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回接过香筷,十分耐心,给陆文绮做示范,一炉灰松松散散的,经过他拿着香筷左右一摆,一下子隆起,变成一堆,不松不紧,刚刚好。
“祝回——”文绮一抻脖子,明眸盯住一堆灰,不由的赞叹。“你还真是有两下子呢。”
专门腾出一间屋子当香室,也是席地而坐的,中间摆放着一张矮桌,透过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露台错落摆放着十几盆花草和一个金鱼缸,韩颖进门,一扫,不由的赞叹,说:“祝回,这香室还真是雅致,讲求禅意呢。”
祝回一笑,目光转向赵议,说:“这还不都是他帮衬的?”
赵议紧跟着韩颖,连忙接过话茬,说:“没什么,主要还是听祝回的。”
落座,韩颖拿出自带的元代白瓷香炉——无脚、筒形,和一个明代德化香盒,釉色素白,跟香炉正好交相辉映和配套,而且,祝回懂,这香炉胎厚、密度不算大,不高不矮,正好有利于出香。
拿过香筷,韩颖教给陆文绮埋灰,陆文绮自然一教就会,韩颖诧异,说:“文绮,还真是聪明啊!”
赵议按照祝事先交代的连忙接过话茬,说:“要不让文绮下去,帮衬帮衬你和延企怎么样?”
控制温度、温差,让香气发散,韩颖又拿过一把羽扇——柄是玛瑙的,轻轻地扫去灰尘,为的是去除所有的杂味,大家精心,谁都不说话,可又难免谁都心事重重的。
一盒云母片,一打子金叶子和一打子银叶子,韩颖随手放在桌子上,铃声一响,又是张延企把持不住打过来手机,接通,两人闲聊,可是,韩颖却心不在焉,话茬一转,说:“延企,你看,咱们拉陆文绮下来挂职怎么样?”
“她?”张延企一愣,说:“你怎么想起这了啊!”
“延企——”可是,韩颖却不直接回答他,说:“你说修大坝,你为什么迟迟没有表态呢?”
张延企坐着,往后一仰,脊背陷入沙发,说:“这还用说,不修,我自然没法捞到钱,可是,现在修,穆腾辉又跟我势均力敌,还不得分走一杯羹。”
“所以啊——”韩颖接过话茬,意味深长,说:“咱们拉陆文绮下来,她又是集团综合发展部的背着关系,正好是第三方,可又不强大,再说,她下来,只是为了历练,说到底还是要回去的是不是?”
张延企点头,吁了一口气。“是啊,说到底,她还是要回到集团的。”自然不怕她落地生根,变成地头蛇做大做强,跟自己争权夺势的,再说,陆文绮回去,这不也就等于让他在集团又埋下一条人脉吗?
玩香聚会,附带着又办了一个比赛,韩颖拿了一块龙眼木埋入香中,赵议紧跟着递过一块越南棋楠,低声温柔,说:“用这。”
韩颖会意,接过棋楠一嗅,找准脉络,要过一把银质香刀,切下一丝,放在金叶子上,大家一瞥,要说,赵议出手还真是豪奢,这一丝棋楠,少说也要一万多,拿这让韩颖跟大家比,简直是让大家没法比。
低温,一股清香发散随着时间推移变成浓香,可又不让人感到俗艳,完全压倒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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