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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足地提起空盒哼着小曲儿走去扔垃圾。回来时见正血仍然安安静静地坐着，也没玩手机也没跟人聊天，看上去好像一座雕塑。

“……你在想什么？”沈衍好奇道。

“没有。”正血缓慢地眨动着眼睛。

“那你就坐在这里，不无聊？”沈衍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你午睡吧。”正血立刻站了起来，让开位子，示意他躺下来。

沈衍愣了愣，连忙拉住他：“不用不用你坐，我靠一下就好。”

正血点点头，重又在他身边坐下，这次坐得近了些，紧靠着

他的手臂。

“？”沈衍有些诧异。

“靠吧。”正血将肩膀挪近了点。

“……”沈衍哭笑不得，“不不，我是说靠在椅背上就好……”正血到底在想什么啊！他又不是女生，怎么会靠在他肩膀上睡觉……想到这里，他又突然想起上星期五坐车回家时自己居然还在他肩膀上流口水，不由得一阵羞惭。

正血又点了点头，坐直了身子。没有表现出任何感情波动。

沈衍叹了口气，舒舒服服地靠上椅背。他总是觉得正血是个很难理解的家伙，像是机器人一样，从来不哭不笑。但却很关心他、照顾他，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体贴”他。为什么是他？沈衍有时会疑惑，但是这种问题就算拿去问正血，他也不会回答的吧。

沈衍不是女生，懒得去纠结这种矫情的事。既然正血对他好，那他也把正血当哥们儿来相处就好了。

他闭上眼睛。想着想着，睡意便起。清闲的午间，后台十分宁静。热烈的阳光照耀在黑色三角钢琴上，显得越发高贵典雅。空气里有种古典的凝滞感，却并不令人发闷，反而觉得心中安详，昏昏欲睡。

偶尔有人经过后台，看见沈衍睡了，便放轻脚步。正血时刻关注着周围的情况，等待着ERROR或许出现。

沈衍的死亡真的是ERROR一手促成的吗？他为什么要针对沈衍？杀掉沈衍，对他有什么好处？

如果找到了ERROR，沈衍还会死吗？

想到这里，正血侧过脸望向沈衍。他已经陷入香甜梦乡，头向上仰着，嘴巴微张，发出轻轻的“哈、哈”声。像是被搔着颈子舒服得咕噜直叫的小猫。

这样的睡姿，脖颈会承受很大压力。他醒来时脖子会酸。

正血伸手一挽，将他揽入怀中。梦中的沈衍一靠上正血坚实的肩膀，立刻就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沉沉睡下。正血侧过脸，下颌抵着他的额头，沈衍的刘海凉凉的，扎得他下巴发痒。

好奇怪的触感。

正血本能地蹭了蹭他的额头，还是痒痒的。

正血总是无法理解为何人类喜欢触碰彼此的肢体，现在还是不懂。不过却并不排斥这种感觉。

同类之间互相接触会很舒服吗？人类的情侣喜欢拥抱、接吻、性/交，动物配偶之间也会互相顺毛依靠……就是因为很舒服吧？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正血试图理解，但是无法得到答案。

毕竟……他们不是同类。要说起来，他连生物都不是。

他想他永远都不会懂。

怀中的人动了动，似乎察觉到了他情绪中难得的起伏。

“？”经过后台的路人甲惊悚地看着相拥的

两个男生。

正血警觉抬眼，朝他投去森冷一瞥。

“……”受到恐吓的路人甲默默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