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溪长儒是个不善言谈的人,一路上李闲问他十句话,达溪长儒有时候连一句都不回答。而李闲似乎并不介意,也不知道他是在喋喋不休的与达溪长儒交谈,还是在自言自语。
在奚人部落采买了补给后,血骑并没有过多停留就又开始上路。长途跋涉,虽然李闲说他一再表示自己急着到达目的地,但达溪长儒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行军。李闲其实知道这是为什么所以也不着恼,远距离行军,就算血骑的人不爱惜自己,也要爱惜马力。若是有足够的备用战马的话,相信速度会提上去很大一截。他之所以催,仅仅是是因为他实在不想让自己的嘴巴闲下来。虽然他叫李闲,但他其实是一个喜欢让自己看上去很忙的人。
路途无聊,如果同伴还是一个沉闷的人,那就更无聊了。如果同伴是一百零五个沉闷的人,如果李闲自己再不多说几句话,他怕自己也会变成血骑一样沉默寡言。都说近墨者黑,李闲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那一百多个伪哑巴传染成哑巴。但李闲相信近猪者臭,他必须尝试一下能不能让达溪长儒变得活泼一些。
终于,当达溪长儒对李闲的胡言乱语忍无可忍的时候,他将腰畔的横刀解下来递给李闲:“如果你真的很无聊,就练习拔刀吧。”
“拔刀?”
李闲皱着眉头将横刀接过来,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重量。李闲上一世是个兵器爱好者,尤其是刀具十分的喜爱。他曾经网购了一柄唐刀,长一百零二厘米,锋刃七十五厘米,刀柄二十七厘米,但是那刀重量很轻。达溪长儒递给他的这柄大隋制式横刀要略微的短一些,却远比那柄现代的仿制品要沉重。将近一米长的横刀拿在李闲的手里,和他的身材对比看起来有些离谱。毕竟他是一个才满十一岁的男孩,身高勉强达到了一米五多些。
将横刀抽出来,李闲比划了一下问道:“拔刀?是不是这样?”
达溪长儒难得的笑了笑,冷漠的脸上展现的笑容看起来很舒服,有点阳春暖日的味道,只是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李闲如坠冰窟。
“很好,就这样,从今天开始每天拔刀一千次?”
“为什么?一千次,难道你不觉得多了些吗?”
“一千二百次!”
“好吧,一千次。”
“一千五百次!”
李闲嘶吼道:“我已经接受了,一千次!”
达溪长儒摇了摇头:“你再说一句话,就每天拔刀两千次。”
横刀属于双手刀,在陆地上使用并不显得有什么别扭,但坐在马背上,因为空间的制约所以拔刀这个看起来简单的动作,其实也有些难度。李闲的手臂短,刀身长,要想将横刀拔出来必须尽量的将身子往后仰,这样的话,他拔刀一千次也就不止手臂遭罪了,连着他的小嫩腰都跟着受牵连。
从早晨到中午,李闲完成了六百次拔刀的动作。听起来好像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难的事,但骑在马背上不断的后仰抽刀六百次,真要做起来简直能折磨死人。他的手臂越来越沉,达溪长儒下令休息准备午饭的时候,李闲抽刀的动作已经比最开始要慢五倍以上了。
血骑自发的分成几队,两个小队分出去往各个方向巡哨警戒。其他人下马搜集干柴点火,然后将一路上顺便猎的野物架起来烤。
李闲咬着牙将横刀入鞘,然后从马背上艰难的跃下来。手臂上的疼简直难以忍受,就好像有一万只蚂蚁附着在骨头上不断的啃咬一样。
“六百零一次。”
达溪长儒看着李闲面无表情的说道。
李闲呲着牙一边揉着胳膊一边抱怨:“刚开始就这么大强度,难道修炼不是循序渐进的吗?”
达溪长儒板着脸说道:“我的意思是你还没有完成,还差八百九十九次。”
他朝火堆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完成不了,午饭就不要吃了。如果到了晚上你还没有完成一千五百次抽刀,晚饭也不要吃了。如果睡觉前你依然没有完成,那么……你也就不必睡觉了。”
达溪长儒转身,看着李闲说道:“但我们不会等你,明天一早还是要上路的。”
李闲咬牙,最终把问候达溪长儒八辈祖宗的话咽回了肚子里。他强忍着那种刮骨一般的痛楚,缓缓的将腰畔的横刀抽了出来,那柄几斤重的横刀此时如同几百斤重一样,他的手几乎已经掌握不住。就这样,李闲艰难的又抽刀十几次,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
达溪长儒熟练的将一只野兔剥皮,然后用铁钎穿了架在火堆上。等做完了这些之后他才对李闲喊道:“我说让你拔刀,是在马背上拔刀,而不是这么站着。所以这十三次不算数。”
李闲的嘴角已经被他咬破,但他没有说什么,一言不发的走到那匹黑色的非纯种博踏乌身边,颤抖着艰难的爬上马背。
阳光笔直的照下来,照在马背上已经无法挺直腰板的少年身上。看起来李闲已经忘记了自己拔刀多少次,他只是机械的重复着那个动作。当他感觉到眼前越来越黑的时候,忽然有人碰了一下他的身体,将他从昏厥的边缘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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