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天下虽大,除了你,谁也不配杀我!”萧峰忽地仰天大笑:伸手一招,狂风卷起两袋羊皮酒,他接过一袋,扔出一袋,“接着,尝尝我们契丹的酒!”
萧峰饮尽一羊皮袋酒,古剑冰接过酒来,一言不发,同样一饮而尽。
萧峰心道,如今天下高手云集,远胜于聚贤庄之役,今日反正难以生离此地,多杀一人,又有何益?倒不如成全我昔日义弟算了!当下了无生念,一拍前,喝道:“动手!”
古剑冰听到动手,再不犹豫,运转斗转星移第十重乾坤星阵,使出雷动九天,身形一晃,居然化出一具与自己一模一样身躯,当一脚,踢向萧峰前膻中,一道霹雳之声,萧峰已受重创,前一影还未消失,接着又是一具真实幻影伴着雷声冲出,出肘命中同一地点。
萧峰只觉心如雷击火炙一般疼痛,一霎时间,心中转过了无数念头:害死我父母和师父的那人是谁?我一意孤行的要救阿朱,却又亲手害了她的命。为了我的缘故,阿紫瞎了眼睛,义弟丧命,往日兄弟好友视我为仇敌,难道我真是一个不祥之人?
人说善有善报,我一生多行仁义,为何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眼见幻影古剑冰身形如电,挺膝又向自己口直撞过来,乔峰心中悲愤难抑,斗然仰天大叫,声音直似猛兽狂吼:“啊啊——啊啊——啊啊——”
“峰儿!!”萧远山看出萧峰浑无抵御之意,似有死志,见幻影古剑冰又是一记膝撞再击萧峰膻中,大急,跃入场内,挥手掷出一道黑色长索,迅如游龙,直击古剑冰。
古剑冰闪身趋避,幻影古剑冰仍是继续出击,伸拳击打萧峰膛。萧远山手腕一抖,那长索却似有了生命,如凶蛇扑人,灵动异常,咬向古剑冰的右太阳!
古剑冰心中一凛:“这人的长索居然比常人的手还灵活?”见那长索已封锁了自己周围的空间,怕是无论如何闪避,也是无用,唯有腾出手来,护住要害,以乾坤金刚身硬抗了!
慕容博运起北斗仙踪,轻轻一跃,已闪到古剑冰身前,再运斗转星移,在虚空中一按一抖,长索倒卷而回,萧远山啪地一收长索,接着一掌将古剑冰攻向萧峰的幻影击得粉碎。
古剑冰萧峰同时问道:“你究竟是谁?”
萧远山扯下面巾:“哈哈哈,你再仔细看看我!”
玄慈“啊”的一声惊呼,只见他方面大耳,虬髯丛生,相貌十分威武,与萧峰十分相像,约莫六十岁左右年纪。
萧峰惊喜交集,抢步上前,拜伏在地,颤声叫道:“你……你是我爹爹……”
萧远山哈哈大笑,说道:“好孩儿,好孩儿,我正是你的爹爹。咱爷儿俩一般的身形相貌,不用记认,谁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子。”一伸手,扯开口衣襟,露出一个刺花的狼头,左手一提,将萧峰拉了起来。
萧峰扯开自己衣襟,也现出口那张口露牙、青郁郁的狼头来。两人突然间同时仰天而啸,声若狂风怒号,远远传了出去,只震得山谷鸣响,数千豪杰听在耳中,尽感不寒而栗。“燕云十八骑”拔出长刀,呼号相和,虽然一共只有二十人,但声势之盛,直如千军万马一般。
萧远山道:“哈哈,孩儿,那日我伤心之下,跳崖自尽,哪知道命不该绝,堕在谷底一株大树的枝干之上,竟得不死。这一来,为父的死志已去,便兴复仇之念。那日雁门关外,中原豪杰不问情由,便杀了你不会武功的妈妈。孩儿,你说此仇该不该报?”
萧峰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焉可不报?”
萧远山惨笑道:“嘿嘿,嘿嘿!当年你老子并无夺取少林寺武学典籍之心,他们却冤枉了我。好,好!萧远山一不作,二不休,人家冤枉我,我便做给人家瞧瞧。这三十年来,萧远山便躲在少林寺中,将他们的武学典籍瞧了个饱。少林寺诸位高僧,你们有本事便将萧远山杀了,否则少林武功非流入大辽不可。你们再在雁门关外埋伏,可来不及了。”
少林群僧一听,无不骇然变色,均想此人之言,多半不假,本派武功倘若流入了辽国,令契丹人如虎添翼,那便如何是好?连同武林群豪,也人人都想:“今日说甚么也不能让此人活着下山。”
萧远山又道:“当日害你母亲之人,大半已为我当场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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