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不知道他在生气。
总是看见柳唯转着灵动的大眼打量四周,象是将周遭所有事物尽数纳入眼底似地,玖朔觉得拥有这美丽双眼的二弟绝对不可能是白痴,为什么父母会这样认为?
『我跟你说了很多话了,你为什么就不能跟我说句话呢?』叫声哥哥也好。
玖朔疑惑地摸着柳唯晃来晃去的大头,柔软的毛发摸起来令人舍不得收回手。
『哈呜?』
『不要笑。』玖朔捏着柳唯的双颊,捏得柔嫩的肌肤都红了。
二弟比任何一个玖朔见过的婴孩都还爱笑,是不是因为他是笨蛋?
他喜欢看二弟笑,父母却说这样看起来很笨。笑就等于笨吗?
那是不是柳唯表现出没那么笨的样子,父母会多关心他一些?
所以玖朔试着在柳唯无故傻笑时喝斥他,甚至捏他。
『呜哇……』脸孔扭曲的柳唯眨着水润的大眼,显得无辜又委屈。
只是六岁的玖朔不忍心看到弟弟这副德性,他心软地松开手,坐回书桌前。
『啊呼呼……』柳唯的上半身压着玖朔大腿,象是对桌上的东西感到好奇,不停蹬着脚想爬上玖朔的腿,玖朔只好吃力地把他抱上椅子。
柳唯学着玖朔拿笔的模样,随便抓了一枝铅笔在玖朔的作业簿上涂着,发出开心的笑声。
『不能这样笑,爸妈不喜欢。』玖朔皱着眉头,用两手搓揉柳唯的脸。
『咕……』柳唯用手掌拍着脸上的手,含糊地说了一句:『哥哥。』
玖朔僵住了,如同触电般的震惊让他忘了收回手。
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哥哥』。
其实听起来更象是『咕咕』之类的音,但玖朔观察过几次,柳唯只对他发出这种声音,才确认那是在叫他。
对……我是你的哥哥喔,柳唯的哥哥。
所以我要负责教他……在家里要怎么做,才不会被父母讨厌。
我会保护你,柳唯。
我会……
〈玖朔〉中
柳唯站在墨色的衣柜前,两只手臂都挂满各式各样的西装、领带、与衬衫,而且还有增加的趋势。
「啊,你穿这件如何?」穿着香槟色丝质睡衣的玖朔拿起白色的西装外套在柳唯身前比着。
「太……醒目了,大哥……现在是在挑你要去婚宴的衣服……」
「反正时间还早,而且你也要去啊。我一直觉得你可以试着穿亮一点……不过这样就跟武辰一样?呵,我相信你穿起来会比他好看多了。」
「大哥比较适合……而且我……」柳唯轻轻摇头,把没说完的话吞下肚。
镜片后的双眼愉悦地瞇起,「那你觉得我应该穿哪套去?帮我挑吧。」
「我?这个……」
「我对自己的审美观实在没自信啊,哈哈。」玖朔对柳唯露出一个尴尬的笑。
在外人面前总是板着脸的玖朔,在家人--尤其是柳唯--面前,变得表情丰富,而且也很爱笑,简直是判若两人。
特别是玖朔在柳唯面前总是带着笑,这让柳唯有种独占大哥笑容的优越感。
柳唯细细审视面前的玖朔--有着出色的相貌与精明的气质,不管怎么穿都很适合。
但既然大哥都要自己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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