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是有言灵的,所以说谎之前一定要仔细考虑一番,他日会不会一语成谶。比如,顾幻璃,此刻的她就陷在灰色的噩梦中,难以自拔。
“骆奕臣,你有名望,有地位,有手腕,就算是养一打情妇也不吃力,为什么非要将我娶回来做一个摆设?”二十四岁的顾幻璃跌坐在地上,脚边是争执时被摔碎的花瓶,她扬着头哀伤地看着正拉开门的骆奕臣。
他听到声音,身子顿了顿,稍稍侧头看了一眼,终是没有回身。“顾家的女人可以镇宅,我就是因为这个才娶你。”一语双关的话被他用冷冷的声音说完,随即打开门,疾步走了出去。
镇宅?
顾幻璃哑然失笑,连身子都跟着一颤一颤的,只是眼中蕴着泪,她从不知道自己竟还有这样的奇异功能,镇宅?难道他只当她是门神?哦对了,也许还能视为巡海母夜叉。他的情人们背地里不都是这么叫她么!虚有其表的大小姐,不解风情的母夜叉。
她只是太寂寞了。所以,当骆奕臣出现在她的生活中时,她就好像捉住了一救命稻草一般对他有求必应。
顾幻璃最喜欢的就是骆奕臣的笑容,虽然他很少笑,甚至仅有的几次笑中绝大部分也都是冷清的笑容。但是,顾幻璃一直记得,记得他们的相遇——在港式餐厅里,她不小心将手里的茶撒到他的西服上,而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将一方干净的手帕递给她。那时,他的笑容满是温暖。在顾幻璃看来,简直天地间都因此失去了颜色。她只能呆呆地看着他,不论是“对不起”还是“谢谢”,她都彻底忘记。
就因为这一抹笑容,她想方设法接近他,甚至为了救他而伤了手指的神经,也无怨无悔。她只是想要一份温暖,她只是不想再做一个没人理睬的孩子,她希望有人可以陪着她,让她不再觉得是多余的。
可是后来呢……
他们成为恋人,然后订婚,结婚。甜蜜的日子刚刚开始,便出现了瑕疵。
骆奕臣有情人,而且不止一个。顾幻璃和他争过吵过,可每一次争执之后都是她主动去找骆奕臣和好。因为,她不想一个人,永远也不想重复过去孤寂的日子。
“先爱者先输”,这句话顾幻璃后来才看到。只这五个字,让她唏嘘短叹了许久。在她和骆奕臣之间,她只能是个输家。相识整整七年,从女孩的顾幻璃到女人的过程,骆奕臣无疑是她身边唯一的男人。
然而,容易得到的总是不会被珍惜的,何况是被人硬塞到手里的!
结婚的头两年,骆奕臣虽然在外面豢养着情妇,至少不会让那些女人出现在她的面前。所以,疲惫的顾幻璃就像许多名门贵妇一般,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这份沉默和隐忍换来的是骆奕臣的变本加厉。
她的家,她的床,她的婚姻,多得何止是第三者,第四者,第五者……顾幻璃都懒得掰手指头去数那些女人,反正每一个都停留不了多长时间,她若是一一跟她们置气,只怕早就怒火攻心而亡了。
天翻地覆的改变发生在楚怜幽归国之后。
顾幻璃发觉,骆奕臣待在家里的时间变少了,而且将女人带回家的次数也少了许多。随之增加的是他待在书房的时间,还有不断何时何地都会响起的手机铃声,以及他会抛下一切去接电话去回短信的态度。
这样的小心,这样的温柔,这样的呵护是顾幻璃从未见过的。当一个女人的第六感来临时,她能做的,唯有顺从这份感觉,直到真相水落石出。
而所谓的真相就是,她可爱的表姐爱上了她的妹夫,她依靠的丈夫爱上了他的妻姐。多有趣的混乱,多有趣的现实。
所以,骆奕臣选择让她自生自灭,他不会离婚,却也不会给予她任何关心甚至是关注。他们,只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甚至,在他眼中,她的作用就是镇宅。原来,整整七年的相处在顾幻璃的努力维持中竟然是如此残破不堪的模样,甚至,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他没有陪她去过公园,没有陪她看过电影,没有陪她听过音乐会。甚至她发高烧的时候,也只会让她自己开车去医院看医生。
她记得他的生日,记得他们的结婚纪念日,甚至连他们相遇的日子都记得清清楚楚,还有她送他的第一份礼物——她亲手织的紫色围巾。
维持爱情很难,何况是维持一场独角戏。顾幻璃在现实和自己臆想中的美丽世界苟且偷生,直到她亲眼看到骆奕臣在他们的家中拥吻着楚怜幽,手中掉落的,是她刚刚买回来的水晶摆件。那是他最喜欢的海豚,现在却碎成一片片,仿佛她的心。而她的耳边,传来的只有楚怜幽哀婉的哭声;她的眼前只有骆奕臣淡然的脸,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仿若什么都无所谓。
恶心,太恶心了!顾幻璃对于这两个算是与她最亲近的家人没有任何话想说,她只是打电话给清洁公司,要他们立即过来给她的家做一个全套的消毒。
其实,她真正想消毒的是她自己……
窝在角落里的顾幻璃依旧双目紧闭,泪水沿着眼角无声地落了下来,一直流一直流,好像要将前世没有流尽的眼泪都倾泻而出,如断了线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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