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的舌头有点发麻,声音有点发抖,“大爷,还没请教,您贵姓?”
“我姓冬,叫冬——”话没说完,车门关上了,隔着窗子,大爷无奈的对着呆若木激的我们俩挥手告别,妖孽阿姨还焦急的向舒童比划着打电话的手势,老两口笑的那般慈和又那般不舍。
我却笑不出来,傻乎乎的像个机器人似的挥手,仿佛身体里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水泥,脑子不由自主的整理着那些零七八碎的信息,渐渐的将其有逻辑的联系在一起:老两口有俩闺女,冬小夜是姐妹俩;老两口与女儿的关系处的不太好,冬小夜则因为姐姐离家出走,对父母怨气甚重;黑脸大爷是去北京积水潭看骨科的,貌似冬小夜以前提过,她那个死要面子又顽固不化的父亲,去年不小心摔伤了胳膊,她姐姐适时的给家里汇了一大笔钱,这也成为她更加确定她姐就‘潜伏’在北天的原因
老两口每每听到‘北天’就分外别扭,也许,不仅仅是和小女儿关系僵硬那么简单的原因吧,例如,他们有个离家出走十五年的大女儿,就躲在北天不肯回家
“巧巧合吧”扭脖子的时候,我觉得脸上都在往下掉水泥渣,“那大爷刚才说他姓什么?我好像没听清楚”
我要是舒童,我肯定照顾对方的心情,说‘我也没听清楚’之类的话来安慰对方那颗颤抖的小心肝,可这妞毕竟是舒童,一个尖酸又刻薄的天然呆,从石化状态中恢复过来的她尽管像我一样的惊讶,但看到我这副表情,她还是忍不住冷笑着说道:“恭喜你,不用他帮你介绍了,你已经泡到了他小女儿,顺便还要恭喜你,幸好他刚才不知道他小女儿已经被你泡了,不然以他老人家在太极拳方面的造诣,你这个花心鬼刚才就会被他当场干掉你以后是要好好练习太极了,自保需要嘛。”
我草东方的大毒舌和楚缘的小毒舌,不会都是跟你这个老师学的吧?!
“姓冬的人多了,你怎么知道他闺女一定叫冬小夜?!”我绝对是在自我安慰。
“首先,冬并不是大姓,没有你期望中的那么常见,至少我长这么大,亲戚朋友同学老师当中就没有一个姓冬的,其次”舒童有点幸灾乐祸的说道:“市局刑警队里长的漂亮功夫又好还凑巧姓冬的而且和你年龄差不多的女人,你相信除了冬老虎,还有其他人吗?”
我干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的确,圈子划得那么小,有一个冬小夜就已经是奇迹,有两个的话,虎姐也就不算什么奇迹般的存在了
小舒老师转身朝车厢走去,不忘对着手机故意大声的自言自语道:“白阿姨的电话真的要存好了,冬老虎知道我看破了她的心思,正瞧我不顺眼呢,好几次我都觉得她要动手揍我,这下好了,以后万一被她欺负了,也能找到人给我做主了,哦,对了,她要是欺负我表妹,跟我表妹抢男人,我是不是也能告她的状啊?啊,表妹,看看表姐的运气,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天,这是多么完美的邂逅啊~哎?楚南,你戳在那干什么?想回家抱老虎,这么着急下车啊?不急,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北天呢,过来,给表姐róuróu肩,掐掐头,顺便捏捏脚,这高跟鞋穿的,累死我了。”
哥们咬牙切齿,这该死的呆子莫说冬小夜好几次忍不住想揍你,就冲你这张不饶人的小嘴,连我这么没脾气的人都有蹂躏你的冲动!……
当然,舒童不过是嘴巴上逞逞威风,不可能真的让我给她róu肩掐头捏脚丫,我肯,她也要好意思才行,趾高气昂的奚落我,一来是有意的借题发挥,以淡化辛去疾那些话带给她的心理影响,以及心理影响带来的行为上的反常,二来,也确有敲山震虎的意思,她认定了我和冬小夜之间并不是纯洁的友谊,所以替流苏敲打我呢,就是不知道这妞回去之后是不是也要去敲打一下虎姐。
不过我猜,虎姐惊讶是一定的,但十有不会把舒童的敲打放在眼里,毕竟,她和父母的关系并不好,虽然老两口在我们面前对于做警察的女儿骄傲不已,可虎姐却说过,她是在父母的反对中报考的警校,这妞,早就习惯了和父母唱反调,你不去吓唬她也就罢了,真要是拿爹妈威胁她,估计反而会起到相反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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