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你是不是也是穿来的
虽然宋氏的话,与实际上的并不太相符,例如兰馨明明是三公主的义女,她却说成了是皇上的义女,但只凭她说出了白吟霜这个名字,讷敏还是认为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毕竟对府里的掌控程度,讷敏还是有自信的,兰公主选额附之事,因为并没有在府中严令禁传,宋氏偶然听说个一句半名、一鳞半爪的倒还有可能,但四阿哥和自己在外面所经历的事儿,却是断无可能被她知道的,之前讷敏会表现的那么不在乎和不相信,也是想让她多说出些话来,她也真的往下说了,却只是说了一个很明摆着的事实。
看着宋氏,讷敏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些嘲讽,一些玩弄,“还真别说,你这话,我确实是能信的,那个皓祯确实是一个假贝勒,虽然他父亲现在正为他请封,但圣意一天不准,他就一天还是个白身,即使圣意准了,他也是世子,不是贝勒,所谓贝勒,不过是他的下人混叫出来的罢了。”
才听了几句,宋玉就知道自己的话说错了,适才四福金从来没将那个皓祯称之为贝勒,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是贝勒,穿越到清朝这么多年,虽然基本上都是呆在内宅里,但该知道的一些常识,她还是有个基本了解的,也知道在硕亲王尚还在世的时候,皓祯是不可能有贝勒爵的,只是这个世界居然还有梅花烙的消息来得太过突然,让她没时间去做反应和思考,这才会忘了在历史常识上是如何禁不住追究,而顺嘴说出了“假贝勒”这样的称谓。
宋玉也顾不得去做懊恼,这时候她想的是赶紧把话说明白,省得四福金失去耐拂袖而去,自己就连最后的求生机会也没有了,于是将语速加快的急声说道,“不是,我是说,这个皓祯,并不是硕亲王的亲生儿子。”
“什么?”讷敏虽然想到了宋玉的话里可能另有蹊跷,却没想到蹊跷这么大,“你才因为胡乱说话而惹下大祸,现在居然又做此乱语,看来你的病症确实是越来越重了”
“别说我病了我没病”宋玉这段时候一直被懊恼、惶惑、不安、恐惧等复杂的情绪充斥着,压抑到现在,已经是相当郁结了,此时候被四福多戳破了最大的痛处,终于按捺不住的叫了出来。
紧守在门外的李嬷嬷听着动静不好,忙敲门问道,“福金,怎么了?可要奴才们进来?”
“我接下来的话很重要,”宋玉喊叫之后,自己也知道不妥,忙将声音压下来,又面带恳切的看着四福金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福金既来了,想必不会不容我把话讲完吧?不少字”
讷敏看了看宋玉,这才对外面已经快准备闯进来的李嬷嬷等人说道,“这里没事儿,你们不用进来。”
“嗻,”李嬷嬷听后答应一声,“奴才们就在外面守着。”
“李嬷嬷对福金倒真是忠心的很。”宋玉见四福金准备听自己说下去了,心里稍有放松之后,一股悲哀之情又不禁涌了出来,从穿越到这里之后的诸多不顺、不幸,固然有自己的失误之处,但最本的还是两个字:身份。
自己只是侧福金,虽然也有宝册,也入了玉碟,但侧的就是侧的,与嫡福金一比,就是天差地别,若自己是嫡福金,有掌管府务之权,手下就会有许多可用之人,说话行事也会方便许多,再结合着自己的见识,不怕四阿哥不会高看重视,即使犯下错处,他也会加以包容,至少不会不见自己,不会让自己想解释都没机会,到现在还得靠眼前这个很有可能是最想至自己于死地的人,来讨得一线生机。
“你还是把想说的话,赶紧说出来吧,”讷敏可没宋氏那么多的感叹,“我并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耗着。”
时间?你没时间,那我又还能有多少时间呢?宋玉心下悲凉的一笑,却没将这话说出来,以免激怒四福金,将自己好不容易挣到的一丝机会给毁掉,“我说那皓祯不是硕亲王的亲生儿子,是有据可查的,我当然是没办法的,但福金却可以,这件事虽然过去有些年了,但知情的人也不少,硕亲王福金的姐姐,以及硕亲王福金身边最信任的嬷嬷,都是参与者,还有那个白吟霜,她也是证人。”
“白吟霜?”讷敏一皱眉,“这跟她又扯上什么关系了?”
“关系大了,”宋玉冷笑一声,“福金只怕不知道,那白吟霜与皓祯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这当然不是什么巧合,而是狸猫换太子,硕亲王福金当时是跟侧福金一起怀的孕,为怕再生下女儿会失宠,就提前从一个平民家买下一个男婴预备着,这个男婴就是那个皓祯,而白吟霜,才是硕亲王的骨,是硕亲王府的四格格,她的肩头有一个梅花型的印记,是硕亲王福金在她刚出生时用梅花簪烙下的,准备用此来做将来相认的表记,可是她的姐姐怕多生事端,出去后就将她扔下河了,被一个卖艺人捡到,抚养成人。”
“怎么你现在不讲小说,改讲话本了?”讷敏以下虽然震惊,面上却依旧平静,语气中带着讥讽,“只是你虽说得热闹,却太不合情理,硕亲王福金又没疯,即使没生下儿子,她嫡室的位置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又何必冒险去行此一旦事败就会牵累全家乃至全族人的荒唐之举?”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她是怕失宠,”宋玉看着四福金说道,“经历过新月格格的事儿,福金还没领会到,有一些人,是可以为了爱情而什么都不顾的吗?”。
“你不会是要说,”讷敏皱皱眉,“这也是一个小说吧?不少字”
“是,”宋玉点头说道,“这本小说叫梅花烙,是写下新月格格的同一个女人所写的,主角并不是硕亲王和他福金,而是皓祯和白吟霜”
宋玉也豁出去了,直接将梅花烙这本小说的情节讲述了一遍,虽然因为受反qy小说的影响,在情节方面有些差异,但大体上应该是差不多的,更何况还有发生变故一说呢。
“如同新月格格本是被写在顺治时期一样,这个梅花烙本来是被写在乾隆朝的,哦,乾隆朝就是爷的雍正朝后面的那个朝代。”说完小说的情节之后,宋玉又再加以说明道,“我本来还说,虽然那个作者对历史常识并没怎么研究,却好歹没将这些故事写到康雍时期,估计是知道康熙和雍正是不可能允许有这样的事儿出现的,结果就偏偏在自己穿来的康熙朝里发生了,不过,新月格格的事儿,结局已经发生了改变,梅花烙的事儿会不会发生改变,现在还不能得知,但前面狸猫换太子的事儿,是肯定会有的,如果福金能查证确实,应该就可以证明我的话不假了。”
讷敏觉得宋玉讲得这个故事,简直是荒唐之极,就不是康雍朝,随便一个皇室也不可能容许其发生,且不说一个亲王福金行出这狸猫换太子的事儿,就甚是难以让人理解,只说那乾隆,虽然是有种种不肖,却也不可能会在中行出“峰火戏诸候”的戏码,更别说当女儿受到欺凌的时候,反去怪女儿不大度了,而那个皓祯,居然敢闯公主府,绑公主的嬷嬷,更是让人瞠目结舌也难以相信。
见四福金看着自己不说话,虽然面色看起来很平静,但宋玉却知道她的城府一向深,早就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这般深表的外表之下,还不知道潜藏着什么样的心思呢?她是容自己将话说完了,从这点儿来看,说明她有可能是信了自己的。
但信了自己,并不代表四福金就要留下自己的命,虽说自己赌四阿哥在府中有眼线,也赌四福金对此有所了解,不会在知道自己对四阿哥有重大作用时,还冒着让四阿哥失望的风险而继续下手,但自己的先知能力毕竟太过强大,只要四阿哥意识到并加以重视了,会直接对她的地位造成威胁,所以她也完全有可能会更快的下手。
不过,宋玉还看出了自己的一个优势,自己这个先知的能力,不只是对四阿哥有用,四福金应该也是感兴趣的,而她当下要做的,就是加强四福金的这个兴趣。
“福金觉得难以相信,是吧?不少字”宋玉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若不是这些事太过难以让人相信,我也不会一直找借口瞒着,以致让福金和爷生出误会了,我不否认,我现在说出来,是想保住命,但我的话并不是假的,虽然这个世界里掺杂进了小说,但总体的走向还是和我所知的历史基本相同,我虽不能一桩桩一件件的如数家珍,但只要多一半的事儿,只要提个头,我还是能说出个大概来的。例如年氏即将进府做侧福金,例如太子将会在五十一年再度被废,例如谁会是乾隆?”
“乾隆?”讷敏自是知道宋玉的心思,见她拿乱来yin*自己,却是急乱的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不禁挑了挑眉,嘴角牵出了淡淡的笑容。
错了宋玉一见讷敏的神情,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现在的四福金可是与历史上的那个不同了,不只是弘晖一直活到现在,马上就快到娶妻生子,而且除他之外,四福金还有其他两个嫡子傍身,有这三个儿子在,她的心里必然是很有底的,更要命的是,自己之前还告诉她关于这方面的历史已经有所改变了,现在再去以乾隆是哪个来做yin*,自然明显是一个重大的失误。
“当然,”宋玉马上改换言词道,并不再去隐瞒钮祜禄氏的事儿,“以福金现在有三个阿哥傍身的情形,弘历就算是被钮祜禄氏生下了,能继位的可能也不大,但世事无常,目前虽然大体的走向跟历史的相同,却还是有些改变的,有我在,咱们就可以将一些事情往好的方面改变,因为除了历史之外,那些与清朝相关的小说,我也是看了不少的。”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吗?”。讷敏觉得自己听到此,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宋玉拼命的想着,想着还有什么是四福金会特别看重的,而对这个年代的女子来说,也就是孩子健康,相公宠爱并信任了,而这两样,她已经都有了,再想想四阿哥府中与自己所知不同的被改变之处,居然都是对四福金有利的,还有十阿哥居然没与八阿哥在一处,而是与四阿哥亲近起来,这都不由得宋玉不生出一种联想。
“你,”宋玉盯着四福金看,“是不是也是穿来的?”
“你在说什么?”讷敏本来是觉得宋氏不可能再说出新的内容了,结果却出乎了意料。
“不错,我明白了,就是这样,”宋玉却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得没错,事实就应该是如此,“你肯定也是穿来的,否则弘晖不可能没夭折,你也不会那么得四阿哥宠爱,哈哈哈,亏得我一直在找自己的老乡,没想到,你却就在我身边,就是我的顶头上司,哈哈哈,还是你聪明,你隐藏的够深,怪不得我不管做什么都是不顺呢,原来是因为有你这个前辈在,见我傻瓜似的在那里忙活,你一定看戏看得很爽吧?不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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