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督,其实大伙儿心里都没有惧怕,到了这个份上,天山军真要杀过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大伙儿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拼命就是。”祁宏笑道:“卑职有时候在想,也幸亏朱凌岳当初没有从平西军中调走人马去扩充他的军队,若是平西军这些老兵真的被他编制麾下,整个西北,只怕再无他的敌手了。”
“他倒不是不想,否则也不会让东方信统帅这支兵马。”楚欢摸着下巴道:“只不过当时他还不敢明目张胆地整军备战,而且一旦平西军真的被编入他的天山军,必然会派系分明,朱凌岳是要一支绝对服从于他的军队,招募天山子弟从军,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祁宏摘下头盔,摸了摸鬓角,点头道:“是,如果楚督当时不是雷厉风行干掉东方信,如今的西北,只怕已经是朱凌岳的天下了。
楚欢若有所思,沉默片刻,才道:“其实我最担心的,倒不是朱凌岳会率军前来,我一直担心的,是朱凌岳步步蚕食。”
“楚督的意思是?”祁宏一时没听明白。
楚欢叹道:“不得不承认,当前而言,朱凌岳的牌面远在我之上,你说的不错,我们西关军,几乎都是老兵,这也是我们最大的优势,可是朱凌岳手下虽然新兵居多,却拥有强大的骑兵,你莫忘记,他身边还有甘侯,甘侯手里可是有数万能征善战的西北军,西北军总不是新兵吧?”
祁宏皱起眉头,道:“甘侯忠奸不分,实在可恶,如果只是朱凌岳,咱们未必没有一丝胜算,可是西北军搅合进来……!”
“如果朱凌岳拿下贺州,顺势吞下金州,然后不急于进攻,稳住阵脚,那才是最可怕的结果。”楚欢从地上摘了一根青草,叼在嘴角,“封锁了金州,我们和西梁人的盐马贸易就会被切断,无法得到战马供应,朱凌岳再步步向东紧逼,一点点蚕食西关的土地,甚至派兵马袭击越州境内的各处盐场,真要是那样,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没有一点办法……此番他如果向东进军,至少我还有和他一决雌雄的机会,否则连这样的机会都找寻不到。”
“朱凌岳手握重兵,再加上有甘侯助阵,只怕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将咱们放在眼里。”祁宏道:“在他看来,他的天山军已经可以横扫整个西北,又何必缓慢图之,他想要成为西北王,那心情比谁都急切。”
“是啊……!”楚欢望着天空,喃喃自语:“大好局势,明明可以一举成功,又为何耗费时间呢?如此也好,无论成败,咱们也终是有机会和他一决雌雄。”
楚欢仰望天空之时,罗定西也正在望着天空。
垄山之上,在那老林丛中,已经隐藏了数千骑兵,为了不至于让这里的动静被人所知,所有的战马都被蒙上了马嘴,避免发出声音。
为了这次的突袭,罗定西可说是煞费苦心,精心布置,肖焕章的出丧日期还有一阵子,不过开始几日宾客如云的情况已经大大减缓,北山各州府县的官员士绅该祭灵的也都抢在头几日祭灵,这后面的日子,除了一些路途偏远的官员士绅还在偶尔祭拜,宾客也就变的渐渐稀少起来。
开头那些日子,罗定西时常出现在人前,为操办肖焕章的丧事,可说是忙前忙后,异常疲累,他却也正可借此机会,对外宣称因为连日的操劳,身体欠佳,所以要在府中休养几日,丧事交给了自己的亲信官员继续操办。
在外人看来,甲州一战战败,接下来肖焕章又身死,罗定西殚精竭虑,疲累之下身体欠佳,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自然没有人想到,罗定西却是借着肖焕章丧事为掩饰,暗地里已经计划了对朔泉的偷袭。
谁能够想到,北山正在隆重地为肖焕章举行大丧,他手下的第一号部下,竟然丢开丧事,准备发起对朔泉的奇袭,罗定西不但借着肖焕章的丧事作为遮掩,而且对此次行动极尽保密,除了心腹辞修,便是手下跟随他多年的众多部将,却也并不知道这次计划的真正目的。
罗定西用尽了自己的智慧,将这次计划部属的天衣无缝,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完美的奇袭计划,必然是马到功成。
数千骑兵是趁夜赶到了垄山,在黎明时分,已经完全隐藏在垄山茂密的山林之中,而且下令全军将士原地待命,尽可能地休养精力。
罗定西与辞修是经过了周密的计算,他们必须在天黑之前走出鹰巢涧,既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
太早出了鹰巢涧,谁也不能保证走出出口的时候不被人发现,若是太晚,距离朔泉好歹也有近百里路途,骑兵虽然迅速,却也要在天亮之前赶到朔泉城。
鹰巢涧不到二十里路,但是涧内实在是太过狭窄,只能一个接一个地形成一条长蛇,一个一个地穿过鹰巢涧到达出口,数千兵马,真要是走出这近二十里地的狭窄通道,那也是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时间上也确实不好掌握,而且前面的人马只要有一丝停滞,跟在后面的人马都将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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