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自诩为一个有风度、有涵养的人,尽管我非常崇拜那样的人,例如我家老爷子,但我知道我一辈子也无法成为像他那样的翩翩君子,因为至少有两件事情,是我无法容忍也无法冷静面对的——我的家人被人羞辱,我的朋友被人羞辱
我不会因为江老夫人是长者、是长辈,就为此忍气吞声,因为被羞辱的不是我,而是对我来说无比珍贵的家人,和值得我去珍惜的朋友。《+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就像我说的,我打在了江玉的脸上,疼的却是江老夫人——我不知道她的狰狞有多少是因为心疼江玉,但我知道以她的身份和辈份,这肯定比我直接打了她还要让她觉得羞辱。
江玉活该挨打,无论他是有意还是无心,江老太太此刻出现在这里并给了闵柔一记耳光,他都是有责任的,所以精明如他,也不由被我的问题问住了。
他说他冤,既得罪江老夫人,又得罪闵柔,但他也不敢说他不冤,因为这一巴掌是他是替江老夫人挨的
我不止让他脸疼,更蛋疼。
“你就是楚南?”江老太太亦知道自己的话柄被我抓到了,所以任何对我的指责都会变成自相矛盾,故而脸色极其难看,“敢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放肆的很啊,看来我说你是小乌龟,还真是冤枉了你,你胆子不小嘛。”
楚缘听她仍将我和乌龟联系在一起,忍不住又要出声,我将她与东方和妖精逐一拉到身后,这才笑道:“老夫人谬赞,我胆子确实小的很,但不像乌龟,像刺猬。”
“哦?”江夫人一边打量着我,一边冷冷道:“都是胆小鬼,有什么区别吗?”
“胆小鬼都不敢主动招惹是非,这一点当然是没区别的,不被别人欺负就谢天谢地了,哪有勇气去欺负别人啊?有那胆子,也就不是胆小鬼了,呵呵,”我道:“有区别的地方在于被人欺负的时候,乌龟是缩回壳里的,刺猬是抱成针团的,我长的是刺儿,不是壳儿,所以我是刺猬,不是乌龟。”
江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我话里的意思,闵柔已经拍手笑道:“刺猬没有伤人之意,可惜却总有傻瓜以为刺猬好欺负,张大嘴巴咬上来,自讨苦吃。”
江夫人脸色铁青,“楚南,你好厉的一张嘴巴啊,骂人不吐脏字,口才不错呀,难怪风畅挑你与月之谷谈判。”
“谢老夫人。”
“谢我?”江夫人一怔,“你谢我什么?”
“老夫人虽因误会不喜于我,却是第一个承认我有能力,靠的是嘴巴、口才得到了这个角色,而没有像大多数人一样觉得我只是依仗了与墨小姐的关系,我谢您对我的这份认可,由此也看得出来,您是个性情中人,恩怨分明,并没有因为不喜于我就全盘否定我,为此,我要对刚才的不礼貌向您表示歉意,您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小子太唐突了,看见朋友为我所累,情绪有点失控,望您看我年轻,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江老夫人没想到我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急转,明知道我是以退为进,却也不好再讥讽喝骂。
她怀着满腔怒气来找我算账,没想到在见着我之前,就被三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噎的老大郁闷,我端的是风畅的饭碗,打的是姓江的人,所以她跟我可以倚老卖老蛮不讲理,却不好意思与三个小丫头撒泼耍浑,偏在这时,我站出来跟她讲道理,她当然辩不过我,被我呛的更窝火。
我只为给闵柔出气,气出了,也就适可而止,江老夫人不是爱听我拍她的马屁,而是不得不借此机会下台阶,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我是瞧在墨家人的脸上,给她留了面子。
“你倒不像传说的那么浑。”老夫人语气稍缓,算是承了我的人情。
“传说吗?”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老人家住在国外静心安养,能够听说我名字的渠道,无非是老墨两口子,再有便是江玉了,‘传说’一词何来,大家心知肚明,总不可能是老墨两口子编排我吧?
老夫人无意中的一句话,让江玉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现在说他没在背后告过我黑状,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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