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
***
“金箭?小爱神厄洛斯?”太阳神神殿,阿波罗听着雅典娜述说了一遍事情经过,在听到最后那部分的时候,他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也难怪,他曾经吃过厄洛斯的大亏,那时阿波罗正处于与阿尔忒弥斯老死不相往来的郁闷阶段,正好他见厄洛斯在玩弓箭,本就心情烦躁的阿波罗毫不客气的警告厄洛斯说,“弓箭是很危险的东西,小孩子不要随便拿来玩。”这话倒也没错,小爱神有两支十分特别的箭:黄金箭与铅箭。被前者到的人,心中会立刻燃起恋爱的热情;要是被另外一支铅做的钝箭到,那就会十分厌恶爱情。
厄洛斯被阿波罗这么一说,小孩子心发作,非常不高兴。他趁着阿波罗不注意的时候,把爱情之箭向阿波罗,再把那支铅制的钝箭向刚巧过来的水泽仙子达芙妮,之后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阿波罗爱上了达芙妮,但达芙妮讨厌爱情,两个人你追我赶,眼看阿波罗就要追上,达芙妮求救河神,河神便将她变成了月桂树。
那时候雅典娜已经闭关,来救场的是波塞冬。厄洛斯的箭逆天,但是有时间限制。据对方力量的不同,时效也不同。对四大域主,那大概最多只能撑个5分钟;其他神明则是要维持数月,人类就是数百年。可是这还需要取决于四大域主没有过来干涉,波塞冬用神力将阿波罗体内的金箭取出,阿波罗才如梦方醒。
好在阿波罗是一个宽宏大量的神,在阿佛洛狄忒拎着儿子给他道歉后,这件事就揭了过去。他并没有再追究厄洛斯的责任,毕竟是他自己明知厄洛斯小孩心,还迁怒他在先。就这点看,阿波罗也不愧是天界的‘老好人’,倒是对于达芙妮感到万分抱歉,最后,他对变成了月桂树的达芙妮说,“你虽然没能成为我的妻子,但是我会永远的爱着你。我要用你的枝叶做我的桂冠,用你的木材做我的竖琴,并用你的花装饰我的弓。同时我要赐你永远的年轻,不会衰老。”
这件事曾在奥林匹斯一度成为美谈,阿波罗的高尚,有的神感慨,有的神嘲笑他堕落的和人类一般,但阿波罗本来就是关门不管事的,是宙斯的爱子,加上和雅典娜与波塞冬关系良好,再考虑下这两位域主的人脉……算了,还是别找死去挑事吧。
但厄洛斯调皮是一回事,他并不是弱智,无论如何他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谁给他胆子,敢暗算起哈迪斯来了?
“哈迪斯陛下,可是……”阿波罗小心翼翼的问,“冥府如何了?”
“刚开始哈迪斯确实勃然大怒,但是你知道大伯,怒火也就持续了半分钟,就又懒散下来了。”雅典娜想到宙斯说哈迪斯爆发永远不会超过半分钟的说法,森森的想要扶额,要懒到什么程度,才能彪悍成这样啊。“然后他就把春之女神放回了地面。”
“冥后怎么办?”
“在他向冥河发誓立春之女神为冥后的时候,被修普诺斯弄得沉睡了。”雅典娜勾起嘴角,“以后很长的时间,修普诺斯大概都会埋在公文里吧。毕竟他离哈迪斯太近了,报复起来也最顺手。”
阿波罗心中为修普诺斯默哀了半秒,然后想起来了,“冥界石榴?”
雅典娜看向阿波罗,好笑地问,“阿波罗,你在跟朕笑话?”
阿波罗问完也反应过来了,冥界石榴霸道但并非无解,三个域主齐聚一堂,还有解不了冥府石榴力量的道理?
于是话题又回到了金箭上,“究竟是不是厄洛斯?”
雅典娜收起笑意,缓慢而肃穆地点头,“但是,金箭中还有一部分神力的加成,并不是厄洛斯的。若非如此,哈迪斯也不会中招。”
阿波罗一惊,眸中闪过一道锐光,“你是说,背后有其他神明在捣鬼?”
雅典娜点了点头,“可是并不是我所熟悉的神力。这件事还是要等父神回来再看。”
阿波罗的眉毛拧了起来。不知怎么想到了帕拉斯-雅典娜的传闻。“帕拉斯那件事,要怎么处理?”
“能怎么办。”雅典娜不以为意。“朕可懒得管她。她也就是喜欢管闲事,说到底,并不是她的错。”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但是现在大地上很多人似乎都将帕拉斯-雅典娜当做一个人。”阿波罗抿了抿嘴,表现出了非常不高兴的样子,“帕拉斯也不收敛,还在大地上帮助那些英雄,偏偏报上的名字一旦是帕拉斯,所有人就以为是雅典娜。”
“这对朕也不算是坏事。反正帕拉斯风评甚好。说来,反而是朕占了便宜。”
“对了,雅典娜,当年你成为大地域主,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没有送过你什么。”阿波罗波动了下琴弦,笑了很是温柔,火焰颜色的眸子中,洋溢着温和的色彩,“这些年来,我以太阳在黄道上运行的轨迹,为你打造了黄道十二,置在你的城市雅典,以后那就是你大地的行与神殿,名为圣域。”他挥手,在虚空中展现出那壮丽宏伟,顺着山脉蜿蜒而上的宏伟殿的影响,“你可中意?”
“真是太漂亮了。阿波罗,你有心了。”没人不钟爱美丽的艺术品,如此磅礴,哪怕是看着都叫人血脉沸腾。不过……怎么有点奇怪的感觉?
“顶端的殿是你人间代言人的居所。”阿波罗顿了顿,露出了有趣的笑容,“我想父神应该更希望你留在天界,而不是常驻人间。因此若要兼顾大地域主的话,你怕是需要不错的人间代言人了。”
“咳。”雅典娜干咳了声,知道宙斯绝对不可能放着她这个劳动力不用的。不过说到人间代言人,“帕拉斯倒是不错的选择。”
“不妥。”阿波罗皱了皱眉,“她爱管闲事,爱憎分明,容易招惹事端。代言人的话,还是用人类比较好。”
“人类?如果真的有点麻烦,半神满地的人间,他们斗的过谁?”
“所以啊,火神赫菲斯托斯对应十二座殿,用黄金神铁打造了十二件黄金圣衣。以后你可在人类的英雄中选择信仰你的战士,赐予他们黄金圣衣,他们当以你的代言人为首是瞻。”
沉默了一会儿,阿波罗没看到盯着影像看的雅典娜脸瞬间的扭曲了一下,“……黄金圣衣?”
“恩?”
“……不错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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