又有何关系?这些道观,都是长生道,隶属于天师道,天门道与天师道完全不同,你们仇视天门道,又与长生道有何干系?”
那人口才极佳,反驳道:“当然有关系,事到如今,咱们既然敢作,那也不怕死,更不怕说话,天下搞成这个样子,还不是这些长生道的狗道士蛊惑皇帝?如果不是他们蛊惑皇帝,为何要横征暴敛,修道炼丹,还要大兴土木修建通天殿?这一切不都是长生道所为?长生道和天门道都是一丘之貉,必须尽数斩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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