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锐再看了看手中的小像,缓缓折叠好,依旧用那块丝绸包裹好,放在口。当年收到她这幅小像,他就先用油浸染了,防止折叠抚时弄花了图,而后又刷了一层清漆防腐防虫蛀,这才能保管到现在依旧如新。
放好这心肝宝贝,钱锐侧头见郑铁牛低着头,一副不知道错在哪儿的样子,不由长长地叹息一声,拍着他的肩膀道:“那不是我女儿,是我最心爱的姑娘。”
“是吗?将军您跟小的讲讲。那姑娘那样小,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军中寂寞,听听别人的故事也能打发时间。
钱锐想了想,才轻轻叹道:“我们两家原本相交莫逆,只可惜当年我爹去提亲的时候晚了一步,她父亲给她订了自己的义兄之子。没想到几年后她父亲去世,家道中落,她那未婚夫家就嫌弃她,退婚不成,居然污她命硬克夫,拜堂当日将她休出门……”
郑铁牛总算明白将军刚才的失态了。他想了想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将军原本与这姑娘无缘,可如今她被人休弃,只要您不嫌弃她,这不正是你们再续良缘的机会?”
钱锐沉吟了一阵儿才摇头叹息道:“我已经娶妻,如何还能与她再续良缘?”
军中大多知道钱将军与夫人感情不好,因此多年来都不曾回家探亲。郑铁牛挠挠头道:“只要您对她好不就行了么?不能娶为妻,还可以纳为妾啊!您要是怕将军夫人为难她,不如将她带到边关来好了。”
钱锐黯然地摇摇头道:“不行,她怎么能做妾呢?她连自己父亲都不让有侍妾通房,又如何能容忍丈夫有别的女人?”
就算是明媒正娶,他年长她那么多,都唯恐委屈了她,更不要说让她做妾了。就算她自己愿意,他都不能这样委屈她。当年明镜大师说她在姻缘上坎坷,说的就是这个吧?又说他有封侯之相,以后就能庇佑她,是不是说明她迟早有一天会来到他身边呢?
郑铁牛愣了一下道:“这姑娘这么善妒啊!”他还以为是个温柔贤淑的呢!郑铁牛暗想:原来是个善妒的,难怪那夫家不要她呢!
这时,只听不远处士兵行礼道:“参见王爷!”
钱锐和郑铁牛转身,就看到杨彦正朝着他们大步走来。
“参见王爷!”
钱锐和郑铁牛赶紧给杨彦请安。
杨彦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温和道:“起来吧,不必多礼。”见钱锐和郑铁牛起身站好,他才继续往前走,示意钱锐跟上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漫步在城墙上,远远望去,好似在视察城防。
杨彦没有回头,开门见山地说:“明年我就要回京了,雁门的防务多半要交给你。你可愿意继续留守雁门?”
钱锐一惊,想不到平王殿下竟然会有让自己接替他的意思。要知道,他虽然心里很是敬佩三皇子,对外可是李氏一系的人,而李氏是支持二皇子的。
“殿下要推荐属下接任雁门防务?”
杨彦道:“不,我要是推荐你,你就当不成雁门总兵了。这事得李相出力才行。若真的接了雁门的防务,只怕你几年都不能回京了。我的意思是,你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不如回京一趟,一来看看家里的父母妻儿,二来也去李相那里走动一下。”
“属下不明白。”钱锐坦然道。他和三皇子平日里私下并无接触,三皇子这样掏心掏肺地对他,到底是为什么?
杨彦遥望南边天际,含笑坦言道:“不是为你,也不是为二哥,只是为了雁门,为了我们身后的大隋百姓能安居乐业。雁门诸将,只有你有勇有谋,目光长远,能担此重任。希望你不要让本王失望,更不要让关内的父老乡亲们失望。我们守的是雁门关,但又不仅仅是雁门关。我们守护的是我们的国门,是百姓的安定,是关内数百万人的幸福。”
钱锐只觉得心中巨震,三皇子这样的心,将来若能继位,必是一代明君,流芳千古。就在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要毕生追随这样的明主。
“我大隋有平王殿下,是朝廷之福,更是百姓之福。请殿下放心,属下必不让殿下失望!恳请殿下恩准,属下想尽快回京探亲!”
“本王相信你!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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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京城里又刮起一股美人风。
什么美人风?
原来,一个名为顾家三少的公子画了一套四幅美人图,先在一次文会上展出,引起轰动,七日后再在一家书画斋里进行了拍卖,四幅画居然卖出了一万三千五百两的天价。
画上四位美人无论容貌神态都各有不同。
春天那个站在一株盛开的白玉兰下,穿着绿色绸衫,浅笑盈盈地正在捕捉玉兰树下一只白色的兔子,看起来极其天真单纯,清新亮丽。
夏天那个穿着冰蓝色的轻纱,露出一只香肩及大片雪白的脯,斜倚在荷花亭的扶栏上小憩,手执团扇,额上画着三瓣火红的石榴花,看起来慵懒而妖媚。
秋天那个身穿秋香色绣菊花的半袖,手中握着一张信笺,正站在高楼上遥望远方,背景是一片橘红色系的枫树林,天上一行大雁排成个人字,使得那女子看起来更加多愁善感,惹人心怜。
冬天那个披着火红的披风,正策马扬鞭在雪地里奔驰,身下白色的骏马极其神骏,身侧是一片怒放的红梅,更加衬得画中女子英气勃勃,艳丽无双。
这四位美人,不但人美,连那衣裳首饰也别具一格,作为背景的花鸟更是栩栩如生,令人恍若身临其境。一经推出,就在京城的学士圈子里引起轰动。不但爱画懂画的文人学士赞不绝口百看不厌,就是那些世家纨绔子弟也追捧不已,并不断在各地青楼世家寻找美人的出处。
当然,画的作者顾家三少也是各家公子探寻的焦点。可惜的是,就像几年前的云梦真人一样,以京城众多学士公子的势力,竟然查不到那位顾家三少的来历,令人十分不解,使得这四幅画更加神秘珍贵,从而也让画的价值不断攀高。当然,也有人从顾家三少美人图背景中的花草上判定,这四幅美人图与云梦真人的花鸟图在技法上如出一辙,甚至很多人怀疑这位顾家三少就是那位云梦真人。
可是,之前不是说那云梦真人是位隐居的道士吗?道士能画这样的美人图?从这美人图上看,画者一定是位流连风月场的名门公子才对。可顾这个姓氏,在京城并不算高门,公子们一家一家探查,却什么都查不出来。
京城的公子们十分郁闷。按照人们一惯的想法,这位顾家三少既然有这样的本事,就是入皇家画院也是没有问题的啊,为什么要如此神秘,不愿与人结交呢?
这四幅画给安然带来的就是一栋三进的宅院,十多个下人,以及未来十年的家用。
既然哥哥跟嫂子都圆房了,安然就将剩下的银子交给了嫂嫂,自己则安安心心的画自己的画,写自己的字,诸事不管,日子过得不知道多逍遥。
可是,她想轻松逍遥,顾宛娘却不让她轻松。
当初顾宛娘之所以答应来京城,除了想抱孙子,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来给安然找人家的。眼看开了年安然就十六了,让她如何不着急?
顾宛娘经常找安齐谈心,说来说去还是那个意思:你在国子监就没有遇到合适的人可以做你妹夫?
安齐其实舍不得妹妹出嫁,但他同时又知道娘亲的担心不无道理。妹妹明年就十六了,要是不赶紧把婚事定下来,等过了十七就更不好找了。
可是他在国子监的同窗,要么家中已经有了妻室,就算没有娶妻的,也有妾侍服侍,这样的人怎么能当他妹夫?而没有妻也没有妾的,大都出身寒微,他又看不上。
本来出身差一点问题不大,他自己也是出身寒微,但一个人的相貌气质跟出身还是有些关系的。安齐就觉得这些出身差一些的同学,在气度上确实要比名门公子差一截,总能感到一种小家子气。
事实上,安齐在国子监如此受欢迎,除了他才学好,相貌佳,更与他的人品气度有关。他虽然出身寒微,但骨子里却被妹妹培养出一种特有的自信和坚强来,使得那些寒门学子喜欢与他相交,而那些高门子弟也从不看轻他。
说起找妹夫,其实安齐心里还真有一个人选,就是安然也见过王锦文。
他和王锦文这几个月来相交莫逆,极谈得来,相互之间也了解。王锦文虽然平日看起来冷冷淡淡的,却是个真正的君子,对朋友那是好得没话说。他虽然出身高门,却洁身自好,这一点最让安齐喜欢。而问题在于,王锦文虽然是庶出的,却出自王氏嫡支,只怕也是要寻高门贵女相配的。妹妹虽然才华出众,但到底出身差了一些。若等到他中进士,妹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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