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秋雯忙问:“真的?”
刘子丰笑了:“蒸的,还煮的呢,我和他一起从广州回来。你听谁说现在还**?你防疫站主任别职业习惯…。”
沙秋雯突然急了:“我还职业习惯呢,我们防疫站早就被人淘汰了,我这个所谓主任也快转岗待业了…。”
冯超忙问:“怎么会这样?”
沙秋雯板着脸:“怎么不会这样?问问咱们刘院长,搞所谓医疗社保这几年,职工、退休的,每月只有二。三十元的医药费,进刘大院长他们医院,一个感冒,检查买药打针,一次,至少要你一二百,住院更吓人,报不了多少。最可怜是退休的,几十年低工资,被国家高积累去了,有什么储蓄呢,现在退休金少,在药铺买药也贵呀,有病只有拖,病人散在社会上,不传染才怪。医院也难,都抢病人,怕自己的病人到别人医院,连人人都怕的传染肝炎,都敢揽在自己医院,也不管条件具备不具备。更气人是国家五六十年代就规定的疫情报告制度,这几年也不用了,**过了,猪流感过了,没有收到哪个医院自动的报告,我们到一些医院去核实检查,人家还嫌我们添乱……。”
刘子丰讪笑道:“娜拉,还记恨上月那事……”
沙秋雯板着脸:“今天都还说我是记恨?我给你们说,你们评评,什么官的宝贝夫人,明明是传染病,正是传染期,因为骨折,硬要只住骨科病房,不光同病房病人意见大,医护人员也意见大,我们是收了群众来信知道的,去核实,刘大院长的部下一口否认,不接待我们,我们装成探视病人,进了骨科病房,在我们据实要求刘大院长的部下及时处理时,他们说我们干涉医院内部事务,扰乱医院正常工作,后来我去找那位官,他还绕着圈圈骂我不尽人情,想让他老婆去传染病房传染死。居然反说我品质不好………”
刘子丰说:“我们医院的传染病房条件差,容易交叉感染……”
沙秋雯还要说。
张少南笑着:“算啦,到农家乐是散心,还办什么公嘛。哦,其实成都是块福地,什么**、禽流感、猪流感都传不上的,我用周易测过,………”
陈召弟笑道:“还真准确,你该开个周易公司,一定发大财……”
张少南故意苦着脸:“可是去注册公司,没有让……“
李蓉生笑:“娃娃脸又失掉一次发财机遇了。”
张少南自嘲:“哎,我这个人,背,**时听说广州醋价暴涨,我去醋厂泡了整天,一瓶醋也没有搞到。禽流感时想卖八角,知道晚了,也没有弄到低价货源。就是老失掉发财机遇,机遇只跟咱哥………”
同学们都哄笑起来。
陈召弟说:“娃娃脸,你那个美容院的生意好火哟。”
张少南笑道:“欢迎你来惠顾,我给你五折………”
陈召弟笑道:“我来干啥,老了还美容?”
张少南故意一本正经:“错,真老了更应该美容,而且,你和我们全体同学都还是青年嘛。”
李蓉生笑道:“娃娃脸又有新论了。”
张少南微笑着:“李同学说对了,加10分。我刚才确实有了一个即兴论点:后青年人观点!我说完了你们肯定同意。人们习惯把15到25岁的人划为青年,共青团的团员就是这样规定的,过了25叫超龄团员;而现在好些活动,又把35岁作为青年的上限,还有把45岁作为青年的上限。这是不同情况的不同需要,好象也没有法律条款涉及这个标准的范畴。相对来说共青团的团章接近类法律质,这样25到35岁不就成了后青年人了?我们这些同学大部分都是刚过32,是不是后青年人了?这个概念很重要!**说过青年是早上8、9点钟的太阳,后青年最多10点11点嘛。如果没有这后青年人的概念,就成了中年,人到中年又是另外的概念了。你们承认你们已经人到中年了吗?”
张少南突然话峰一转,目光在冯超和沙秋雯身上扫:“今天这里还有你们这一对童男童女,是我们同学中最小的,才30,青年正当时呢!但是确实过了25。但是,你们的年龄,你们事业,你们的生理条件,等等等等,更因为你们都还是童男童女,没有成家,也就没有成人,都显示是属于青年,当然是10点不到的青年。我们这些过来人,是有资格在你们面前当一次成年人了。哈哈………”
同学们也都笑了,他们早习惯了张少南的玩笑、活泼、戏谑和义气,也知道张少南在作什么,也知道冯超和沙秋雯的过去。于是附和着张少南,都在议论冯超和沙秋雯。
只有刘子丰郁闷,从刚才沙秋雯见到冯超起,刘子丰就悄悄注视着她们,见沙秋雯专门去到冯超身边,那样亲切惊喜的样子。让刘子丰以为沙秋雯旧情复发。不过刘子丰的郁闷没有多久,就消失了,刘子丰很快发现两人已经生疏了,没有看见两人以前有过的那样亲昵,刘子丰在张少南表演冯超电话的时候,没有看见沙秋雯有任何反应,和其他同学一样,象一个听众,象一个看客。凭刘子丰这些年的经验,他判定沙秋雯对冯超的旧情还在,但是随着和眼前这个冯超的接触,那旧情已经开始在沙秋雯心里淡化。刘子丰用此消彼长来鼓励自己,觉得自己在飞机上答应的错误安排,反而取得了意料中的结果。
冯超现在知道了沙秋雯现在是单身,立即产生了有希望的感觉。冯超悄悄嘌了沙秋雯,目光正好和沙秋雯的目光碰上,冯超立即脸红了,心里腾起强烈的希望,不再躲避沙秋雯的目光。
沙秋雯对张少南的话只当他一贯的戏谑,没有特别的惊奇。她从刘子丰那里已经知道冯超是单身,已经泛起对冯超的旧情。沙秋雯看见冯超**辣的目光,心里暖烘烘的,她真想问冯超,你既然这么执着,当年为什么要逃跑呢?
张少南看着冯超,大声的说:“我提议同学们为他们加一把火。已经是后青年人了,哥,还耽误啥,努力哟!”
沙秋雯微笑道:“老是哥哥的,都这把年纪,而且,你们看冯超,现在一副绅士,咳嗽都捂嘴,好习惯,你们看这地面上到处是痰渍、垃圾……那边,竹林边,居然在小便…。”
张少南笑:“又宣传卫生知识………”
沙秋雯笑:“去,去,就你捣蛋……”
张少南做了个怪象,拖着椅子朝旁边走:“你们看,她是嫌我们当了电灯泡………我们应该走远些,别妨碍她们了…。”
沙秋雯笑着拉上冯超的胳臂:“是嫌你了,冯超,看你就是第一次来农家乐,我带你去看看那边的风景…。”
大概是同学们习惯沙秋雯“娜拉”型的我行我素,只是笑笑,看着她拉着冯超走了。
胳膊接触沙秋雯的手,冯超就觉得象触了电,而且是使人兴奋的电,冯超痴了,任由沙秋雯拉着,听沙秋雯不停的述说。沙秋雯先是介绍这个农家乐的风景特点,接着介绍成都周围的有特点的农家乐,真象是给新到成都的客人导游一样。沙秋雯也确实把冯超看成客人,面前的冯超,确实改变太多,特别是和张少南在一处,立即显现出这些改变,以前他们俩是死党,一起恶作剧,一起取笑别人,一起笑闹,一起幽默,一起戏谑,一样的游戏人生。而且,冯超总是比张少南还夸张,张少南只能是附和的角色。张少南现在还是那样夸张,而且,在游戏人生方面,更让人不敢恭维。可是,现在冯超身上已经看不见一点这些东西了,连附和张少南的东西也没有了。就象沙秋雯刚才已经说出来的话:“一幅绅士”,过去沙秋雯认为冯超生活态度不严肃,不成熟,但是总还是很了解冯超的,现在冯超好象很严肃了,也成熟了,但是生疏了。沙秋雯急于了解冯超,在没有了解冯超以前,她害怕冯超的突然表白。沙秋雯从冯超在听见张少南说童男童女时的目光中,已经看懂冯超的心思,沙秋雯为冯超一直都爱着自己而感动。沙秋雯一直喜欢冯超,在冯超突然消失以后,爱意还升了温度,现在还保持着。可是,那是沙秋雯对过去的冯超的爱,带有一些遗憾的爱。现在,完美的冯超出现了,沙秋雯却茫然了。
沙秋雯现在也不是当年大学生的沙秋雯了,理想的朦胧和现实的具体,本来就是两样东西,十来年的社会实践,沙秋雯有自己的积累,对人的判断,已经不单是感,理更多了许多。从冯超变化产生的生疏,沙秋雯多了顾虑,顾虑生疏的冯超感情是否还那么纯真,顾虑自己现在应该怎样做才恰当。
沙秋雯觉得当年冯超出国,是自己没有处理好,太简单、太暴,可是,当时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时候,还有可能不那样做吗。因此,现在,在自己更把握不住的时候,已经明白自己的顾虑,知道应该怎样对待了,就应该注意自己的方式方法。沙秋雯以为,现在只有先堵住冯超的嘴,别让他现在就表白。尽量拖到了解了他的时候。沙秋雯现在就是这个“战术”,她不停的说话,让冯超只是一个听众。
冯超听着听着,慢慢察觉沙秋雯不愿意让自己说话,害怕自己象以前一样冲动。冯超完全理解,分别十来年,世界发生了多大的变化,人也会变化的。刚才张少南的活跃,让冯超感觉瞬间回到了大学的时候,他很想附和张少南,和同学们象以前一样乐一乐。可是,冯超感觉自己不行了,不习惯了,不会了,格已经变了,兴趣也本变了。冯超有了这个感觉,自己都吓了一跳,这十来年,是怎么啦?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为什么自己一直没有发觉这样的变化?这样的变化沙秋雯能够接受吗?冯超于是从沙秋雯的说话方式上,敏感到沙秋雯的苦衷。冯超意识到,现在和沙秋雯之间的问题,是彼此不了解。冯超感觉到,沙秋雯想要了解自己,这是很正常的。冯超也愿意让沙秋雯了解自己。看来,今天最好的态度,是只当听众。冯超心安理得的由着沙秋雯拉着,享受沙秋雯手上的温暖,呼吸沙秋雯的体香,默默重温十年前留下的这些感受。
第3节娜拉身现农家乐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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