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冰(慕容剑冰)等人又走了几处地方,无人敢接唱这《警世钟》,他们也曾写出榜单贴了出去,只是这年代识字率太低,九成半以上的人“斗大的字识不得一箩筐”。**识字的书生们看了后,大多面如土色,斗志激昂的没发现,倒是有给官府通风报信的,榜单贴出不久,便被人撕了。
古剑冰又想依后世手段,写出宣传单广为传播,不识字的人问起那宣传单上说了什么,识字的多是面如土色,不敢接话,掉头就走,还有的更是过份,直接叫来官差,将问字的当做逆党抓了起来。这年代可没什么复印机,古剑冰等人辛苦抄写半天,效果甚微,不由得极是沮丧。
没奈何,大家最终还是准备去凤阳五湖门,问问桑飞虹是否拿定了主意。
凤阳城五湖门总舵外,古剑冰报出名号:“姑苏参合庄慕容世家后学慕容剑冰,拜会五湖门诸位巾帼英雄。”
桑飞虹率众出迎:“今日贵客临门,慕容公子来到,鄙门蓬荜生辉。姐妹们,快出来是个瞧瞧,这位就是你们日里夜里念念不忘,向咱打听个没完没了的惜花公子了。”
古剑冰:“桑掌门,久违了。不知这几位如何称呼?”
桑飞虹做了介绍。原来跟在桑飞虹身后的,是五湖门的几位卖艺女子,分别是小红玉、小红拂、小红线、小红娘。
小红玉等人窃窃私语:“就是他啊,真漂亮。”
小红拂:“果然生得比咱姑娘家还俊。怕不是玉雕的。”
小红线:“姐姐,他在瞅你呢。”
小红娘:“去,明明在瞅你呢。”
古剑冰取出五千两银票:“咳咳,列位见笑,在下有礼了。这是纹银五千两,权为贵派的姐妹们添些行装,初次见面,些许薄礼,不成敬意,幸勿推辞。”
桑飞虹却不接这银票:“慕容公子,咱姐妹都会些花拳绣腿,你是知道的,若是云打家劫舍吃大户,莫说五千两,便是五万两、十万两,也是手到擒来。可是咱们宁可日头下晒着,风里雨里一个铜子儿一个铜子儿的攒着。清清白白做人,流自己的汗,赚干净钱吃干净饭,这是祖师创派时就留下的规矩,可不能在咱手上就破了。”
古剑冰:“千万莫要误会了,这些仅是请列位共襄驱虏兴复盛举,所需一切日常开支的经营。既是在下的提议,教列位此后身处不测之险地,这些小事,理应为列位打理周全,请桑掌门念在在下一点心意,务必收下。”
“公子哥儿就是会说话,你的新词大伙儿都看了,都感动哭了。驱逐鞑子本就是大好事,咱们都是苦出身,都被鞑子狗官和那些狗腿子坑害过,好些人家都因他们遭的难,也盼着早一天赶走了他们。”桑飞虹说到这里,似笑非笑,“
可你想打江山,要咱们帮你四处宣扬。且不说这本就是九死一生的勾当。咱识字虽少,却也知戏词里唱的,咱凤阳府里从前出的朱皇帝,得了天下就打庆功楼。真等你坐了龙椅睡了金鸾殿,谁信你还会把对一群苦命女人的允诺当了真?”
古剑冰道:“列位见疑也是人之常情。在下此刻身无长物,所有的不过是源自轩辕远祖炎黄血裔的一颗丹心,一片赤诚。却不知要如何才能取信于列位?还请赐教。”
桑飞虹道:“赐教什么的可不敢当。咱也不要你的银子,只要你换上女装,就和咱们在这凤阳府大街上唱这新词的第一回,咱们就真当你是自己人了,上刀山下油锅也都随着你。”
古剑冰身上直冒冷汗:“这?????女装?????”
小红玉冷笑:“我早就说过,他未必真个把咱们当自己人了。惜花公子惜花如命,果然是不包括咱这些下九流的。”
小红拂本就不怎么赞成桑飞虹接下这段活:“听说你家里养了许多女人,这人前抛头露面传唱反词的勾当,怎地不让她们来?舍不得吧!”
阿青眨了眨眼:“要不我来代大哥哥唱吧?”
小红线气道:“就知道啊,这类人骨子里是最自私的,为了自己的面子可以牺牲一切,包括口口声声爱的女人。”
小红娘叹道:“这些所谓的多情公子最是危险不过,不但能毁女人,而且能毁这个女人的心,心甘情愿为他们心碎而死。”
古剑冰满脸通红:“各位姐妹误会了。在下心里绝不敢对你们有什么轻鄙之心。这唱词本是一位陈姓先贤的原稿,在下略加改写,以为今用,恨不能亲声将它传唱天下,唤醒我骨同胞共举义兵。别说和你们唱一回,就是唱一百回,一千回,也是甘之如怡。可我怎么说也是个男人,换上女装,不太妥当吧?”
小红玉抢白道:“有什么不妥当?咱们唱戏扮男人的时候多了,就不兴你扮回女人?可见你打心眼儿里就瞧不起女人。”
小红拂附和:“就是就是。”
小红线:“从前听过这个叫什么花公子的,说世人都重男轻女,偏只他重女轻男,咱还当是真事呢。”
小红娘笑道:“妹子,那个不是什么花公子,是有钱公子哥儿瞎逗他女人开心呢。他重女轻男?咱可笑死啦!”
古剑冰面红耳赤,羞愧无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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