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仔细想想呐,大少爷,二小姐全是那个女人所出,假以时日,他们三个相处久了,难免还是会生出感情来的,血浓于水啊更何况,她现在又跟往日不同了,她的时日无多,要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不要让大少爷和二小姐哭死了?届时老爷再动了什么别的情愫,那您该置于何地?”文珠一股脑地把自己心里的担忧给说了出来。
任氏虽感动于她对自己的忠心,却还是放下脸来教训道:“我前儿怎么跟你们说的,这些事就当作从没发生过一样,不准再在府上提起,更不准泄露出去,否则我不会留情面的,你们在府上的时日长了,也清楚我是个什么子。”
“奴婢该死”文珠扑通一声跪下
“我知道你说这些是为我着想。”任氏的语气慢慢变软,“但其实,我心里一点也不担心,到了今时今日这个地步,真的没什么好争的了,该有的,我都有了,我别无所求。”
“行了,起来吧。”任氏虚扶了文珠一下。
文珠起身,叹了一口气,尔后欠了欠身子,下去了。
任氏再看桌上那盏茶,早已凉了。
人走茶凉。
她的心无端一颤,想起了这四个字。
尔后又甩甩头,起身,决定去看看赵相宜那丫头回来了没有。不过,彼时赵相宜正跟裴子君在一起商量着,届时该怎么整撒谎骗人的卫临呢。
还是卫临聪明,早在他们回来之前,就带着陈薇去游山玩水去了,没个一两月回不来的样子,让他们有气也没处发的。
经两家人商量,赵弘林和齐宛瑶的婚期最终定在了五月二十那日,如今已系五月初九,剩下短短十来日准备,幸而赵弘林在去关外之前,就已经暗中命相关人等将大件准备好了,如今就等着筹备些琐细即可,也并不显得仓促紧凑。
齐宛瑶因着吕氏上回找自己的缘故,近日来一直神郁郁,没几日还病了一场,幸而只是小病,不多日便好了。
但是婚嫁在即,这倒是令不少人忧心了起来。
她只好勉强解释说,自己是紧张所致。
但是对于吕氏当日跟自己说的那些,她一概都不想施行,此时此刻,她压就不想提及任何跟吕氏有关的事情。
赵弘林心思敏锐,加之他与齐宛瑶之间早错过了一次,这回见齐宛瑶心里有事,便更加不放过,直接找了她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么?还是……你还在犹豫要不要嫁给我?”
齐宛瑶见赵弘林误会了,赶忙摇头:“没有的事。”
“那到底是什么?你骗不过我的眼睛,你心里肯定有事,而且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告诉我,我们都快成亲了,难道还要隐瞒彼此什么吗?”。赵弘林温声道。
齐宛瑶的心都软化了,但是一想到那卑鄙无耻的年世友,她的心都是颤抖的,绝不能让赵弘林再忆起那些事……
她都不想提起,更何况是赵弘林?
为了不破坏大婚前的好心情,齐宛瑶只得委婉地称是自己的身体抱恙,她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
赵弘林最近也是被幸福冲昏了头,竟是信了,只笑着轻点了齐宛瑶的鼻尖:“你多虑了,有我在,一切都不要怕。”
“唔。”齐宛瑶闷闷地哼了一句。
这边,赵府最近热热闹闹的,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间中吕氏也没少出来晃悠,不过都被丫鬟子给默默地“请”回去了。
在无意的一次瞥见裴子君送赵相宜回府的场景后,吕氏心里又有了计较。
闺女都这么大了,也有了属意的人了,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清楚不清楚的,假如自己能早一步参透闺女的心思,闺女会不会视自己为知音呢?
有了这种想法的吕氏,欣喜若狂,而所谓的良机,却偏生如期而至。
裴家的女主人翁氏提前来清河镇了。
一则看看儿子和未来的准儿媳赵相宜,二则作为多年的世交,赵家要办喜事了,她也想早点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
本来是要住在静枫小苑的,不过翁氏却想借此机会跟赵相宜好好近距离相处相处,便主动跟任氏提出,说是这一小段日子想在赵府上小住。
这要放在平素,肯定是毫无问题的。
可如今吕氏在府上翁氏若居于此,万一吕氏发了疯,在翁氏面前说了些不该说的,那么赵相宜的亲事可不就要黄了?
出于这个担忧,任氏的眼里倒是闪过了一抹难色。
翁氏及时捕捉到了,面上也尴尬,到底怪自己心急了些,嘴上也就笑道:“你看看我,自觉跟你亲近,如今说起话来,倒有几分市井癞子的味道了,呵呵。赵夫人若有难处,尽管坚持自己的意思就是了,我也就是随口一提,并不会强人所难。”
“裴夫人说哪里的话?”任氏心里犹豫了一会儿,便答应了,“府上虽不若裴府那么大,却也有的是位置供夫人休息,只怕你嫌弃我们府上简陋就是了。”
翁氏以后很有可能就是赵相宜的婆婆了,此时若出了一丁点问题,于赵相宜日后都是不利的,与其让她误会什么,倒不如大方地答应了她的要求……至于吕氏那边,这段日子,她只好加紧些看管了。
就这样,翁氏在赵府小住了下来。
裴闵柔这次却没跟来,她也渐渐的大了,为了将来打算,这段日子可是被翁氏给束缚住了,被强硬地压着学了很多东西,苦不堪言。
不过翁氏也是心疼闺女,为了她好才这么做的。
赵相宜自翁氏住下的那一日起,便紧张了起来。
一则翁氏虽和善,可到底是裴子君的母亲,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婆婆,所以面对翁氏,赵相宜总有莫名的紧张。
二则,如今吕氏在府上,万一二者见了面,起了什么冲突,可叫她如何是好?
赵信良回府后知道此事,先去拜访了一下翁氏,随后便跟任氏商量着,说是要暗暗地把吕氏给弄走。
任氏考虑了一会儿,终是答应。
是日夜晚,事态却失控了
吕氏压不想离开赵府,激烈的挣扎下,竟一头撞向了墙壁,虽说没有命之忧,却也是见血了,昏迷了一场。
赵信良知道后,气得要命,儿子大婚在即,她却弄出这样血腥的事情来,这不是给儿子媳妇触霉头么?
当即就要命人强硬地把吕氏给挪走,可吕氏不多时醒来后,又挣扎着要寻死,且大喊大叫的
张大夫一直在给吕氏止血,扎了不少针,才让她渐渐稳定下来。
此事惊动了府上,任氏恐翁氏那边迟早知道动静,想了想,又觉得吕氏这种情况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才更放心,便咬咬牙说此事暂且作罢,日后她多派些人看管住吕氏便是,不让她有机会生什么事端。
吕氏那边,伤势渐渐稳定好转之后,见齐宛瑶并未如约来见自己,更是气得浑身发抖,立马让张大夫帮自己传话去了,声称齐宛瑶若不按照自己说的去做,那么婚宴当天,她一定会看到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她的大伯一家,那些知道她曾经过往的人
吕氏如今信得过的人,便只有张大夫了。
为何?
因为吕氏的病,其实是一个局,早已设计好的局。
五年无夫无子女的日子,过得吕氏身心疲惫,她厌倦了那种空虚苦痛的日子,最终还是决定要回到这个家来。
可是,她这样回去,是绝不会得到大家的原谅的。
于是,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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