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哟我草!”……董方被两面夹攻,卡死在廊道里,户外的光线照不到这么深的地方,黑暗中,衣服撕裂声、搏斗声、以及惨呼声响起,最后只剩惨呼声,并且也很快隐去,然后便是啃嚼咀嚼声,这个声音被街上各种混乱的声音所掩盖,微不可闻……
与此同时,正在指背间玩着一枚银币练习手指灵活的季良动作一顿,撇撇嘴:“小伙子运气不太好?”
就着明亮的烛光擦拭沙漠之鹰的柳青抬头望向季良。
“董方死了。”季良说着继续玩他的硬币。
季良对面沙发里半躺半卧的刘燕身子一抖,脑袋转向沙发背那一面,有眼泪自闭着的眼睛中滑落。她不仅为董方的死悲伤,也为自己未卜的命运而哭泣。她本不知道季良和柳青是什么人,双方认识才不到3小时,她连个倾诉的伴儿都没有,只能压下心中的种种负面情绪,强作镇定。
柳青继续擦枪,很细心,这是大多数够的上战士资格的人都具备的素质。武器就是第二生命,勤擦拭、常把玩,才能更好的培养出枪感。
“为什么喜欢沙鹰?”
“威力够大,准度也很好,为什么不喜欢?”
“总感觉女人用沙鹰感觉怪怪的,它那让无数人诟病的后坐力,与女人纤细的胳膊,实在有些不搭调。”
“我用沙鹰很有感觉的。”
“那么枪口焰呢?这可是.50ae口径的,枪口焰非常大,昏暗的环境下,突然遇到强烈的闪光,视网膜会产生残留的影像,而怪物们总是喜欢潜伏在黑暗中,像这栋大厦,没有照明的情况下,即使是白天,黑暗和昏暗的地方依旧很多。”
“我有击选手专用眼睛,昂贵货哦,我一个月工资都不够买。”
季良笑着摇了摇头。从某种方面讲,柳青将女人的特点完美的展现了出来,她毫不犹豫选择她喜欢用的,而不是最适合她用的。将这个公式套用到人身上,那些好男人成为孤家寡人便完全可以理解了。他以前是好人,女朋友都没一个,现在他是坏蛋,动辄就杀人,而且当众出过很多洋相,也没有刻意去怜香惜玉,可柳青天宽地大的野了几个月后,最终还是跑来找他,他问她why?她说觉得他真实可靠。
“真实,可靠……”季良暗自摇头,起身进入洗手间,关好门并上了锁后,他坐在便桶上,自颈上将坠饰摘下来,以之抵在额头上,大约3分钟之后,季良睁开双目,眼中有一抹光芒闪过。
柳青曾问季良,这个古怪的坠饰是什么?季良说是祖上留下的吉祥物,叫螺哨,说着还吹了吹,声音不高,但很特别,也很好听。实际上这件物品是季良最重要的法器,比之他腕上的法器纳物腕轮还要重要。螺,就是潮螺,是在神力增幅方面堪比另一个时空巴特莱和蒂芙尼的组合法器造物石板的宝物。而与潮螺拧接在一块的那一段木头管儿,便是建木之心,灵魂封镇容器。现在,他的本魂,就在这容器内。
灵魂偏斜所造成的时空召回,早在三天前就已经发作,季良的本魂不得不躲进封镇容器中以躲避,而这躯体,只能是靠灵魂投影来支撑。
灵魂投影当然不如本魂给力,更要命的是,镇魂容器可不是,灵魂在内是无法产生新的神力的,也就是说,他现在所面对的是只出不进的一个麻烦局面,而重要的事情又不能不办,所以虽不至于饮泪装欢,却也远不似看上去那么滋润。
他在等待灵魂引力随着浩劫的发生而迅速提升,他在守护着自己虚弱的秘密,靠每隔一段时间为灵魂投影进行神力补充来维持状态,他发枪、派送武器,吸纳刘燕,就是为了遇到情况能有个助力,而他自己用枪械武器也显得不那么太突兀。
当然,这都是为了以防万一,按照他的计算,这种虚弱状态将会在48小时内结束。目前外在环境尚算稳定,度过48小时似乎难度不大,惟一的忧虑就是那个会导致天衍一族封印被解除的人,不晓得会不会在这个时间内抵达此地。如果是,那么他只能是冒险进行错误引导。
那些个他的经验让季良知道,掐断是个笨办法,杀个人容易,法则之线却不那么容易断掉,杀死牵扯了相关法则之线的人,往往只会造成触发事件的人物更迭。
法则之线的领域,就算是圣域巅峰也只是偶尔隐约可以窥视到一些,本无法自如控。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误导。趁相关的法则之线在这个人身上,使之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如此,一个机会便错过了,而下一次机会,往往需要一个较长的重新酝酿时间。
不过季良必须承认那个天衍一族的水无月真是厉害,破坏一次解封时间,相关力量聚集,下次爆发力量更大,像北安西南的宝库现世,这样一个解封方式便是第一次解封受阻后形成的爆发,对季良而言,这次爆发几乎是完全无解的。
从洗手间出来,季良行至窗边,将纱帘撩开一条缝看下边,街上行人依旧不少,这一情况与他看过的浩劫相关资料所记述的相吻合。浩劫刚爆发,首先异化突变的就是那些重病缠身、或自身免疫力极低的群体。这部分人毕竟是少数,且大多集中在医院、老人院这类地方,所以造成的实际危害并不算大,只是引起了大面积的恐慌。
这一情况给那些尚能保持理智的人、尤其是掌权者造成一个错觉:假如及早动手,危害是完全有可能扼杀的。炸掉病院,烧掉老人院,以雷霆手段对哄抢及作奸犯科的人进行扫荡,恢复基本秩序,然后扫荡余孽污秽……
在缺乏代步工具、通讯不畅的情况下,做到这些确实困难,但也不是没有希望,尤其是有一定准备的前提条件下。可真正的问题在于人体内的病菌、寄生菌已经在迅速异化,死亡、繁衍、繁衍、死亡,短短72小时,就完成了几十、甚至上百代的畸形繁衍传承,当它们彻底强大起来,强大到正常人的人体的免疫机能也不足以与之对抗,真正的异化突变危机就会到来。
异化突变危机导致了信任危机,身边的人都变得不可靠,也许你只是拉泡屎的时间,出来后就发现你的同伴已经是大变活人,而且往往伴随着袭击这一致命的动作戏。没有任何办法保证某人是不会变的,一声咳嗽都会引来周围人的高度紧张,这个情况才是可怕的,会有很多人悲剧式的死于别人的疑心过重或神经过敏。
季良之前在董方和李菲菲离开时说的,最危险的不是怪物,其实就是指这一情况。相较而言,一时狂乱、又或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人所能酿造的悲剧,跟超级信任危机造成的恶果相比,绝不是一个当量的。
季良信步回到小厅,开门的时候,已经可以感觉到明显的热气扑面。经过先前的一番收拾,沙发在这里组成了‘回’字,高档的羊绒地毯被当做挂毯纷纷吊了起来,另外还做了简易的门帘。这些都是为了降低房间里的温度流失。
沙发中央的空地上放着矮柜,茶几太占地方,矮柜正好。酒炉就搁在上边,火调到正合适,煮着一壶热茶,香和茶香自壶中飘出,闻起来很不错。
相比外边的动荡和混乱,这小小的临时藏身地让季良联想到了卡普空生化危机系列中的安全屋,只不过他已经养成了在最危险的地方也能找到适时放松的习惯,而柳青却只是表面上的镇定,要靠整理弹夹、反复练习拔枪、瞄准这类动作来排遣心中的悸动和紧张。张燕则陷在复杂的思维漩涡当中不能自拔,说到底她也只是个普通人,她的孤独的面对一大堆问题,不经过一个漫长的过程,是无法沉着下来的。
就像遇到分岔路,大多数会在惯思维的驱使下选左一样,遇到危险,上和下,人们多会选择上,上树、上楼,而不是下洞、下地窖。所以季良一点都不意外在晌午的时候又被人打扰了。
这次人还不少,有十几个之多。原本是都跑去了天台,那里到是有间维修屋,而且只有惟一的一扇小铁门需要防守,安全方面还不错,可他们显然忽略了天候的恶劣,哪怕他们大都穿着冬装,肚子里空空无法耐住寒冷。而顶层那古怪的、无论如何都无法打开的门则让他们愈来愈相信,了这里边是真个的安全所。
不过,当他们看到刘燕、柳青和季良手中的枪,好几个人便有些后悔这次造访了。毕竟他们手中能勉强称的上武器的、也不过是之前从维修屋中找到的,用于维修中央空调顶台设备及通信天线塔的工具。
当然,能住的起香格里拉酒店的人中,有怎么会缺乏头脑灵活、观察能力强且见过大场面的人物呢?所以一位年轻的女脱颖而出,颇显镇定的道:“先生你好,打扰情非得已,我们请求避难。”
结果季良说了一句令在场很多人都感觉莫名其妙的话:“怎么又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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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躁动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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