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中午午休时,我们组织班里的几位同学进行男女歌唱大赛,嘻嘻哈哈的闹了一中午,把邻班的很多同学都吸引过来了。
另外我们还经常玩成语接力,这个爱好我一直保持到现在。比到最后就变成一场“战争”,都说对方故意刁难。出的成语在辞典上查不到——这时候她就会作出一副小赖皮的模样,缠住我不依不铙,每次都是我拳手投降。
她的心灵就像一块纯洁的净土,日常表现出的行为也像小孩一样天真无邪。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总是和我贴的很近,以致于让班上的同学们戏笑,看,一对小夫妻。我对这样的流言既喜欢又担忧,但她却全然不屑一顾。有一次她居然当众问我:“hi,storm,情书怎么写?”
四周众人无不惊叹:“哇噻,真够大胆!”
我问她:“相中哪位帅哥了?”
她答:“我给我爸爸写!”——
大多和她在一起的时间,都是众目之下,至少也有司徒在场。
只记得有两次,我们是单独在一起的。那是我有生以来感觉最幸福的时光。
其中一次是学期开始时我和她从储物室里往外搬书的时候。我们在去的路上一直玩成语接力,到储物室时正玩到兴头上,不一会儿就由“舌战”变成了真正的战争,在空荡荡的储物室里又打又闹——最后我搬她的大书箱,她搬我的小书箱,一齐回到教室。她撅着小嘴抱怨:“你的小书箱比我的大书箱还沉”——
另一次是在午休时的教室里。全班同学都出去看篮球赛了,只剩下我们两个在教室里海阔天空的侃天说地。最后我们玩剪刀石头布,谁输了就在谁的脸上贴一张纸条,最后我们都像是戴上了厚厚的白色面具。她的脸上居然贴了二十一张纸条——
学校的南侧是一片田地,我们常常午休的时候跑在那里玩。记得有一次上课铃快响了,她还在地里忙着追蝴蝶,从教室的窗户里望出去,她穿着粉红色的连衣长裙,在绿油油的田垅间奔跑,一头长发随风飘扬,那样子真像是一个下落凡间的天使。我幻想自己突然变成武林高手,从窗户里飞出去,飞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对她说:“hi,angel,上课了!“然后和她一起飞回来——
在我的记忆里,坐在一起的那个学期,我们只发生过一次小小的不愉快。那次她的钢笔坏了,是一支很好的黑墨水笔,我平时经常拿来用的。我说:“拿来我修”。
“修笔这种事你storm不行的,还是交给司马大师吧。”她笑着说。
我当时突然很生气。我觉得她伤害了我。还是更深的一点,我不喜欢她说别的男孩比我强。
于是那天一整个下午我都不再搭理她。她有几次和我说话,我都装作听不见。临放学的时候,她背着书上的一道题问我:“这道题怎么做?”
“这样的事我storm不行的,还是问司马大师吧。”我没好气的说。然后扭头走出了教室,扔下她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开始后悔了,我想我是不是做的有点生火了。可是这边不能全怪我,因为我太在乎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了——
第二天头两节课,我们一直处于“冷战状态”。
第三节课好像是政治自习课。她突然指着一道题目问我:“这道题你背过了没有?”
“当然。”
“我不信,你背来听听?”
“好啊——”
于是很流畅的背下来,那是一道关于讲解朋友关系的题。
“你背的那么好,为什么就不能做到呢?你好小气啊——”
她合上书,委屈的说。
我无言以对,我试了好久,还是没有说出“对不起”,三个字,只是笑了笑,这场不快乐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现在想来,和她相比,我真的够小肚**肠的。
记得那学期我负责班里的黑板报,我懒的写字,于是就把这个重任推给了她,每周两期,从图画到文字,全是她替我搞定,没有一句怨言——
如果苍天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再很重来一次,我一定会宠着她,护着她,对她说:对不起,你辛苦了——
总之,那个有她在的学期,是一段最美妙最幸福的时光。她让我觉得,活着,真是一种无上的乐趣。那期间发生过的大大小小的事,天长日久便化成丝丝缕缕的回忆,像一长长的线,在不定哪个时刻,菓绕我发抖的心灵。然后,便是一种撕裂的痛,坚韧而剧烈。
最美的风景,总是走的太急。
学期未,班里又进行新一轮的太调位。宗春让男女生按个子大小在走廊里排好了队,我沉浸在调离她的恐惧里,心神不定的随意站了一个位置。我看到她在女队的位置比我靠前两个位置,我好希望和她共肩站啊,那样我们可能又是同桌了——
突然,她像只燕子一样,趁老师不注意,偷偷的,飞快的换了位置和我并肩站到了一起!哦,天哪,我当时好感动,angel,你是故意的吗?你真的还想再和我坐到一起吗?我激动的都快要疯了——
可是调位后,我们还是分开了。
不久,学期结束了,接下来又是漫长的暑假。在家里,我脑海里时时刻刻浮现在都是她的影子。我好想给她打电话,可是家里没有电话,好想给她写信,可是附近没有邮局,那种煎熬简直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过完假期回校,才知道已经分了班。我分到了三、二班,她分到了三、四班。于是我的快乐结束了。在陌生的环境里,不再有她的气息,不再有她的欢声笑语。空气变的生硬和压抑,我成天无打采,闷闷不乐,觉得自己就像一条被搁在沙滩上的鱼,尽管司马等几个死党还和我在一个班里,可是失去她的那种孤独感是他们所弥补不了的。
我只能在课间的时候,一个人站在走廊的尽头,盼望她从另一个尽头突然出现。有时课外在路上也会碰到她,只是见了面却说不出话来,满腹的语言只能化作谈谈的一笑,然后悲伤的擦肩而过。
司徒知道了我的心事。他说,我cow,男子汉大丈夫,爱她就明白的告诉她,藏在心里单相思算什么?
我的确好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有好几次我都写好了信,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默默的撕掉。
司徒说,你真差劲,男人哪有你这样胆怯的?!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我回答;我可以肯定,我爱她。是真正的爱。不同于你们男男女女之间的感情游戏,你们那叫早恋。
司徒不屑,那还不都一样?
我说,不一样。你们的爱是只想和对方在一起。而我的爱是给她幸福,让她幸福。
司徒再不言语,也许他本不了解我的话。也许他本听不进我的话,因为我只比他大1岁。而且我不是神童、不是圣人、不是哲学家,他也许只认为我是故作深沉——只有我自己明白,我喜欢她,所以不能追求她。
司徒说,一直等下去?等到什么时候为止?
是的。一直等下去。也许有一天我会考上一个理想的大学,或者说突然变的有钱,或者说,最本的,有一天我突然变成帅哥,走在她旁边的时候,路人能看着我们说出“匹配”两个字——
司徒在初中三年级下学期时缀学回家。我失去了唯一一个我能对他说出心底秘密的人。
我的世界下起了暴风雪——
中考来了,我们最后一次坐在同一个考场里考试。这次我没有早出场一次,她亦然。
高中,她在二中,我在一中,分别在县城的最东和最西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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