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意识的时候,迟将离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
望着这陌生寝的天花板,高得让人生畏,那些奔马图像的细节因为距离太远看不太清。周身是冰冷的空气,还有难闻的香薰,和她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闻到的是同一种味道……
这里更像是地府的景象……
是有人帮她扶到了床上吧?是谁?
公主……
迟将离艰难地转头想要寻找到肃遮暮的身影,却听见一个柔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驸马爷,感觉好些了吗?”
煦大学士?
煦西窗坐在她的床边,见她醒来便露出淡淡的笑容:“微臣为驸马爷把脉了,驸马爷中了奇怪的毒导致经脉错乱,血逆转。无奈微臣才疏学浅,并不知道此毒何解,只能用中药先稀释一些毒素的浓度,缓解苦楚。”煦西窗把迟将离扶起来,拿过放在床头已经熬好的中药,递到迟将离的嘴边喂她喝。
迟将离一丝气力都没有,只能乖乖喝下。
“这中药有些苦,但要连续服用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会有比较明显的效果。这些日子驸马爷只能稍微忍耐一下。可能还会有呕血的情况,但应该不会像之前那么难受了。只要心调养不劳累,应该是没问题的……”
迟将离的目光往地板上移去,煦西窗马上就明白她的用意,说道:“微臣本是要再来跟公主殿下交代明日和南雍皇帝再会面时需要注意的事项所以折返回来。没想到来时公主已经不再,竟看见驸马爷呕血昏倒在地上,就擅自做主为驸马爷诊断了。地板上的血迹微臣已经擦干净了,驸马爷不用担心。”
迟将离喝完药之后嘴里充满了苦涩的滋味,但喉咙受到了滋润,让她得以发声:“公主知道吗……”
“驸马爷想见公主的话,微臣现在就去叫公主来。”
迟将离突然用力扯住煦西窗的袖子,用力摇头:“不要……”
煦西窗的眉眼间露出一丝的怜惜:“驸马爷身体抱恙,公主殿下肯定很担心的,为何不让公主殿下知道呢?”
“没为什么……只是不想,不愿意。”
煦西窗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但思索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其实,公主殿下对女,似乎比对男更在意的。所以就算驸马爷,是女儿身……那也无妨,不会影响到你们夫妻……不,妻妻的关系。”
煦西窗说得结结巴巴,似有些难为情。迟将离一开始还不明白她要表述什么意思,但听到后来她反应过来,应该是她在诊断的过程中发现了自己女儿身这件事……
“与这无关。”迟将离实在累得够呛,谁也不想见,更是没有说话的力气。她费劲地从煦西窗的怀里挣脱出去,“煦大学士如果没事,可否离开。我很困倦,需要休息。”
身后传来煦西窗闷闷的应答声:“那微臣先告退,驸马爷好好歇息。”
迟将离闭上眼睛,等到整个房间又陷入了极端的安静,她的所有力才又回到了自身。她很清晰地感觉到眼皮发烫,这感觉像是发高烧的症状。
迟将离从小就容易生病,小时候一到冬天就是没玩没了的发烧。那时候她妈妈都会在她身边照顾她,喂她药吃,陪她去医院。
好想念妈妈……来到异世她第一次想起了她妈妈。
爸爸去世的早,一直都是妈妈一个人把她带大。她曾经不小心被亲戚知道了取向的事情,虽然妈妈也无法赞同,却在亲戚面前和她站到了一边。
从来都没有说过女儿一句不好,内向的妈妈总是默默付出。她们家庭状况也不是很好,可是她却任地一直读,为了前途还出国,留妈妈一个人在国内……
妈妈付出了这么多,她还未来得及回报丝毫,这辈子还有可能回报吗?如果死在了这里……
迟将离不知道这是不是现代人被熏陶出来的格,快乐的时候想到的是伴侣和朋友,只有难过的时候才会想到亲人。
迟将离身子还在持续发烫,五脏六腑如火烧一般难受。
迟将离紧揪着床单,骨节咯咯作响。那炙热一直未停歇,在身体里肆意蔓延。她在床上翻滚了一番,痛楚无法有丝毫的减轻。
她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起来,想要拿桌上的水喝,却无法控制力道,整个身子撞了上去。
雕琢致的茶杯被摔碎,溅了迟将离一身的水。迟将离跌倒在地,大口气喘气空气却十分稀薄。喉咙像是被人用力掐住,让她每次的呼吸都像是咽气之前最后一次呼吸……
“太子殿下。”偏偏这时候屋外传来了陌生男子的声音,迟将离本没有力气去管是谁在说话,耳朵里一直都是嗡嗡的杂音。
男子见屋内没有反应便手中一用力,悄声无息地把门闩给震断,推门进来。
“太子殿下?公主殿下?”高大的男人在推开屋门的时候小声地问了一句,在没有得到回答的当下轻轻把门反手关上。起桌上的烛台卡在了门闩上。
男子身高极高,肩膀宽阔,从下巴到喉结处有一道很明显的刀疤。他眼神犀利,呼吸极缓,虽看上去很高壮,但脚步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悄声无息地走入里屋,正看见倒在地上的迟将离。
“太子殿下,你怎么了?”男子轻声地试探,迟将离费力地咳嗽,沙哑着嗓子问: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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