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父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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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父爱

人的残酷之处在于,他们迫害同类。

***

吉田松阳注意到银时带上了刀。

他当初赠与银时的佩刀对于现在的银时来说还是太长了。银时带的,是他为这群孩子们定做的,较短的太刀。

这个聪明的孩子,是察觉到了什么吧。松阳失笑。

即便漫不经心,还是想要做完全的准备吗?松阳不经意的扫过银时和季沫牵着的手,维持着不变的笑意,领头走在最前面。

坂田银时猜对了,这次松阳故意将季沫和银时带出去,其主要目的是要季沫见血。当然不是让季沫动手,松阳自认自己还没有忍心到这个地步。仅仅是单纯的,要季沫离开他的保护地段,看看外面真实的残酷。

不是没有和季沫说过,而是松阳知道,只有自己亲自经历,才会有最深刻的觉悟。没有人会比松阳更在乎季沫,也正因为如此,松阳才不会将季沫保护的滴水不漏。那是变相的禁锢,季沫终有一天要自己面对这个世界,光明的,黑暗的,喜欢的,讨厌的。让季沫拥有一颗坚韧的心,是吉田松阳作为一位父亲的责任。

吉田松阳的保护方法,是让那些孩子们能够即使在自己疏漏的情况下,在自己无法及时赶到的情况下,也能在危机中全身而退。

一味的保护和一味的被保护,都是不会长久,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松阳如此相信着。

所以,请原谅我的残忍。阿沫……还有高杉和桂。

松下私塾是吉田松阳开的,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孩子们叫他老师,山下的村民们叫他先生。然而他还有其他的身份,比如说幕府的高层地位以及军师的职称。

这些连高杉都不知道,他仅仅知道有的时候老师和幕府的人有来往。银时算是比较敏锐的,就觉得松阳不会仅仅是教师。

至于季沫,则是没有刻意的去发掘这类事情,反正若真的想说,松阳也会告诉她的。这次突兀的表示要带人出门,季沫仔细想了想,再连接这几次幕府来过人之后松阳独处时的郁,就立刻可以明白松阳想要做什么。倒也确实算是未雨先绸缪——松阳的格。

某种意义上来说,吉田松阳,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存在。

这从一旦离开他的势力范围,就愈见荒凉的周遭状况便可得知。

黑色的乌鸦有时会抬首猛然凄厉的叫起来,衬托出一种可怖的氛围。此时的银时早就没有了死鱼眼的懒散样,相反,他的双目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紧紧的牵着季沫的手的同时,他那体内沉眠的野兽被浸满大地干涸了的血唤醒,绷紧着,警惕着周遭的动静。

与此同时,他也在注意季沫的状况,后者倒是表现出了一派初次下山的样子,东张西望的……在好奇?

不对……更像是在观察。

意识到这点的银时一怔,但马上就把这个想法抛诸脑后,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血的味道。

季沫比银时和松阳更早的嗅到那宛如铁锈般的味道,距离松阳发现也不过几秒之差。

松阳的脚步微不可见的顿了顿,又继续若无其事的踏前,将自己的孩子和弟子引领进那修罗战场。

此时天人尚未进行大面积的入侵,进入地球的不过是零星杂碎,更多的则是人类自己的内斗。

很近了,松阳才停住了脚步,收敛了笑容,淡淡的看着人与人举刀厮杀。

坂田银时下意识的想要捂住季沫的眼睛,可是松阳说,“让她看,银时。”

银时伸到一半的手一僵,松阳的话有一种不可违逆的气魄。他收回了手。

这个时候似乎是有人注意到了他们这边,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持刀向他们走来。

“看这身干净的衣服,大家公子哟,救济我们一下吧。”

什么救济,本是打算明抢。

银时挡在季沫面前,拔出了刀。

松阳没有动,他的笑容依旧维持在同一个频率上,但在那群人离他3步之遥的时候,他动了。

银时举着刀的手猛然僵住,瞳孔收缩,惊骇的抬起了头。

一刀毙命,他甚至没看清松阳拔刀的动作和移动的脚步,只知道忽然间松阳仿佛闲庭漫步般的出现在了那几人身后,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顿住。而后他们就鲜血飞溅的倒下了。但那些喷洒出的血却丝毫没有溅上松阳的衣服。

彼时,松阳只是维持着右手握着刀柄的姿势,仿佛那把刀尚未出鞘。

明明就是才收了鞘。

松阳的刀法和旗木刀法有一个共通点,那便是他们都是以快制胜。

银时见惯了战场,他就是靠夺取战死之人的东西来维持生命的食尸鬼。但他没有看到过有谁能够杀人杀的宛如一道风景,一幅画。

血腥,优美。

银时有些呆呆的看着松阳,这就是他的实力?

猛然间,乌鸦嘶哑的尖叫声唤回了银时的神智,他忽然想起了在他身后的季沫。此时的松阳依旧背对着他们,银时有些仓惶的回过头,不知道是因为震撼还是别的什么,他隐约明白了松阳的意图,但是季沫在他的印象中显得太过干净,太过柔弱,这种突发的残忍,真的是在她承受的范围内吗?

只是当银时看到季沫的脸的时候,他出乎意外的冷静了下来。也许应该说,因为季沫冷静的样子而冷静。

季沫没有看银时,只是收敛了一惯的笑容,静静的看向了松阳的方向,清澈的蓝眸流转着光芒,微风吹过的时候扬起了同色的发丝。

片刻后,她抽出了被银时握住的手,一步一步走向了松阳,跨过溅血的草地,跨过那些被松阳杀死的人的尸体,站定在他身后。

“这是我要你见证的真实,阿沫。”松阳听到沙沙的脚步声,依旧没有回头,他早就下定了决心,即便季沫只有五岁,但总要面对的现实,松阳不会宁晚。因为是季沫,所以松阳更会如此。然而松阳惧怕看到的是,季沫过于纯粹的脸上渲染上恐惧或者不忍的泪水。

因为如果这样,就代表了他到底将季沫保护的过好,也代表了,季沫一旦失去他的庇护,将不会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走的很远。

他可以允许季沫先天不足,那不是季沫的错,他也可以想办法弥补这一点,但是心灵不坚韧,是活不下去的。也许未来可以,但绝不会是现在,不是近几年。

季沫可以不忍,可这绝对不应该是对敌人的。不然,松阳情愿在自己离世的时候也带她走。

至少干脆利落,免于受更多的苦。

但是季沫伸出手,没有犹豫的拉上了松阳的手。

“吉田君,谢谢。”她认真地说。

那份真心为她考虑,独属于亲人深沉的爱,季沫怎能不动容。

松阳的身躯微不可查的震颤了下。缓缓回过头,他看到了季沫一脸认真的看着他,神情坚定,没有动摇,“我明白的。”

松阳定定的看着季沫,水色的眸子中荡漾着从未有过的温柔神采,他的唇角勾起醉人的笑容,让这战场上余存的荒凉凄冷好似也远去了。

伸出手了季沫的头,松阳温润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阿沫,你是我的女儿。银时,晋助和小太郎是我亲认的弟子。以及私塾的其他孩子,我都会尽力去保护。”

可是世界上,会有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只能保证我会尽力,但却不能保证结果。

阿沫,我知道你是明白的。

阿沫,你到底是我吉田松阳的女儿。

从前不曾,现在没有,未来,也必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将比我更耀眼的存在。

银时张着嘴发呆似的看着季沫,又下意识的看向了松阳。在松阳轻轻的牵起小小的手,带着季沫往回走的时候,他还是依旧有些呆滞。

现在他已经可以很明白了,松阳在试季沫的反应。

但是回想起来,松阳那个时候脸上仿若下定什么决心般的神情,让银时忽然间后怕了。

如果阿沫的反应不似你所预期,你会怎样,松阳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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