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何,仁术莫能断生死(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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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奈何,仁术莫能断生死(六)

殷梨亭脚下一顿,一个趔趄,忘了跨过门槛,险些摔倒。

花似锦顺手扶住,指尖方一触碰道殷梨亭,殷梨亭便像似被电了一般,慌忙弹开,想着小鱼所说“抱着她”,顿觉脖颈以上一片烫热。

花似锦望了望小鱼,又望了望殷梨亭,一脸莫名其妙。正待询问,却忽而发觉殷梨亭的右手烫红一片,皱眉道:“六哥,你受伤了!”

殷梨亭这才发觉被茶水烫伤之处隐隐作痛,瞧着花似锦关切模样,心中一暖,笑道:“被烫了一下,小伤而已,无妨!”

花似锦怒眼一瞪,哼道:“又是‘小伤’!你三年前便这么说!在你眼里什么都是小伤,都无大碍,你就这般不知爱惜自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知不知道,大夫最是讨厌似你们这般的病人。”

殷梨亭本是想宽慰她,叫她不必担心,却没想到反惹来一顿教训,愣愣地闭上嘴,再不敢言。

花似锦骂了一通,看着殷梨亭受伤的手,又有些不忍,不满地叹了口气,将殷梨亭拉至凉亭,掏出药膏为其抹上。

药膏清凉,还带着一股芳香,和花似锦身上的芬芳有几分相似。动作轻柔,小心,温和,就仿似三年前山洞中一样。

殷梨亭心神一阵恍惚,思绪远远飘开,三年前的情景历历在目,和眼前的花似锦慢慢融合。

殷梨亭心中突然生出那么一丝甜意,就像是一颗蜜糖,慢慢地逐步融化,甜腻的浓汁氤氲扩散。

“这药膏你收着好了!我知道你们武林中人身上必然会带有伤药,可却不一定有我的这么好!”

殷梨亭呆呆地伸手接过花似锦递过来的药膏,握在手中,不自觉地细细磨搓,感受着上面残留的花似锦的指纹与体温。

“六哥!我先回房了。不然,我妈又该找人来催我了!我得好好想想,怎么将明天的相亲给躲过去!”

殷梨亭一惊,怔在原地:“相……相……相亲!”

“是啊!急忙忙让魏紫把我从醍杏堂骗回来,就是安排了我和那什么徐公子去相亲,这般心急,好似我嫁不出去一样。”花似锦并未察觉殷梨亭的异常,气恼地埋怨了一阵,又想起石幽泉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浑身一个激灵,忙向殷梨亭告别,郁闷地转回后院。

殷梨亭痴痴地望着花似锦离去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相亲?她去相亲!她要嫁人了!满脑子只剩了这一个想法,握着药瓶的手不自知的紧了紧,心中泛着一圈又一圈的酸楚和失落。

呆呆地转身,却连自己都不知晓是怎么回的房间,怎么上的床,却是不论如何也无法入睡。一闭上眼睛,脑子里便浮现出花似锦的笑靥,一睁开眼,眼前晃过的却还是花似锦的笑靥。只要一想到相亲,想到花似锦便要嫁人,便似是吃了黄莲一般,难言的苦涩。心好像被什么一锤一锤的重击着,阵阵生疼。

殷梨亭很是困惑,这样的感觉,十八年来从未有过,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之后的几日,每当看到花似锦,总想拉住她,同她说些什么,可是,每次张了口,又不知该如何诉说。

而花似锦却本无暇顾及殷梨亭的心思,为自己的终身大事百般发愁,不愿却又无奈地被石幽泉拖着出席各种各样的相亲活动,所见之人当真可谓是形形□。或是不学无术,或是痴痴呆呆,又或是前言不搭后语,总之,与之前的徐公子一般,和传闻中相差甚远。

越是如此花似锦越是欢喜,石幽泉却越发气恼,见对面男子盯着花似锦直瞧,怒而掀了桌子,厉声吩咐朱衣赵粉将其哄了出去,气愤的一边埋怨着这媒婆都找的什么人,一边骂着花从之不管不顾,也不知帮忙,叫自己在女儿面前丢了面子。越想越是生气,独自出了酒楼,去找花从之出气。

花似锦被石幽泉这一突然的雷霆之怒惊在当场,看着厢房中满地的狼藉,大呼“威武”。

何飞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啧啧啧地叹道:“师娘果然是彪悍!相亲能相成这样的,怕也只咱们这一家了。”说着,又上前揽过花似锦的肩,道:“花花,看吧!相来相去还是只有我最好!你不如就从了我吧?”

花似锦恼怒的打掉何飞的手:“去!哪凉快滚哪儿去!”

何飞听得这句,忽而伤心地掩面哭了起来:“花花,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居然让我滚!花花,你没良心啊!”

花似锦大翻白眼,跺脚道:“何飞!你能不能别闹了!”

何飞立马又收了哭声,嬉笑道:“花花说不闹就不闹!”

花似锦瞧他一脸贼笑,心念一动,着下巴,来回打量着他。

何飞被花似锦意味的眼神看得直发麻,忍不住道:“花花,你,你别这样看着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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